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旧镇之战

突然发动的袭击，导致很多人还没有准备和反应过来。

黑压压的天空，狂风劲作，巨龙身上散出出来的硫磺与烟味近在咫尺。

“原来这就是巨龙身上的味道…”很多人心里这样想，却成了最后的念头。

“砰！”火焰爆发，从天空中仿佛下起了一场火雨，火球与火柱落下港口的舰船中。

沃米索尔拖动着庞大的身体，喷出一条条火焰长柱，像一头老黄牛一样耕犁自家的田地。

火柱形成一条沟壑，所有处在沟壑范围内的舰船，还没有驶离港口就被击碎或是击沉。

所在在旧镇的本地人或是异国人都看到了在港口发生的惨案。

刚想驾船逃离的脚步已经渐渐停止，转而返身向城内跑去。

“杀！”海盗们驾驶着舰船气势汹汹的冲向港口，或是抛出铁索，或是射出火箭，有勇猛的海盗已经抢到了栅板小船，直接登上并试图控制这艘惊恐的旧镇船只。

“维耿大人说了，谁抢到船，谁就是船长！”佣兵和水手双眼冒光，看向港口停泊的船只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位绝世美女。

海盗们最喜欢和最擅长的打劫方式，就是直接攻陷港口，一锅端的抢了，抢完通过海路撤退游击。

现在头顶有巨龙的掩护，更是心中底气十足，把以前的胆小抛到了脑后。

“这是哪里来的该死的海盗！”旧镇舰队没有一接触就溃散，船员也没有弃船逃跑。

虽然旧镇舰队刚结束一天的忙碌，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包围了。

但他们的身后是亲人，是他们的家，是那座永恒的灯塔。

然而这种力量显然无法对抗那些有备而来的海盗。

饶是如此，还是有很多士兵和水手挣扎着踏上了巨大的舰船。

遭受巨龙火焰袭击处的舰船附近甲板处的木板和上层建筑已经支离破碎，破片导致了许多爬上来的旧镇水手伤亡。

精致的金属扶梯被拧成了环状，被火焰炸飞。

这种破坏根本不是海盗们的撞击导致的，更不可能来自那些射出的火箭，

巨龙发射的火焰与产生爆炸才是罪魁祸首……旧镇曾经繁荣和拥挤的港口，停泊满当的大船小船成为了火焰传播的最佳途径。

曾几何时，外国佣兵或其他领地驾驶的船只还要看旧镇港口管理员的脸色才能停靠，然而，现在那些人只悔恨自己不该来到旧镇。

没有逃过受巨龙焚烧而波及的无妄灾祸。

此外，爆炸还产生了可怕的高温和涌动的烈火。

它们似乎要把一切吞噬掉。

旧镇兵亲眼看到块整支舰船被爆炸点燃的景像。

当然，起火的不仅有舰船本身，而是上面的布和漆，以及珍贵的货物和原料。

漫过水的吊床和木箱原本不能算作易燃品，但它们起火很快。

旧镇人很快什么都看不清。因为一切都被港口上空的热浪扭曲了——

火焰与火箭或在水面炸裂，或在舷侧化为火雨；海上被广漠的黑褐色硝烟笼罩，这层硝烟又经常被半空中不时进发出的火光击穿。

阵阵雷鸣般的龙吼声和怒涛相互唱和，让每个看到这种景象的人不寒而栗。

到海上渐渐昏沉下来，日头完全落下时，即“旧镇公爵”号转舵想要远离港口时，海面的烟雾已经遮挡了视线。

烈火产生的浓烟正在旧镇旗舰和部分僚舰上升腾。

不仅如此，爆炸和浓烟几乎令旧镇旗舰“桅顶以下部分被完全遮蔽，除了在最上方飘扬的参天塔战旗以外，几乎一无所见。

此时，海盗们的弓箭已有一段时间无法使用，他们甚至无法进行瞄准，他们显然都不约而同地停止了射击，或者则将目标对准了其他战舰。

正是在此时，旧镇旗舰得到了几分钟的喘息时间。

“旧镇贵女”号多处受损，而且还有大量船上的木板砸进战舰周围的大海里，掀起的水柱让士兵浑身上下都被淋透了。

海况很高，但船头前方被爆炸掀起的大浪好像一堵墙一样，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船体内不时喷吐出黑色和棕色的浓烟，夹杂在火舌之间，而那些差点击中舰船的敌军火箭与蝎子弩还会不时在战舰周围掀起一柱一柱的水花，

头顶的火雨，巨龙喷射残留的高温，让他们仿佛置身于一场“烈焰风暴”之中。

从头顶高空之中还会传来一句句瓦雷利亚指令，“Dracarys！”

当“旧镇公爵”从海盗们旁边驶过时，该舰整个右舷一直到龙骨的部分几乎全部露出水面，它光亮的船壳让人想起了海怪身上潮湿的鳞片。

突然，所有挤到右舷的人仿佛是接到了命令一般，纵身跳到了这些‘鳞片’上。

随后，他们径直滑向舭龙骨，撞在上面，然后受伤掉入海中，形成黑压压的一片——期间，巨龙的火球一刻不停地在他们头顶上炸开。

只过了几秒，‘旧镇公爵’号便从海面上消失不见了。

由于这场灾难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它也给其他旧镇船员带来了不小的心理冲击。

由于视线被浓烟遮挡，殿后的“伊耿国王”号相信沉没的不过是一艘小舰，然而，作为致命一击的旁观者，其他小舰却真切地见证了这一幕。

在另一边，其他的舰船不顾海盗们的攻击赶来了，试图尽力救起每一位落水舰员。

他们的行动是如此干净利落，以至于甲板上很快便挤满了生还者，已经很难再有效展开战斗，也正是这种情况令海塔尔家族的指挥官——罗伦·海塔尔无法从燃烧的旗舰上转移。

事实上，他不久便几乎被友军抛弃了；现在，战斗进入了新阶段。

“我们要向右和外转向，在港口外战斗，装备蝎子弩，射向巨龙！”海塔尔高声大喊，旗舰打出旗语，这在浓烟中被水手们的目光艰难捕捉到。

直到此时，除了向外侧转向，逃离港口外，旧镇舰队根本无法尝试任何举动。

双方厮杀的海域处在下风向，因此，整个战场也被裹挟着浓烟的雾气笼罩。

同时，由于旧镇的队列被打散，而且先启航反击的舰船都在巨龙的“关照”下无一幸免。

跟随“旧镇公爵”号的其他旗舰都认为，旗舰持续向右绕圈不过是之前被焚烧解体的大船的延续。

“海塔尔王后”号舰长罗伦·海塔尔终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舰队已经失去他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