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女人

一旁有些可怕的高挑女人终于开口了，我还以为她不会说话呢。

“那么，这个人今后要负责哪些工作呢？”

“对啊，大叔差不多也该告诉我了吧。”

片刻之后，大叔面露……难色？他说：“其实我也还没决定好呢。”

“什么？”震惊我一整年！

大叔接着又说：“我想先带明真一段时间，之后再决定吧。”

女人的眼镜不知何时开始反光了，接着她推了一下眼镜，这样说道：“好吧，但是不能是你来带。”

咦？

“你作为警部，去的都是最要紧的现场，这种案子对一个新人来说恐怕太难了，说不定还会影响到搜查呢。”

大叔苦笑着摊摊手：“那怎么办啊？”

女人继续说道：“我倒是有一个绝佳的人选。”

我打量着女人的背影，心中止不住好奇，这个神秘的女人到底是什么人？从对话中不难看出，职位应该不比大叔低，似乎在我的工作问题上占据了主导权，会是人事部的人吗？但是呢，她的办公室看来就是这一间吧。刚才跟她说了些什么的女警把咖啡端进了现在我正路过的这间办公室，从对话的时长来猜测一下，大概是女警本来就要把咖啡端去给这个女人，但是却看见女人和我以及大叔走在一起，所以才来询问一下吧，女人估计跟她说自己马上就回来了，让她先端过去吧之类的，这样的话女警和她对话之前就是朝这间办公室走也解释的通了。啊啊啊啊啊啊，我在想什么啊？比起这个，既然这个女人的办公室也在这里，恐怕她也是搜查一课的一员吧，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她怎么可能比身为课长的大叔职位高呢？那她究竟是？我再次打量起前面两人的背影，啊嘞？这是？欸？为什么？

我想得正入迷。哎呀？

糟糕，撞到她了：“对不起，你没事吧？我走神了，没注意。”

“喂喂，明真老弟，你在干什么啊？”

“真是对不起啊。”

“呵，我没事哦，警部，算了啦，但是话说回来，谭先生也要小心一点哦，走路的时候胡思乱想可是很危险的哦。”

“欸？嗯，我知道了。”

“原来如此，你就是那个今天第一天就迟到的新人啊。我是诸星大，请多指教。而且我今天也迟到了，今天只有我们俩迟到真是太巧了呢，哈哈哈哈。”眼前的这个男人这样说道。

但是不对吧？

“欸？那个，我叫谭明真，请多指教，但是……”

“但是？”

大叔接了话茬：“不对哦，星大老弟，明真老弟今天是8：29到的哦，虽然是踩着点到的，但是并没有迟到哦，今天迟到的只有你一个啊，真是的。”

“欸？这样啊，哈哈哈哈，那真是不好意思呢。但是呢，大叔差不多也该改了吧，居然还在叫我星大，我不是说过好几遍了吗？我姓诸星，诸星大，OK？”

大叔摊摊手：“我有什么办法嘛，难道叫你大老弟吗？”

“那就叫我全名嘛！”

这些人，也太好笑了吧：“哈哈哈哈。”

“嗯？”

啊不该笑的，三人都看向我了啊，好羞耻。

“对不起呐，不该笑的。”

大叔说：“哈哈哈哈，没有这种事啦。”

诸星大说：“你在说什么啊，想笑的时候就笑嘛，有什么不对的。”

“嗯哼哼哼，你开心吗？”

“欸？”啊！她的眼睛，笑起来好美啊。

“你在这里觉得开心吗？”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嗯。”

“这里就是你的办公桌了，谭明真。”诸星大说着拍了拍桌子，“还真是脏呢，但是也怪不了谁啦，因为这里一直没有人，灰尘都堆了老高了。”

周围有些人打量了下我，便又低头工作去了，表情和之前欢迎我时好像有点不一样。比起这个，这还真是脏啊，下面还有蜘蛛网！啊~啊~从哪开始清理呢。

“说起来，诸星前辈，刚才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啊？”

诸星大来了兴致：“什么啊？你刚来就想着泡妞了啊，啊哈哈哈。”

“不是这样子啦！我只是好奇而已，感觉她有点神秘啦，明明是搜查一课的同事，完全不虚大叔的，而且还有自己的办公室。”

诸星大故作正经地说：“原来如此，你这小子，喜欢这一类的啊。”

“所！以！说！没有这回事啊！”

诸星大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只是开玩笑啦，你这么急干什么？难不成你真的对她有意思？”

“啊啊啊啊啊啊——”我得给他逼疯。

“哈哈哈哈，开玩笑啦，你冷静点啦。”诸星大总算开口了，“其实我也不是很了解她啦，毕竟我也只是刚进警局两个月的菜鸟而已，只知道她和大叔关系不错，我估计他们在进警局以前就认识了，而她虽然有办公室，但担任更多的好像是类似CD的工作。”

“CD是？”

“就是Consulting Detective，也就是顾问侦探。”

我愣了一下：“……欸？！”

诸星大笑了笑：“惊呆了吧，CD居然在警局有自己的办公室。”

“真的吗？”

诸星大两手一摊：“不知道呢。”

“啊？”

“因为这都是我通过观察得出的推论，至于真相是不是这样就不得而知了。”

“你没问过她吗？”

“你会这样想是当然的，但是啊，我问过了哦，而且不止一次，但不管我怎么问，得到的始终都是一样的答复——助手。”

“助手？”

“嗯，大叔的助手，这种根本不算答案吧，真是个奇怪的阿姨。所以我才不断观察她，发现了许多奇怪的地方。”诸星大示意我俯下身，接着悄悄说，“首先是上班时间，她平时一般都和我们差不多时间上班，但是其实这都是假象，她有时候也会迟到，而且迟到的时间也不一样，甚至能迟到很久，而且早退也是常有的事，有时一整天都不来了，有时一天能来回好几趟，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工作需要，但很快就确定不是了，那段时间我密切关注和搜查一课有关的所有消息，即使是连续好几天的毫无波澜也丝毫不会影响她的行动模式，只要你仔细观察和记录，就会发现她即使是在这个经常有人迟到的搜查一课也是迟到最多的人。总之，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而且，大叔从来没有就此追究过她，也就是说，她本来就不受这个规则束缚。”

我点点头。

“第二，她出去的时候究竟做了些什么。”诸星大顿了一下，我咽了口口水。诸星大用手挠挠小脑袋，表情一转笑颜，先前的严肃荡然无存：“说来惭愧，她在外面究竟干了什么，我没查出来。”

好家伙，白吊我胃口，我不得不露出一脸嫌弃。

“我有什么办法吗，调查同事这种事又不能被发现，动作小心翼翼的根本伸展不开。不过她在警局内做的事情我倒是能看到啦，就是之前跟你说的CD啦，提出一些拨开迷雾的见解，不曾负责检测和抓捕之类的工作。”诸星大挠了挠头，看上去略显疑惑地说：“但有一点我想不通啦，她竟然还有调遣警员的权力。”

我懵了。

“之前我看到她在停车场里对几个不认识的警员训话，其中好像还夹杂着一些命令，但我英文也不是很好，听不出来是什么命令啦。”

我惊了：“英文？”

“对啊，你没发现吗，她是外国人。”

“没有……”

不知不觉中，灰尘已经把我包围了，不过已经没问题了，桌椅已经清理干净了，接下来只要将这堆灰尘全部扫到畚箕里就行了。果然还是很在意，我把右边抽屉又打开了一遍，明明其它抽屉里也全是灰尘，偏偏这个抽屉里的灰尘全都分布在内侧，外侧不知为何有些干净，这一点在这张桌子上太明显了，但是为什么呢？难道是这里曾经放过什么东西吗？

“怎么了吗谭明真。”诸星大不知何时回来了。

我摆摆手：“没什么啦。”

“是吗？说起来你动作这么慢吗？到现在还没开始放东西啊。”

“这么脏的桌子，我也没办法啦。”

诸星大笑了笑：“我说你啊，果然还是很在意吧，那个外国女人。”

“是没错啦，但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哈哈哈哈，抱歉抱歉，我帮你放东西吧。”诸星大笑着从箱子里把我的东西一件件拿了出来，我也赶忙摆东西：“等一下啊！笔记本放在这里面！”

“啊~啊~终于忙完了，谭明真，一起去吃中饭吧，我知道一家不错的店。”

“啊，好啊，一起去吧。”

已经这个时间了啊，我效率这么低吗。

没想到是间西餐店呢，不过装潢挺寻常的，价格也挺便宜。

“大姐！西冷牛排七分熟！”

一个女服务生走了过来，看起来也就25岁左右的样子：“这位客人！不要叫我大姐！真是的，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改口的。那么，西冷牛排七分熟，这边的客人需要什么呢？”

“额，那个，那我要一份三分熟的T-BONE牛排吧。”

女服务生楞了一下：“嚏-喷，啊！丁骨牛排啊，明白了，T-BONE牛排三分熟。那么，请稍等。”

女服务生走了，该问诸星大那个问题了，欸？他先开口了：“呐，谭明真，嚏-喷是什么？”

“哦，那个啊，就是丁骨牛排啦，刚才的服务生不是说了吗。”

诸星大一脸疑惑：“欸？这样啊，那你为啥不说丁骨牛排呢？”

我也楞了一下：“是习惯了吧。”

其实我很好奇为什么他们都习惯叫丁骨牛排。

“比起这个，你和那个女服务生是什么关系？你们认识的吧。”

诸星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我和那个大姐第一次见就是在这家店里啦，但是，后来有次吃太晚了回家发现和她同行，结果居然住在同一个小区！真巧啊。”

突然女服务生不知从哪窜了出来：“感想只有这点吗？跟踪狂！真不要脸！”

“喂喂喂！我走在前面啊，走在后面的你才更像跟踪狂吧。”

“嗯——啊啊啊，谁会跟踪你这种笨蛋！”女服务生急得涨红了脸，诸星大哈哈大笑，在欢快的氛围中我们吃完了牛排。

“如何，这家店的牛排不错吧？”

“嗯，虽然便宜，但是意外的好吃呢。”

“可惜有庄梓在，氛围都被破坏了呢。”

“欸？那个女服务生吗？但是我觉得诸星大也有责任吧。”

诸星大居然一脸讶异：“喂喂，你在说什么啊，怎么可能嘛。”

我只能：“呵~呵呵~”

诸星大惊了：“真的吗？！”

突然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停在我们面前，车窗降了下来，竟然是那个女人：“你们两个很闲啊，上车，发生命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