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追捕
孙悟空这本事,这建造速度都让商纣王欣喜不已。而抓捕姜子牙的事情,他已经甩给申公豹全权负责,如今建造鹿台的工作又有了孙悟空这位“神仙”相助,他担心的两件事都顺利解决,让纣王心头大快,又去找苏妲己玩乐去了。
见纣王带着大臣们都走了,吴承天方才在孙悟空面前现出原形来。孙悟空见一只鸟飞到他面前,转眼就变成了吴承天的样子,似乎一点都不吃惊,连眉毛都不曾动了一下。显然,孙悟空早就发觉了变成鸟的吴承天,这让吴承天不由得忧心,自己上次变鸟在外偷听的事情有没有被当时屋内的三人发觉。
不过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忧心也无用。吴承天收起了心思,开口问孙悟空道:“你怎么也来了?”
孙悟空眉毛往上一挑,反问道:“你能来,俺老孙为何就来不得?”
听孙悟空这一口不满的语气,吴承天并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拿手指按了按额头道:“我的意思是,你不怕准提道人又找到你,将你关小黑屋吗?”
“小黑屋?那是什么东西?”孙悟空一开始并没听明白吴承天的网络词汇,不过他神经反应快,理解能力强,很快就大致明白了这“小黑屋”的意思,摇了摇头道,“既然通天教主收了我为徒,在我不招惹他的前提下,他应该不会再主动对我出手的。而且,你既然找到我了,这次就已经是我为数不多的机会了。我自然要把握住!”
“这跟我也有关系?”吴承天没有听懂孙悟空这句话的逻辑,但他问出去后,显然孙悟空并没有想要回答他这个问题的意思。
孙悟空似乎不想跟吴承天多聊,只是摆了摆手道:“这鹿台建造所需材料甚多,天南地北的,麻烦得紧,我可没工夫在这里和你墨迹——”话没说完,孙悟空一个筋斗就飞得无影无踪了。
看着孙悟空驾着筋斗云消失在远方,吴承天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他已经隐约察觉到孙悟空有什么事情在刻意瞒着他。而从他问话的内容,吴承天也不难猜测孙悟空所隐瞒内容的大致方向,应该是跟他有关,也跟孙悟空想要达成的目的有关。那么两者相加,只剩下一个可能,就是他的出现很可能会干扰到孙悟空最后想要达成的目的。
“咦,你不是说你不方便来皇宫吗?怎么又来了?”吴承天正想着,身后突然传来了申公豹的声音,“那正好,走,陪着我去会会那位老熟人?”
申公豹不由分说,领着吴承天飞上了天空,就往一个方向投去。
按照封神演义正常的世界线,此时的姜子牙应该已经混入了逃难的人潮之中,成功地躲避了各路人马的追踪。但由于孙悟空的突然出现,承担了本不属于他的任务——建造鹿台。从而导致,崇侯虎,这位商纣王最忠心的大臣,也是最冷酷无情的监工,此时并没有手持皮鞭,四处驱赶着被强行征来的劳工。
没有了鹿台,这座象征着商纣王无上权威的庞大建筑如火如荼地开工,自然不需要付出无数百姓的血汗与泪水。没有了崇侯虎的监工,自然也不会使朝歌城周边的大小村落人心惶惶,大批百姓为了逃避这非人的折磨,而纷纷踏上了逃亡之路。姜子牙自然也无法巧妙地隐匿于这股逃难的人潮之中,去寻得那一线生机,前往西歧,共谋大业。
封神演义的世界线,从孙悟空出现在朝歌皇宫中,答应建造鹿台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发生了所有人都无法预料的偏移,整个世界已经悄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至于未来如何,是否是孙悟空这只能引发“蝴蝶效应”的蝴蝶,煽动翅膀改变未来;还是天道或者圣人出手,纠正错误。谁也无法知道。只是一场本来已经盖棺定案的封神之战,自此,结局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申公豹一路往西北方向飞,速度很快,眨眼之间朝歌城已经被甩在身后不知多远。吴承天跟在申公豹身后,直到申公豹按下云头落了下来,吴承天仔细打量,才发现已经到了一座巍峨的城门前,城门上镌刻着“临潼关”三个大字。
“怎么突然带我来这里了?”吴承天对临潼关这处地名并不熟悉,也不知道申公豹突然领着他来这里有何意。
吴承天脑子刚想到这里时,领在前面的申公豹已经开口对着城门喊道:“商朝国师申公豹,奉命前来抓捕前下大夫姜尚,此处总兵张凤何在?”
“原来是国师亲身前来抓捕逃犯,还不快给国师开门。末将张凤有失远迎啊!”站在城头上喊话的正是那总兵张凤。作为一位镇守边关的老将,其外貌透露出一种威严与沉稳。他身材魁梧,肌肉结实,展现出长期军旅生涯所锻炼出的强健体魄。张凤长着一张坚毅的脸庞,眼神锐利而深邃,透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他的眉宇间还藏着几道因岁月和战斗而留下的皱纹,这些皱纹不仅记录了他的过往经历,也见证了他的忠诚与勇敢。
通过两人的对话,吴承天大致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临潼关应该就是姜子牙去西岐所必须要经过的关隘。申公豹提前来到这里,就是想守株待兔,抓捕姜子牙。
吴承天正想着,申公豹已经结束了和张凤的寒暄,准备进入临潼关。申公豹一边在前面走,一边向吴承天介绍道:“此处是通关西岐的第一关,正处在黄河边上。后面还有潼关、穿云关、界牌关以及汜水关,一共五关。这五道关卡是通往西岐的必经之路。”
吴承天点点头,表示明白。他也曾去过西岐,不过是从天上走的,根本就不知道地上还有这五道关卡。
也不知道这个时代是如何信息传递的,申公豹被纣王任命国师的事情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吴承天没想到居然远在这临潼关的总兵,都知道申公豹这位新上任的国师了。张凤这个人看起来很古板,但是不知道是出于对国师的尊重,还是看他们是从云头降下的仙人,所以待他们两人倒挺和气。不仅派人安排了不错的住处,还奉上了美食供两人享用。
当两人吃完饭,张凤又派人引着两人来到城墙之上,一同视察临潼关的防务。此时夕阳如血,将天边染成一片绚烂的红霞,而临潼关便在这绚烂中静默地矗立。这里,是通往西歧的咽喉要道。张凤当着两人的面,密令守关的将士,严查过往行人,特别是要搜寻姜子牙的踪迹,一旦发现立即上报,并将姜子牙本人给扣押下来。
城门巍峨,两扇厚重的木门紧闭,门上雕刻着繁复的图案,既有龙腾虎跃的威武,又有云水禅心的雅致,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匠人的精湛技艺与对这片土地的深情厚谊。城门之上,一块块青石板铺就的城楼,历经千年风雨洗礼,依旧屹立不倒,仿佛是时间的守护者,静静地诉说着过往的辉煌与沧桑。
关隘之内,古道蜿蜒,两旁是历经战火洗礼却依然坚韧不拔的城墙,它们如同忠诚的卫士,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安宁。城墙之上,箭楼与城楼错落有致。而当夜幕降临,临潼关被一层淡淡的月色笼罩,显得更加神秘而庄严。
由于没有了因为害怕被抓做建造鹿台的劳工,而逃难而来的流民,临潼关并没有如原本世界线里的那般喧闹。大部分都是往来关内与关外的商旅。这种情况下,吴承天并不觉得姜子牙能够那么容易就蒙混过关。
两人又等了好些天,一直都没动静。约莫小半个月后,这一日天色低沉,已近傍晚,吴承天突然听到城头传来喧哗声。吴承天心有所感,人凭空消失在原处,再现身已经是在临潼关的城头上了。声音的源头他已然看得清楚,却是姜子牙纠集了一些去往西岐的商人,说服总兵张凤放行。
这次没了难民,姜子牙还是想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让总兵张凤放行。且不说这一次申公豹提前一步,已经来到了这临潼关,就算没有申公豹,以张凤对于商朝的忠心,他也绝不可能放行。
果然,姜尚刚说完他那些听上去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后,张凤大怒,直接斥责姜尚道:“你不过一介江湖术士,一旦富贵,不但不思报效陛下的知遇之恩,反而还以巧言诱惑我。更何况逃民不忠,若我听了你的话,岂不是又陷我于不义之中?我受陛下重托,领命执掌此临潼关,自当尽忠职守,这方才是一个臣子的本分。逃命本就是触犯了律法,本应把你拿下,并押解回朝歌。我看你面相不似恶人,只是不放你过此关而已,你自己回朝歌去吧!我已经给你留了一线生机,切莫自误。若论国法,将你拿下,押解回朝,以正国典,方是正经。不过,念在你我初会,暂且给你一次改过的机会。”
不得不说,作为商朝的老将,张凤的逻辑和世界观远不是马氏那般,可以任由姜子牙诓骗的。这一番话,站在张凤的立场毫无破绽,说得正气凛然。
“你姜子牙叛国投敌就是叛国投敌,没什么好狡辩的。作为守关大将,我岂能放你走。”这番简单的道理从张凤嘴里说出来,却是正义凛然,直说的姜子牙面红耳赤,一时竟无言以对。
姜子牙刚退回到他纠集起来的队伍之中,还没来得及跟队伍里的这些个商人说话,就听到张凤又大声斥责起姜子牙这个队伍里的其他人来:“姜尚是叛国投敌,你们也都是这样的人吗?”
张凤此话一出,顿时就让姜子牙好不容易纠集起来的队伍,瞬间土崩瓦解。众商人纷纷表示与姜尚不熟,只是路上遇到,结伴而行,立刻与姜子牙划清了界线。
“那你们还堵在城门口干嘛?要过境就去检查身份,没问题自然会给你们放行!”张凤这一声吼,吓得那些个商人跑得比兔子还快,瞬间扔下姜子牙,一个个都去城门口的检查通道处排起队来,留下姜子牙一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发呆。
如果按照正常的时间线,此刻的姜子牙应该是聚集了一批被张凤堵在城门口,不让过境的流民。这些流民是为了逃避被崇侯虎抓去建造鹿台,而逃难至此,张凤自然不会放行。但商人不一样,他们本来就可以自由通行,自然不会接受姜尚的拉拢。
吴承天这时突然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他不用侧身去看,通过灵觉也知道是申公豹过来了。他奇怪的看了申公豹一眼,问道:“你不是要抓捕姜子牙吗?你怎么不上?”
此时申公豹的脸色非常难看,他盯着姜子牙背后,似乎连说话都异常费力,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现在姜子牙有师尊护着,我怎么动得了他?”
“师尊?”从申公豹嘴里冒出这么一个称呼,吴承天一开始还感觉很奇怪,后来转念一想,顿时内心也是“咯噔”一声,明白过来这申公豹说的是谁。如果以申公豹这个身份来论,他唯一的师父就是元始天尊啊!一想到这里,吴承天顿时大气都不敢喘。虽然圣人一般没事不会向他这样的小辈出手,但保不齐看不顺眼就顺手把吴承天给灭了,也就是一眨眼的事。就算不灭了他,把他跟准提道人对付孙猴子似的,封禁在一个小世界里,那他也受不了啊。
就在吴承天提心吊胆的时候,申公豹似乎察觉到吴承天的害怕,解释了一句道:“不是本尊,只是一缕神念附在姜尚身上,估摸着也就只能出手一次。”
吴承天心想,就算只能出手一次,对付我俩也错错有余了啊,于是问申公豹道:“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本以为申公豹会表现得比较为难,哪知申公豹阴冷地笑了笑道:“那我就借他大气运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