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水中墨

孙恺文

我把你滴入水中，然后看着你缓缓形成新的自己。

千丝万缕深色的你让水显得苍白而无力，你看似随意地让身体千变万化，你让你的每一部分都随水流动。你在追求什么？你想到哪里去？

你在慢慢变淡，你已渐渐接纳了水。你似乎已停止了运动，但其实，清逸的你还在坚持着，等待着。我不想看见你“消失”，虽然我知道你只是溶于水。你已定格成一幅画，一幅立体的油画。你出自谁之手？

你的灵魂溶入了我的心中，我听见了你的心跳。你仿佛在等待一个适当的时机冲出这玻璃的约束——不管结果如何。

可是，你没有冲，你没有显示你的力量，你只是……消失了。你还在我心中，你还在坚持，你还在等待。

像你这样高贵的、中庸的、毫不张扬的人或物，有没有呢？真的，我又看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