第11章 怪物
楚时彦打开电脑快速调出了所有的电子病历。
保安的话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李奶奶家的小婷是最早出现症状的患者。”
“不对劲……”他喃喃自语，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
他仔细回想着刚才和小婷的对话。按照她的描述，她现在才刚刚能感受到光球的温暖，还远远没到能接触的地步。
如果她真的是最早的患者，按照症状递进的规律，她现在应该已经能接触到光球了才对。
窗外的路灯光透过玻璃洒进书房，在显示器的荧光中，楚时彦的脸庞显得格外专注。
每一份病例他都仔细查看，生怕漏掉任何细节。
随着他的整理，一个惊人的规律逐渐浮现：几乎所有登记在案的患者年龄都集中在15 - 22岁之间。
永夜综合征的发病年龄应该是35岁以下，那么22 - 35岁这个年龄段的人呢？
“这个年龄段……”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正是刚刚步入社会或进入职场开始工作的年纪，加班、熬夜、生活不规律，这些都是他们的日常。
这样的年轻人很多会选择离开家庭独居或者合租，即使做了噩梦也没有倾诉的对象，甚至他们可能自己也不会在意。
楚时彦站起身来回踱步，思绪飞转。如果这样的年轻人做了噩梦，第一反应会是什么？
他回忆起自己作为程序员时的经历。那时候经常为了赶项目通宵达旦，如果做了噩梦，多半会归咎于工作压力太大，最多喝杯咖啡提提神，根本不会也没有时间去看心理医生。
“所以，真正最早的患者可能根本没有留下记录……”楚时彦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那些独居的年轻人，或许比任何人都更早开始做这个梦。
但他们选择了更简单的方式：打游戏熬夜，用工作填满时间，甚至服用安眠药，只为了逃避那个噩梦。
在他们眼中，这不过是生活压力的一种表现罢了。毕竟在这个永夜的世界里，谁没有几个难眠的夜晚呢？
但问题来了，为什么偏偏是曙光小区出现了如此集中的病例？
楚时彦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地板上，在黑暗中画出一道淡淡的痕迹。
他想起了之前听到的那个呼唤，还有那天在老城区看到的诡异景象。
一切似乎都指向同一个方向，可又像是被一层迷雾笼罩，看不真切。
第二天下班后，他约白月一起吃晚饭。
选了一家安静的咖啡厅，落日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洒在桌面上，在这短暂的白昼里，一切都显得格外温暖。
“白医生，我记得你好像对老城区有些了解？”楚时彦试探着问道，目光却在观察着白月的反应。
白月正在搅动着咖啡的手突然顿了一下，表情变得有些恍惚：“是啊，我妈妈以前就住在那边。”
“那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这个说来话长……”白月放下咖啡勺，望向窗外。
“你知道吗？官方说是地质灾害导致那边荒废的，但其实不是这样的。”
她压低了声音：“我妈妈说，一开始是因为有怪物。”
楚时彦的心跳突然加快：“怪物？具体是什么样的？”
“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
白月皱着眉头，“所有亲眼见过的人，包括我妈妈在内，现在都说记不清了。每次问起这件事，他们的表情都很茫然，只记得是里面有怪物，但是具体是什么怪物，又发生了什么，他们就记不清了”
楚时彦感觉背后一阵发凉，“记不清了？可这才过去多久？”
白月摇摇头，“也就十年左右，你说奇怪不奇怪？如果真的看到了怪物，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忘记呢？可是每个人都说记不清了。”
楚时彦的手不自觉地握紧。记忆消失，这绝不是偶然。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一整个区域的人都失去了同一段记忆？
“后来你妈妈有没有再提起过那边的事？”
白月思索了一下：“很少。每次提到那边，她都会下意识地转移话题。”
这次的聊天，更加加深了楚时彦绝对不能去调查老城区的想法。
之后的十几天里，楚时彦依旧维持着正常的工作和生活。每天上班，接诊病人，和妹妹一起看动画片，陪妈妈准备晚餐，时不时和白月共进晚餐。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常。
但他知道，这平静的表象下隐藏着巨大的谜团。
那些丢失的记忆，那些未记录在案的患者，那个神秘的光球，还有老城区的秘密，都在等待着真相被揭开。
午夜时分，楚时彦躺在床上。
城市陷入了永夜的怀抱，路灯的光透过窗帘，在天花板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他闭上眼睛，却发现自己意外地平静。也许是因为终于找到了一些线索，也许是因为有白月这样的同行者，又或者是因为家人的温暖给了他力量。
“也不知道执法队那边调查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进展”楚时彦自言自语着，有些后悔当时没有加一个林宁的联系方式。
在这个充满谜团的世界里，真相或许就藏在记忆的迷雾中。
而他，已经准备好继续探索了。
不多久，楚时彦就已经沉沉睡去
此时，在小区不远处一辆普通的黑色轿车里，执法队的陈康打了个哈欠：“要不今天就到这吧？这都半夜了。”
林宁正专注地透过夜视望远镜观察着楚时彦的窗户，听到搭档的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也好，他应该睡了。”
陈康一脸疲倦的发动汽车，忍不住问道：“说真的，为什么要这么密切地监视一个心理医生？他不应该是我们的帮手吗？”
“我说不准，而且我也问过上面，但是他们不肯告诉我……只坚持让我保持对他的监视”
随后车里的陈康就开始了一系列的抱怨
沉默了许久的林宁突然说道：“但是你有没有发现，自从我们开始盯着这个楚时彦以后，似乎已经没有出现新的患者……”
陈康闻言也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