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章 雷禽无人机
说是无人机,其实是把猛禽当无人机来用。
没有人比李连山更懂无人机的强大。
一百多年以后都没什么好办法,放在1890年的现在就是降维打击!
要是能弄出来猛禽无人机,猛虎们的战斗力将断层式领先!
对舍不得士兵伤亡的李连山来说,这个可能性是极为诱人的!
他当天就开始实验了起来。
基地边缘特意清理出的一片雪地,成了李连山的无人机试验场,女真训鹰人们成了顾问。
统合人力物力,李连山最先弄出了鸽式。
这没什么好说的,挑选出健壮的信鸽,负重50克爆破物,直接广式骑脸自杀式袭击,相当于飞行手榴弹。
依靠畜栏快速繁殖,鸽式产量能配给每个成员,偶尔还能送信沟通,非常万能。
重头戏是猛禽。
猛禽的产量不如鸽子,不能搞广式骑脸,得花时间攻克技术难点。
好在有畜栏的驯化,第一关很快就被攻克。
“哔——!”
短促尖锐的哨音。
配合手臂上扬的姿势,被选为一号机的猛禽离地而起,在他的头顶盘旋。
哨音转为急促的连响,李连山的手臂猛地指向百米外雪地上插着的一面小小的红色三角布旗。
一号机在空中略一盘旋,锐利的眼睛锁定了那抹跳动的红色。
双翼一敛,如同离弦的利箭俯冲而下。
锋利的爪子精准地掠过,将小红布旗抓离地面!
“好!”
围观的猛虎队员忍不住低喝出声,脸上满是震撼。
这扁毛畜生,真能听懂人话?
想想是先生的手笔,好像也不用这么震惊。
沟通只是第一道坎,更大的难题在于挂载和投送。
李连山试过爪部外挂和背带式挂载。
两者各有优缺点。
外挂物破坏腿部空气动力学,显著增加了巡航能耗,还会影响起飞姿态。
背带式挂载的投掷机构太复杂,战场上越复杂越容易故障,不够可靠。
最后还是选了爪部外挂,使用起来更加灵活便利。
就现在这时代的战场环境,武器装备简单可靠才是首要。
尝试不同重量的模拟物,然后仔细观察着猛禽负重后的飞行姿态、速度和耐力极限。
用铁匠铺加工出来的细小铜管做延时引信管,里面填充计算好燃烧速度的火药和浸了油脂的麻绳芯。
启动金钱科研大法,一次次调整火药配比,调整油绳浸渍的浓度和时间。
测试、记录、改进、再测试......循环往复,不知疲倦。
他没多少知识积累,失败是常态。
引信提前引爆,吓得猛禽惊飞。
引信熄灭,航弹成了哑弹。
负重过大,猛禽中途坠地。
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终于在猛虎集合之日,李连山攻克了所有难关。
......
试验场。
一只体型最为硕大的金雕雷震子翱翔天空。
它的爪部牢牢抓着特制的航弹。
外壳是薄铁皮卷制焊接,里面填充着高密度火药,一根精心计算过燃烧时间的铜管引信从顶部伸出。
“哔——!”
李连山吹响驯兽哨。
金雕发出一声穿金裂石的长啸,巨翅豁然展开,卷起一片雪尘。
它早已适应了航弹负重,调整姿态,如同一道撕裂空气的褐色闪电,朝着远处的标靶直扑而去!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目光死死追随着那道褐影。
金雕飞临标靶上空百米处,没有丝毫犹豫,双爪猛地松开航弹。
几乎在脱爪的瞬间,金雕已灵巧地一个侧身急转,巨大的翅膀拍击空气,向着远离标靶的高空急速攀升。
航弹翻滚着下坠。
就在它即将触地的刹那!
轰隆——!
巨响猛然炸开!
大地仿佛都颤抖了一下,炽热的火光裹挟着浓烟和无数被撕裂的冻土、碎木,如同地狱之花般在雪地上轰然绽放!
强大的冲击波扩散开来,卷起狂暴的雪浪,狠狠拍打在远处众人脚下的地面上,冰凉的雪沫扑了人一脸。
烟尘缓缓散开。
标靶所在的位置,只剩下焦黑土坑,边缘的泥土呈现出高温灼烧后的琉璃状,散发着刺鼻的硝烟和焦糊味。
原本堆放的木柴早已化为齑粉,踪迹全无。
一片死寂。
只有寒风掠过雪原的呜咽,以及众人粗重的呼吸声。
猛虎队员张大着嘴,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先生好像说过,这什么猛禽无人机会给他们装备......
“先生万岁!”
“虎!虎!虎!”
欢呼震天。
李连山缓缓放下遮在额前挡开冲击波气浪的手,看着那片犹自冒着青烟的焦土,脸上浮现满意微笑。
原始空对地精确打击平台,1890式雷禽诞生!
通过畜栏精心培育出的10公斤雷禽,安全载弹量为1.5公斤,飞行半径5公里。
鸽式-鸽群自爆。
雷禽-爪挂航弹。
两款动物无人机分工明确,将给这个时代带来巨大的惊喜!
一切准备就绪,李连山把王玉儿给劝了回去。
少女有点不甘心:“我辛辛苦苦训练出来,结果一次任务也没有出。”
李连山摸了摸她的头:“你有更重要的任务。”
目光扫了眼小腹。
这一下让这一米七的东北大姑娘羞红了脸。
李连山又安抚了一下张氏,看着这对母女两离开,这才转头扫视队伍。
足足一个排的猛虎大兵,清一色崭新的灰色军服,外面套着厚实的翻毛羊皮坎肩,头戴护住耳朵的翻毛皮帽,背着1890式卡宾枪,腰间武装带上挂着左轮手枪和匕首。
虽在严寒中,却个个挺直如标枪,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山林。
老刘也在里面,裹得严严实实,脸色已经恢复健康的红润,眼神却透着精明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他是此行的路引和舌头。
“先生,都齐了。”
老秦头检查完队伍和马匹,跑到李连山身边低声报告。
李连山点点头,目光投向山下蜿蜒曲折、被积雪覆盖的山道,那是通往安东城的方向。
他深吸了一口冰冷彻骨的空气,凛冽的气息直冲肺腑。
“出发!”
队伍动了起来,马蹄踏雪,沿着陡峭的山路向下行去。
灰色的身影很快融入莽莽林海雪原之中,只在身后留下几行深深的足迹。
.......
凛冽的朔风卷过层叠的山峦,吹动松涛如海,发出低沉而持续的呜咽。
铅灰色的苍穹沉沉地压着覆雪的原野,天地间一片肃杀的白。
马蹄踏碎林间小径上厚厚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富有节奏的闷响。
三十六骑如同一支灰色的箭矢,在无尽的林海雪原中穿行。
当先一骑正是李连山。
深灰色的羊毛呢军大衣猎猎作响,翻毛皮帽的护耳下,一双眼眸沉静如亘古的冰川,锐利地扫视着前方每一处林木、岩石的阴影。
狗娃和老秦头紧随其侧翼,他们同样精神高度集中,目光警觉,手时刻不离鞍旁的枪械。
老刘裹在厚实的皮袄里,骑在一匹温顺的驮马上,虽然有些紧张,但眼神却比初遇时坚定许多,不时为队伍指点着山势走向。
经过畜栏的增幅,膘肥体壮的马匹们脚力惊人,足足行了半日,队伍才在一处背风的山坳短暂休整。
战马打着响鼻,喷出浓浓的白气,开始喝水吃饭。
李连山倚着粗壮的落叶松树干,目光投向远方绵延起伏、被白雪覆盖的山峦轮廓。
“老刘,这一路穿山越岭,辛苦。”
他的声音在寒风中格外清晰:“趁着歇脚,给大伙讲讲你这十几年跑商的见闻。”
老刘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哈着白气。
神仙爷主动问起,他立刻打开了话匣子:“先生您抬举,老汉这点辛苦,跟先生您比算啥子。”
“老汉我献个丑,就说说道上那些难啃的骨头,碰上的硬点子。”
他清了清嗓子,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后怕与狡黠交织的光芒:“这道儿啊,太平日头少,见血的时辰多。”
“最大的硬骨头,就是那些个挂柱的大绺子。”
“往北去乌拉的官道附近,有个叫座山雕的老炮头,手底下百十来号人枪,全是刀头舔血的亡命徒。”
“那老小子,盘踞在个叫鹰愁涧的险窝子里,前头是断崖,后头是密林子,易守难攻。”
“他专抢大宗货物,皮子、药材、山参。”
“最狠的一次,听说把老毛子的一个护路兵连队的饷车都劫了!”
“老毛子那个气啊,气疯了搜山,您猜怎么着?硬是连根毛都没摸着!”
“还有南边,靠近黑河一带,活跃着一股子报号草上飞的胡子。”
“头领是个三十出头的狠角色,真名没人知道,手段极黑,手下马队速度奇快,来去如风,专挑落单的商队和偏僻小屯下手,杀光抢光,寸草不留!”
“官府悬赏八百两,至今无人能摘。”
老刘压低了声音:“传说这人以前是黑河将军府的哨官,犯了事才落草的,懂兵法,不好对付!”
接着他又絮叨起路途的凶险。
深过膝盖的雪窝子陷了无数车马辎重。
零下四十度的白毛风能把人活活冻成冰雕。
林子里的饿急眼的老熊、瘸狼见了落单的就想扑。
还有沿途那些官卡兵丁,雁过拔毛,比胡子还可恨。
每一段经历,都渗着血泪和冰碴。
猛虎大兵们虽然保持警惕,但也悄悄竖起耳朵听着,尽孝时刻学习内卷的猛虎风范。
休息片刻,队伍再次启程不久。
没有走多久,前方开路侦查的猛虎大兵突然发来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