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久旱逢甘霖
深思间看到林诗语发来的“到宿舍了没”的消息,梁晓诺怄气得不想回复打算冷落她,但没过几分钟实在忍不住回复说:“还没到!”
林诗语疑惑问他:“你怎么走的?走了四十几分钟还没走到?”
梁晓诺置气胡编乱造说:“回来的路上遇见我们学院的院花就和她聊了一些专业上的问题耽搁了一会。”
“哦!”
梁晓诺继续杜撰说:“其实问题不大三两句话就解决了,但重点是我们学院的院花长得很漂亮像九十年代的周慧敏,所以就趁机和她探讨了一下人生!”
林诗语思想混乱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只能接着他的话意问:“你们都聊了些什么内容?”
由于这本身就是梁晓诺杜撰而来的,而即便是杜撰也有它编撰的一个生命周期,并非一朝一夕就能编造而出的。
这种毫无经历的事又没现成的经历可述说,梁晓诺再如何头脑风暴一时半会也编不出聊了些什么较为得体,只好继续自导自演转移话题说:“其实也没聊什么,和院花聊完后路过广场看见一个刚分手的长得像张曼玉的女孩哭得梨花带雨,没忍不住上去安慰了一下。那女的说为了感谢要以身相许,要不是我心志坚定早同意了……”
林诗语终于读懂梁晓诺的用意但又不愿过早拆穿他继续配合着问:“你是怎么安慰她的?”
回来时梁晓诺确实看见一个女孩坐在石阶上嚎啕大哭,不过天色太黑他没不清她的脸。当时的他有萌生过要去安慰的冲动,但他又觉得别人失恋和他又没半点关系,自己一个局外人即使再博爱也不能处处留情。何况失恋了能忘我地当众哭泣这是需要极大勇气的,这种尽情地发泄换个角度想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而后梁晓诺只好用小说文体“源于生活而又高于生活”的宗旨意识继续杜撰说:“我当时和她聊了一下白居易的《琵琶行》——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林诗语问他:“你这是怎么了阴阳怪气的?”
梁晓诺不在拐弯抹角说自己不开心。
林诗语和不开心撇清关系说:“我可没招惹你哈!”
梁晓诺说她就是主犯,林诗语格格地笑说睡一觉醒来就开心了劝他早点睡。
梁晓诺想自己的快乐掌握在她的手里,是不可能睡一觉就能变开心的。
聊天结束梁晓诺静下心来继续推理,发现这个理论要成立需要两个前提条件。一个是林诗语首先得充分认识到寄情于物的寓意。另一个是其行为不违背真心不是刻意为之。如果没有这两个前期条件那么这套逻辑理论就不成立。
他想林诗语不会笨到连这种都寄情于物的意识都没有,排除第一个前提。那么只剩下第二个,但第二却又很难查证,因为林诗语的是违心拆花以假乱真或者本意而为就不得而知了。
这种得不到明确答案的推理实在折磨人,幸亏大脑也有劳困之时梁晓诺想着想着也就囫囵地睡了过去。
睡着后他梦魇连连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无论怎么挣扎可始终就是醒不过来。最后奋力一震终于醒来感觉全身燥热,他虚汗满额地喘着粗气。轻轻地下床来擦了一把脸喝了点水躺回去继续睡觉。
这样忽而破醒的觉容易再睡,因为心理上解除了危机后又萌生某种心理暗示,没过多久便又再次睡着。
梁晓诺今夜觉睡得断断续续而唯一不间断是做梦,一场切一场像是在看电视换频道,快到天亮时他在梦里听到的闹钟响起,梦里的他闻铃起床准备一切然后去图书馆看书。
他看着看着,电话铃响起有些刺耳,他怕吵到别人便拿起手机接听电话,可奇怪的是他怎么也接不起电话关闭不了铃声。
正好奇时突然意识到这难道是在做梦,有了这个意识后,他下意识摸出手机,迷糊的眼睛努力眯出一小缝,看准接听键一滑,放到耳边死气沉沉地“喂”了一声,而后又睡着了。
模模糊糊间听见电话那头问:“起床了没?”
迟钝了几秒钟后,不知道是哪个意识模块在处理运作,替他回答说:“还没——”声音更是软绵绵得像要消失。
“懒猪——好吧!允许你再睡一会,拜拜。”
“嗯!”那个意识模块继续作出反射回答。
手机贴在脸上,梁晓诺的脑海里终于有一小部分高级意识苏醒,在挣扎判断这是谁的电话在传递怎么一个信息。
一阵推断过后,终于有结果反馈给更高级意识,这是林诗语的电话。
意识到这点后,他的脑海像是宇宙诞生之初的大爆炸那般炸醒开来,他猛然跳起,拿起手机看通话记录,发现还真是林诗语的电话。可他又想不起刚才林诗语说了什么,自己又答了些什么内容,急得忙拨回去问:“刚才是不是你打我电话了?”
电话那头传来林诗语轻快的声音:“是呀!听你声音就知道你半睡半醒状态。”
梁晓诺给自己找借口说:“可能最近疲劳过度所以睡得比较沉,怎么了有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睡醒后突然——突然想你了,就想打电话给你!”声音羞涩得像是要藏到电话里。
梁晓诺心跳再加速,他转念想这难道又是在做梦——梦中梦——这实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便验证性地问:“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林诗语哼气说:“哼!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说完气呼呼地掐断了电话。
此时梁晓诺内心快活得感觉像是买彩票中了千万大奖,心心汁如蜜甜得快要溢出来,转而他又恍惚地想这该不会真的只是《盗梦空间》,忙下意识地敲打一下自己疼痛袭遍全身知道不是做梦快活得差点叫出来。按捺住兴奋回电抱歉说刚才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林诗语淘气地折磨他说“你就当是在做梦!”梁晓诺竭力挽救说自己现在完全清醒了而且还是那种永志不忘地醒。
林诗语继续折磨他说要补觉便不再回复他。
梁晓诺顿时快乐得没有烦恼祝她补个好梦。而他自己却在寝室里胡乱走动,时而觉得不可思议,时而驻足傻笑,像是一个精神失常的病人。
两个小时候后梁晓诺发信息约她一起吃早饭。赴约前收拾打扮只为自己出众但他总觉得不够迷人。
早早来到林诗语公寓楼下像是迎接久别后的恋人心情激动难以平静。期待的尽头处林诗语穿一件纯白色连衣长裙飘然而来,清纯可人。
梁晓诺走上前去迎接。两人站定时他特地走上前一小步去细细打量那张精致的面孔——这个他梦寐以求的姑娘他总算有资格不再远观而可亵玩焉。
这世间果然遵循“男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的规律,梁晓诺见她白里透红的肌肤润得快要溢出水来,吹弹可破的唇面涂了一薄层桃红色的口红撩得他心里直发痒,他恨不能凑上去尝它一口味道如何。
再往上看形如柳叶的眉毛温柔地伏在眉宇间,双眸清澈炯炯有神,长睫毛鳞次栉比微有颤动兴许是她内心的慌乱所造成的——总之用一句话来形容林诗语的美色就是“芙蓉如面柳如眉”!
梁晓诺内心已沉醉嘴上说:“你知道李白诗中的杨贵妃是怎么个美法吗?”
林诗语莞尔说:“愿闻其详!”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就和你现在的样子差不多!”
林诗语脸颊迅速绯红,她娇羞地说:“肉麻!嗳,别在这里挺尴尬的。”
由于饭点还没到两个人往人少的地方走。情人坡坐落在南翕大学西区宿舍区附近自然成为首选之地。
两人往坡的方向走。此外他们彼此都觉得既然没有月老或者丘比特作为爱的见证者,那么让这人情人坡作为见证物也不失为一种情感寄托。这对心照不宣的恋人自然想要将情感镌刻在这情人坡里让其做为情感的见证。
林诗语总能带动快乐的气氛活蹦乱跳地走一步转身退三步和梁晓诺说开心的事,或者盘问他昨晚上发的神经。
梁晓诺人神分离仓促应付着顾此失彼回过神来又怪自己笨。
林诗语人到坡前撇下梁晓诺跑到薰衣草丛中玩弄花朵。采撷两朵拿到他身边说是赔还他昨晚上的花。
钱钟书说“当着心爱的男人,每个女人都有返老还童的绝技”,梁晓诺想如果这种绝技的背后是快乐和幸福作为原始动力,那么一切就再完美不过了。
这天的阳光格外明媚,十一点钟的太阳还不燥热。阳光照射在花草间花草格外地鲜艳充满朝气与活力,打在林诗语的脸上显得她格外艳丽动人。
梁晓诺看着林诗语手举花枝向自己迎面而来,脑海里不禁闪出崔护的诗句并脱口而出:“果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红’——花给我,我权当就是你送的定情信物!”说着欲要接过那花。
林诗语忽然把拿着花的双手背到身后,撒娇说:“你只能选一朵等量对换——你要左手里的还是右手里的?”
这话强烈激起了梁晓诺的占有欲他仲裁说:“两朵都要!”说毕要去枪花,林诗语本能的躲闪。
梁晓诺忽然间开窍觉得人重花轻便干脆得很直接把林诗语拉进怀里。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林诗语有些惊讶,她睫毛微颤脸颊微红盯着晓诺说:“你——你——干吗?”
“我想了想我觉得我应该选人!”说着他迎着林诗语的桃红唇吻去。
四瓣嘴唇妥帖完密地碰在一起,梁晓诺感觉怀里的林诗语娇躯微微颤了一颤,之后他脑海便一片空白仿佛时间也停止在了这一刹那。
这样过了几秒——也许只有几毫秒——梁晓诺没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向未知的领域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