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大马屁精
这是个令旧镇人难眠的夜晚。
海面上还漂浮着一些落水的旧镇兵，舰船在战役中存活却摇摇欲坠，舰船残骸则仍然燃烧。
曾今旧镇的喧闹嘈杂仿佛被按下了静止键。
除了少数地方亮起了灯火蜡烛，其他旧镇居民不敢照亮自己所在的地方，害怕吸引巨龙攻击，从而引火烧身。
夜空一片静谧，昏暗的城中只传来巨龙猛烈的呼吸声和扇动皮翼的气流声。
自人瑞王时代以来，沃米索尔再一次称霸了旧镇天空。
海盗们从港口登陆，拿起武器上了岸，而海塔尔的士兵要么被抛弃在水里，要么被五花大绑的扔在角落里，由一小部分海盗负责看守。
留守的海盗羡慕的看着登上旧镇土地的同伴———不出意外的话，他们要发财了。
他们气势汹汹的踏上了去往平民富商住宅的道路，正准备像以前一样大肆掠夺，将旧镇翻个底朝天。
哪怕他们把金龙藏在地底扔进井底，海盗们也准备挖出和捞出。
“该死，那些海盗上岸了！”平民惊恐，贵族恐慌，海塔尔束手无策。
“这些海盗不会放过我们的…圣母在上，女儿你快躲起来。”有老翁想要藏起家里的宝贝女儿，不想让其被海盗们玷污。
“七神啊，难道我们要被海盗们杀光抢光了吗？”
“我们这些贵族的性命也无法掌握在自己手里。”海盗绑架他们勒索赎金，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我们是贵族，既然我们投降了，难道黑党女王还要像残酷的梅葛那样，残害我们？”
“你不知道。”有消息灵通的人点醒他，“头顶这位是私生子出身，哪里管什么贵族间心照不宣的游戏。”
“你惹他不快，他就敢杀你。”贵族打了个寒噤，“这种人最可怕了，不讲什么道理，又掌握巨龙这样的大杀器。”
“等着看吧，旧镇今天要遭殃了，所有人都逃不过这一劫。”他心中不抱任何希望，只脸色苍白的叹气。
平民抄起了木棒和拿起木板作为盾牌，想要抵挡海盗们的袭击。
“跟…跟他们拼了！”一位老翁咬牙说道，“反正横竖都是个死，宁愿跟随海塔尔的脚步，也不愿意懦弱的看着自己家破人亡！”
越来越多的人鼓起勇气，无视上空的威胁，在夜色里抄起各式各样的“武器”，走向巷子尽头，面对正举起刀剑想要屠杀的海盗们。
正当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冲突即将爆发时。
“斯噶！！”沃米索尔在头顶掀起了一阵狂风，吹的人群东倒西歪。
“不要骚扰平民，还有来这里交易的贵族与商人。”维耿对着海盗们严肃的说道。
如果在旧镇真的展开屠杀，维耿估计在七国真的要出名了，不过是极坏的那种。
“去控制旧镇银行，以及海塔尔家族的城堡。
把守城门，组织防务。”
维耿瞪了一眼这群没头没脑的海盗。
“大人…”海盗们惊讶，“难道我不是抢完一波就跑吗？”
“照我说的做，不许跟平民和放下武器的贵族发生冲突——如果你们想变成龙粪的话。”
维耿冰冷的语气让海盗们如同置身北境，被寒风凛冽冻得缩头。
舰队司令拉茨洛·拉霍斯反应了过来，连忙大声应是，带着手下撤离了平民聚集的区域。
于是旧镇人就看着海盗们这样一脸郁闷的接替了城防，并且还在大街上捉拿放火和抢劫的暴徒。
“大人，我是和你们一边的啊！”喝醉酒的赌徒双眼通红，被海盗们拖走。
“谁和你是一伙的！”拉茨洛给了他脸上一拳，“我们是正义的一方！你知道什么？
还敢胡说八道！”
城内的火势也被大着胆子的水手们扑灭。
旧镇似乎恢复了平时的秩序，只是走在大街上巡逻的，是那些凶神恶煞的海盗。
平民和贵族，以及外来的佣兵和水手，被要求在戒严期间待在原地，不许私自行动。
除此之外，巨龙仍在城墙内外徘徊，而旧镇银行里的大量金龙银鹿都被扣留。
城内的人似乎和维耿达成了一种默契，暂时性的维持了和平的局面。
“旧镇银行…我所有的利息和本金都在那里啊！”难道这座维斯特洛金融中心之一的大银行要宣布破产了吗？
商人们此时让他们走也不想走了，他们的财产被扣押了！
海盗们接替旧镇城内城防十分顺利，没有遭到过抵抗——城内的人已经被旧镇舰队的遭遇给吓破了胆。
海塔尔的族亲们被赶出参天塔，整整齐齐的被海盗们看守起来。
“蒙德伯爵的堂亲都跟随出征了，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在青亭岛，一个在高庭当侍酒和侍童…”
海盗们得到了想要的情报，目前海塔尔在旧镇的主事人就是那位举旗投降的罗伦·海塔尔。
正当维耿想将海塔尔族人都关押起来时，一直沉默噤声的学城与繁星教堂相约而至。
就像征服者伊耿登陆时，总主教力劝旧镇之主弯腰屈膝，对巨龙臣服那样———三百年前当伊耿一世在日后成为君临之处登陆时，当时的总主教大人把自己锁在旧镇的繁星圣堂内闭关祷告，七日七夜，期间只食用了面包和清水。
当他终于出关时，他宣布教会将不反对伊耿和他的妹妹们，因为这是老妪提起金灯为他指引的道路。
——实际上，若是旧镇起兵反抗，龙焰将把闹市、学城、参天塔和繁星圣堂统统付之一炬。
教会与学城里的总主教和枢机会的博士看到城内没有展开血腥屠杀，纷纷大松了一口气。
他们深刻赞同了维耿的做法，于是便大着胆子前来做说客。
总主教并不受坦格利安家族的控制，在某些时候对他们来说可能会是危险的对手——但这种情况在残酷梅葛的统治时期结束。
旧镇并不是第一次面临被焚烧灭城的危险。
在梅葛时期，总主教面对瓦格哈尔几乎是和现在面对沃米索尔一样的处境。
总主教号召信徒圣战，梅葛则宣布总主教叛国。
在梅葛一世骑乘巨龙来临的前夜，成千上万人鱼贯逃离旧镇，有的通过城门，有的坐船远走高飞，另有成千上万人在街上纵酒狂欢。
其他人则聚到圣堂、神殿和古老的树林里祈祷躲过灾厄。
在繁星圣堂，总主教雷霆震怒，大声呼唤诸神对坦格利安家族降下怒火。
“这是欢歌畅饮的堕落之夜，明天，圣人将和恶棍一起烈火焚身。”
——梅葛骑乘巨龙来临的前夜，人们彼此说着。
最后总主教突然暴毙，被反抗军称作“大马屁精”的另一位大主教上位，高高兴兴的为梅葛涂抹了圣油并为其加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