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绿豆糕
“等一下，待会步行，路有些远，你没有吃晚饭，我去买点吃的。”寒月在见到一家大型超市后，关掉了手机导航。
“唔。。。你也没吃吧？要不先找一家餐厅。”白阳不断地扫视周围的环境，想找一个可以长时间停车的位置。
“不用啦，我太饿，而且雨快停了，再过一会就错过了。”
淅淅沥沥的雨水打在车窗，一些美好的回忆在雨珠不断地涤荡下而逐渐清晰。
“我陪你。”白阳拉下手刹，匆匆忙忙跑到后备车厢，翻出一把略带陈旧的黑色雨伞。
“擦擦。”待寒月进到伞内，从口袋里递出一张手帕。
“小雨不碍事。”白阳发现寒月还是用着之前下山时的手帕，怪好看的，有些不忍心湿了手帕。
寒月没有说话，轻轻地为白阳擦掉了脸上的雨珠。
街上没有了雷声，于是发动机便接替岗位，发出闷闷作雷的声音。霓虹弥漫四射，借着雨水，斑斓了长街，纷纷攘攘，不断走动的行人，似乎要把这沉闷的天气走出一股人气。
伞下的二人，面对无数宏伟的大厦，纷攘的人流，仿若独划一片小天地，小小的却又格外温馨，寒月挽起了白阳的胳膊。
“月，你喜欢吃面包？”白阳望着超市袋子中放着五个大面包，有些无语。
虽然看起来真的很好吃吧，但两个人怎么也不可能吃的掉这么大的五个吧。。。
“我最多吃两个！”白阳一本正经的盯着寒月。
“两个？”
“嗯！”
“那我再去拿一个！”
“。。。。”
寒月离开了结账台，急匆匆的跑向面包区，留下一脸懵的白阳。
“先生，加一份面包，总计是七十五元两毛。”
“好。。好的。”白阳望着袋子中的商品，除了面包，还有两瓶饮料，一些绿豆糕。
寒月回来之后，将面包递给了白阳。
“这个可以现在吃哦，你可以先垫垫肚子，那五个，等到了地方再吃。”
“哦。。”白阳有些云里雾里，但还是照听了。”
两人走出了商城，白阳一手拿着雨伞，一手握着大面包，寒月还是挽着白阳的胳膊，另一只手则拎着袋子。
“不用开车和带伞了，那个地方离这还蛮近的。”寒月拉住了要去开车的白阳，指了指这条长街的一处公园。
白阳走近，抬头看向了公园前的门匾
《长路》
很简单，只刻着两个字。雨水落在门匾上，没有霓灯的反射，以自然纯粹之体，不断地洗刷着门匾。
“走那边~”寒月微指公园的一处角落。
两人步速并不快，踩在石板阶上，一步两个并齐齐地脚印。
走近了，白阳发现那看似不起眼的角落别有洞天，初入是一家庭院，很老的院子，虽然外墙是新的，长街风格的统一色彩，但院内却没有一点复建过的痕迹，窗户还是蓝油油，只是比纸窗稍微新时代一点的那种。
像是中国工业时代的遗产，白阳透过窗户，看到了人影，若隐若现。
门开了，吱呀的声音，白阳担心门板都随时可能断裂。
“年轻人，这里没什么好玩的，还是早些回去吧。”老人的声音有些沙哑，整个人给白阳的感觉，宛若风中烛火。
“老爷爷，我们走走就回去。”寒月开口了，望着那屋檐下躲雨的老人，眼神有些落寞。
老人听到声音，动作不在慢吞吞的，像是有了些精力，正过身子，探着望向寒月。
“月丫头，是你么？”老人声音有些颤抖。
“嗯，是我。”寒月挽着白阳走到屋檐下。
白阳近距离看向老人，并没有猜错，老人的岁数已经很大了，除了闪着精芒的双眼，身体的任何部位，都似乎在宣告着——生命的归宿。
老人笑着，笑声对他来说有些咳嗓，笑着笑着，就开始咳嗽。
“原来到了生命的终章，连笑都这么奢侈。”白阳感慨
“老爷爷你还好吧？”寒月连忙轻轻地拍着老人的后背。
老人实在是太苍老了，仿佛一用力，整副骨架就要散了。
白阳眼神开始躲闪，有些难以接受。
“不碍事，不碍事，老头子我活一天就是赚一天。”老头子格外的开心。
“这是给您带的绿豆糕。”寒月从袋子中取出打包好的一些绿豆糕，轻轻地放在了门内的窗户沿儿上。
“哎呦，我这把老骨头呦，连去买一趟绿豆糕的脚力都没有了，你还记着呢。”老人没有去看绿豆糕，仍看着寒月。
“对不起。。。”寒月有些伤心，放下绿豆糕后，紧紧的挽住白阳。
“丫头，你肯回来，是因为他么？”老人在不舍中将目光移向了白阳。
“不错，很般配。”老人看向白阳另一只手拿着面包，满意的点了点头。
“嘻~”寒月挽着更紧了。
老人转身，慢晃晃的踏过了门槛了，随后又重新慢晃晃的转过身子。
“丫头，去吧。”老人又看了一眼寒月，缓缓合上了门。
“老爷爷。。。绿豆糕记得吃哦。”寒月带着白阳走向了后院，回身望着合上的屋门，有些呜咽。
白阳歪过脑袋，轻轻地抵在了寒月的小脑袋上。
“好啦，我没事的，走那边的角落，有个小门。”寒月被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漫上了娇羞。
小门虚掩着，门锁挂在门把手上，钥匙也还插着。
寒月见状，似乎有些惊讶，忽的有些迟疑，望望老人的屋子，又望了望白阳，那门前的锁，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怎么了？”白阳察觉到了寒月的异常。
“唔。。。没什么，我们一起推开好不好？”寒月用着坚定的语气说道。
“好！”
二人轻推，小门身后的世界，便向这对璧人敞开，那是浓郁的青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