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有希女士大失败（悲）
叮咚。
久濑司按响面前的门铃，默默等待屋主开门。
为了调查霜月晓口中说的兽影魔人，他来到报警的那家人询问。
哐当哐当。
屋内传来某些东西翻落桌面的声音。
又过一会，其中又传来悉悉索索模糊不清的谈话声，里面在吵架吗。
最后，在屋外等了整整五分多钟的久濑司终于等来屋主的开门。
迎面是一名穿黑色休闲服与牛仔裤的眼镜男，看起来精神萎靡，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不买保险，快滚。”眼镜男很直白，把穿西装的久濑司当作推销员了。
“咳咳，我不是卖保险的。”
久濑司从怀里掏出证件。
“我是魔应局的监护官，接到报警昨日在附近发现魔人的踪迹，请问您是目击者吗？”
“魔人？没见过，你可以走了。”
眼镜男毫不识趣地想直接关上门，被久濑司用力将门顶住。
“如果你拒不配合的话，我有权把你羁押进矫正所等待调查。”
久濑司久违地硬气了一回，毕竟事关平民的生命安全，其次眼镜男拒绝配合的反应明显有问题，他不能放过这个线索。
“等等。”
眼镜男身后出现一名家庭主妇打扮的女人，想必是眼镜男的妻子。
女人从后面探出头对久濑司说：“是我……是我报的警。”
“什么！你这婆娘！我不是都跟你说了不能报警！”
“可，可是不能不管小堇啊！”
女人强行挤开眼镜男，让久濑司进屋里。
眼镜男见状放弃阻止眼神飘忽不定似是在想东西。
“那就进来谈谈吧，请坐。”
屋子不是很大，但空调洗衣机冰箱油烟机样样俱全，久濑司落座在客厅的椅子上。
“那么这位太太，请问您是在什么时候目击到魔人的呢？”
“昨晚，我跟女儿吃完晚饭去附近散步的时候，突然被一头全身漆黑的野兽袭击，那应该就是魔人。”
女人说着说着泪水止不住溢出。
“求求……求您救救我的女儿小堇，那头野兽擩走了她！”
与女人的泪如雨下相比，眼镜男这边看起来铁石心肠，即使听到女儿被擩走也不为所动。
似乎是终于忍无可忍，眼镜男忽然咆哮道：
“你不要听她胡说，小堇不是我女儿！”
“你怎么能这样！明明以前你是最爱小堇的！”
“住口！住口！我不听你的胡话！”
男人激动起来一记耳光甩下去，幸好久濑司眼疾手快挡住眼镜男的胳膊。
“你变了……你变了好多！你以前不是这种样子的，为什么要说小堇不是你的骨肉！”
女人已将眼睛哭红，嗓子也因为嘶吼变得沙哑。
“我……我不知道！但我说小堇不是我的女儿！他肯定就不是！”
眼镜男胡乱拉扯自己的头发，略显癫狂。
久濑司不好评价这出家庭伦理剧，究竟是普通的闹剧，还是另有隐情。
关键眼镜男的精神状态明显不正常。
趁夫妻俩还在争吵，久濑司拿手机拍张照上传到魔应局终端。
这是最简易的精神系数评估方式，终端会根据图片中的情绪强烈程度跟微表情判定精神系数。
当然，误差也很大，提供的精神系数仅作参考。
过了十秒，精神系数就显示出来。
六十七。
这个分数考虑到误差，真实应该是三十到四十之间。
最好是做一次正式的精神系数检定，看对方现在的状态绝对不会自己去检定机构，久濑司只能让工作人员给他来一次上门服务。
最后等两人吵累，久濑司从女人的口中了解到小堇的外貌特征。
是个穿白色连衣裙看上去七八岁的小姑娘。
“事情我基本清楚了，至于小堇的消息，我们会尽力调查。”
“还有，明天精神系数检定的工作人员会来为他做一次检定，请务必保证你丈夫在家。”
“谢谢，真的太感谢你了。”
女人得到回复后终于露出微笑，久濑司也放心告别这对夫妻。
发信息给精神检定机构，预约好明天的上门服务，久濑司去往女人描述的不远处目击到魔人的地方。
那是条靠山的僻静小路，平时没什么人会来。
四处搜寻一阵，在附近的草地上发现一个巨大的兽掌印。
是兽影魔人没错了。
魔人是魔女侵蚀的生物统称，细分为三种——兽影、妖影、幽影。
最常见的幽影外观呈现出人形，是由人类被侵蚀而来的。
其次是兽影，与幽影差不多，它们是由动物被侵蚀而来。
最难处理的妖影，跟其他两种不同，妖影完全出自人类的幻想，比如怪谈、都市传说、鬼故事。
把兽掌印拍下发给霜月晓，久濑司准备再去周边的居民家里多收集些线索。
这件事估计没想象中那么简单，眼镜男的精神疑似被侵蚀，加上兽影没伤害人，单单抓走一名小姑娘。
久濑司怀疑是【乐园】的所作所为，既然他们连亚种魔女都能制造，勾结主战派魔女让魔人抓有天赋的魔法少女也不是没可能。
关键是目前不知道对方除了兽影还有多少战力，三木町目前能用的唯一己方战力只有镜寺心流一人。
得让霜月晓赶紧抽出人手派过来，自己一边探清敌方战力。
烦恼的事情越来越多，久濑司缓缓从怀中拿出合照。
“美纪，我该怎么办……”
时间来到晚上，此时另一边的两名少女吃过晚饭，坐在月见山下的河岸上看星星。
一整天经受体能锻炼、打坐、手劈瀑布、被吉普车撞，星光的精力已经见底，不然心流可能还要再拉上她练两回合。
“我说，咱俩很久没这样一起看星星了吧？”心流感慨道。
“何止是很久，上一次起码要追溯到在福利院的时候。”
“哈哈，当时我跟你独处老是被有希赶走，那家伙真的非常依赖你呢。”
星光垂下头，黑暗遮蔽住她的表情。
“怎么，是在后悔赶走她吗？”
“就算我后悔又能怎样，她不能为了自己或者我，这一单独的个体去战斗，作为魔法少女她必须为所有人战斗。”
星光微微摇摇头，转而直视心流苦笑。
“久濑说得对，不管我们如何逃避，有希始终要面对这个结果。”
“大叔还对你说过这种大道理？哈哈，有点想象不出来，局长跟我说他超逊的。”
“这样的话你可别在他面前说哦。”
“欸？可是我记得你也说过！”
“因为我现在是他的女儿啦，女儿！所以只有我能当面评价他。”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仿佛回到曾经在福利院时悠闲的时光。
咚。
一声东西掉落的闷响从两人身后传来。
两人同时转头，却只在微弱的路灯下见到一名双马尾女孩逃开的背影。
“那个影子，是有希吗？”星光蹙眉，想追上去一探究竟。
心流一把将她拉住安抚道：
“如果是有希的话，早就朝你扑过来了。”
“说得也是……”
因为光线昏暗，两人完全没察觉到那声闷响，是刚掉落在草地中大场有希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