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院长的真面目
“放屁！你武魂才是草鸡！”
趴在地上的马红俊，像是被人狠狠踩住了最敏感的尾巴，猛地从尘土里抬起涨红的脸，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屈辱而愤怒的咆哮：“老子的武魂是凤凰！邪火凤凰！”
他声音里的悲愤，甚至盖过了身上的疼痛。
戴沐白脸上那复杂的苦笑愈发浓郁，他抬手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显得头疼至极。
小舞可不管这些，她双手叉腰，挺起小胸脯，水蜜桃般粉嫩的脸蛋上写满了不解与鄙夷：“邪火凤凰？我看就是到处点火的邪火草鸡！戴沐白，你别想和稀泥，这死胖子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女孩子，还有理了？”
“我……”马红俊气得脸都涨成了猪肝色，胸膛剧烈起伏，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最终只能憋屈地垂下头，像一只斗败了的胖鹌鹑，蜷缩在地上。
一直躲在后面的翠花，看到马红俊这副英雄气短的模样，终于鼓起了最后的勇气，再次哭着跑了出来，张开双臂挡在众人面前。
她胡乱地擦着眼泪，带着浓重的哭腔为马红俊辩解：“不……不是的，你们都误会了！红俊他……他其实是个好人……”
这番话让小舞更糊涂了，刚想开口，却被翠花接下来的话，堵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就是……就是他家的火，实在太旺了，我……我家的田，根本受不住啊……”
翠花的声音越说越小，脸颊上飞起两抹不正常的红晕，头也深深地埋了下去，仿佛那句话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小舞眨了眨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满脸都是纯真的问号：“田？什么田？”
翠花却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越说越委屈，声音也拔高了些许：“还能是什么田！哪有……哪有天天来浇水的……一天还要浇好几次……再肥的田，也经不住这么灌，迟早要被淹死的呀！呜呜呜……”
少女的哭诉，纯朴，直白。
说完，她再也承受不住众人那错愕的目光，掩面而泣，转身一头扎进了村子，再也不敢回头。
小舞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清晨水蜜桃般的粉嫩，一点点染上绯红，再由绯红转为深红，最后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连白皙的脖颈和精致的耳根都无一幸免。
她终于明白了那句浇水是什么意思。
一双秀气的拳头死死攥着，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又羞又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直站在旁边看戏的沈序，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微笑，仿佛在欣赏一出有趣的乡间戏剧。
【分析对象：马红俊。】
【生理缺陷：变异武魂邪火凤凰导致体内阳火过剩，雄性激素分泌为常人的十倍以上，需通过高频率性行为释放邪火，否则将导致魂力反噬，有爆体之危。】
【当前状态：邪火积郁，精神萎靡，急需疏导。】
一个行走的泰迪。
“咳。”戴沐白重重地叹了口气，打破了这尴尬到极点的沉默。
“现在，你们应该明白了吧？这事……还真不能全怪胖子，都怪他那个该死的变异武魂。”
“变异武魂，虽然带给了他远超同龄人的强大火焰能力，但也留下了一个骇人听闻的后遗症。他体内的邪火，必须得到疏导，否则……他随时都可能爆体而亡。”
“翠花姑娘刚才说的……一天三四次，对这个家伙来说，可能还只是最低需求。他来学院这一年，已经因为这个原因，被足足五个女朋友给甩了。”
“所以，他不是流氓，他只是……在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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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解开，众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了许多。在戴沐白的提议下，一行人来到了史莱克学院那简陋得堪比猪圈的食堂。
食堂里，已经有两个人了。
一个，是身材火爆得与年龄完全不符的冰山少女，朱竹清。她独自一人坐在最角落的位置，面前摆着简单的食物，正小口小口地吃着，姿态优雅得像是在参加宫廷晚宴，与周围油腻的环境格格不入。当众人进来时，她的目光下意识地在沈序身上停留了一瞬，那双冰冷的眸子里似乎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困惑，但最终还是化作了更深的冰冷，缓缓低下了头。
为什么……他昨天会赌我们赢？
这个问题在她心头盘旋了一整晚，可她那孤僻高傲的性格，却让她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去询问。
另一个，则是七宝琉璃宗的小公主，宁荣荣。她坐得笔直，一身洁净的白色长裙仿佛在发光。当她看到那张油腻的桌子和粗糙的木质餐具时，秀气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了那副礼貌而疏离的微笑，好奇地打量着新来的同伴们。
“哟，都在呢！”小舞的活泼瞬间打破了食堂的沉静，她大大咧咧地拉着沈序，在宁荣荣对面的位置坐下，然后立刻凑到宁荣荣身边，压低声音，兴致勃勃地准备分享刚才的惊天大八卦。
很快，睡眼惺忪的奥斯卡也打着哈欠来了，而马红俊则顶着一张色彩斑斓的猪头脸，垂头丧气地跟在最后。
戴沐白清了清嗓子，站起来主动主持道：“好了，人差不多都到齐了。以后大家就要在一起生活修炼，都相互认识一下吧。”
他指着身边的胖子：“这位，马红俊，武魂……嗯，邪火凤凰。”
马红俊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一双小眼睛却不老实地在宁荣荣和朱竹清那窈窕有致的身段上滴溜溜地转，眼神里的邪火仿佛随时都能再烧起来，看得戴沐白又是一阵头疼。
戴沐白只好无视他，继续挨个介绍：“唐三，武魂蓝银草。小舞，武魂柔骨兔。宁荣荣，武魂七宝琉璃塔。朱竹清，武魂幽冥灵猫。”
当他的目光落在朱竹清身上时，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带着闪躲和愧疚。
但朱竹清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便将目光移开，仿佛他只是一团空气。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个自始至终都带着浅笑，沉默不语的少年身上。
沈序只是微微一笑。
“沈序。”
介绍完毕，食堂的气氛渐渐热络起来。
小舞的性子最是活泼好动，三两口扒完自己的那份早餐，便端着餐盘，毫不客气地凑到了宁荣荣的身边坐下。
她压低了声音，像只分享秘密的小狐狸，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宁荣荣，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里满是藏不住的笑意：“哎，荣荣，你看到刚才那个胖子没？就是那个……邪火草鸡！”
宁荣荣出身高贵，本能地想保持矜持，但一想到翠花那句石破天惊的“再肥的田也得被淹死”，她就再也端不住那副七宝琉璃宗小公主的架子，嘴角忍不住向上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轻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也学着小舞的样子，微微侧过头，用手掌在嘴边拢成一个喇叭状，同样小声地回应道：“听到了。真是……闻所未闻。我们宗门里，可养不出这么……精力旺盛的弟子。”
两个本该是天差地别的女孩，此刻却因为一个共同的八卦对象，迅速找到了共同语言。
她们头碰着头，咬着耳朵，不时发出一阵阵压抑着的、如同银铃般清脆的轻笑声，让这间破旧的食堂都仿佛明亮了几分。
就连一直坐在角落里，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朱竹清，在听到她们的笑声时，那一直低垂着的眼睫，也几不可查地颤动了一下。
她眼角的余光，在那两个已经打成一片的女孩身上一扫而过，冰冷的眸子里，似乎也泛起了一丝涟漪。
就在这时。
当——当——当——
一阵急促而沉闷的钟声，突然从外面传来，穿透了食堂的墙壁，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戴沐白、奥斯卡和马红俊的脸色瞬间一变，像是听到了什么恐怖的号令，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神情肃穆，再无半点玩笑之色。
紧接着，一个沙哑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在食堂门口悠悠响起。
“今年的小怪物们，看来都已经到齐了啊。”
唐三和小舞猛地回头，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那个昨天才见过的鞋拔子脸奸商，正背着手，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他脸上依旧戴着那副死板的黑框水晶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正带着几分玩味，在每一个新生的脸上扫过，像是在审视自己的货物。
“奸……奸商大叔？”小舞失声叫道。
“别乱说话！”戴沐白立刻低喝一声，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畏。
他对着门口那人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才转过头，对满脸震惊的唐三和小舞，一字一顿地说道：
“那是我们的院长，四眼猫鹰，弗兰德。”
“一名……七十八级的魂圣。”
弗兰德推了推鼻梁上那副死板的黑框水晶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新生，仿佛要将他们的灵魂看穿。
他嘴角勾起一抹仿佛下一秒就要开始讨价还价的商人式微笑，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很好，看来我不用再浪费口舌自我介绍了。”
“那么，作为院长，在你们正式入学前，我有必要说明一下我们史莱克学院的规矩。规矩很简单，只有三条，你们每个人，都必须用脑子给我记牢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关于学费。我们学院的学费，不多不少，一年一百枚金魂币。我不管你是王子公主，还是平民乞丐，少一个子儿，就立马给我卷铺盖滚蛋。当然，如果你们中间有谁能在我手上走过三个回合，学费我也可以考虑全免。”
这话一出，宁荣荣的嘴角几不可查地撇了一下，似乎对这种市侩的言论感到不屑。
弗兰德仿佛没看见，自顾自地伸出第二根手指，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严肃。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我们史莱克学院，只收怪物，不收普通人。什么是怪物？就是那些在别人眼中不正常、不合群、天赋高到令人嫉妒的家伙。”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在这里，没有循循善诱的老师，只有比你们更强大的怪物！我们不会教你们如何做人，只会教你们如何变得更强，如何用你们的爪牙，去撕碎未来道路上的一切敌人！如果你们想当个品德高尚的普通魂师，那么大陆上任何一所中级、高级魂师学院都欢迎你们。但史莱克，不需要废物！”
他缓缓伸出第三根手指，目光在唐三、小舞、朱竹清这几个最顶尖的天才身上一一扫过，语气变得平淡。
“第三，关于毕业。我们史莱克从不看重那些虚无缥缈的魂师等级证书，我们只认一样东西——实力。”
“所以，从史莱克学院毕业的条件也只有一个。在你们离开学院之前，你们每个人，或者说，你们的组合，必须在索托城的大斗魂场，拿到【银斗魂】的徽章。”
“拿不到？”
“那就和那些被淘汰的废物一样，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
“现在，我宣布……”
他张开双臂，脸上重新露出了那种玩世不恭的笑容，声音里充满了狂热与自豪。
“欢迎来到史莱克，我亲爱的小怪物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