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反转
林默是被绿泡泡的特别提示音吵醒的。
拿起手机一看，是徐清奕发来的消息：
【QY】：“我爸说诽谤罪可以立案。”
附赠一张截图，徐清奕父亲律师事务所官网首页“网络维权专项服务”窗口。
林默笑着回复：“告诉徐叔叔，律师函等我攒够热搜钱再发。”
他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窗外阳光正好。
林默眯着眼，子弹飞够了，也该见血了。
座位上，“路妈妈”还在电脑面前帮他盯着舆论走向。
旁边另外一台笔记本上的wps记录着路遥收集的诽谤帖子，上面特意标明了其中不实的内容。
林默“啪！”的一声拍在路遥宽厚的背上，将注意力全放在屏幕上的路遥吓了一跳。
“1200多万的热度，比我想象中的差了些。”
林默的头挤到了电脑面前。
“辛苦了，剩下的交给我吧。”
林默转头冲着路遥咧嘴笑道。
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的跳跃，昨晚获得的钢琴技能此时也发挥了一些作用，让他打字的速度变得飞快。
林默眉头一挑，若是以现在的手速和路遥双排，一定能把他带得飞起。
结合路遥收集的最新“物料”，一篇逻辑缜密证据确凿的澄清文很快就跃然于屏幕之上。
电脑屏幕的冷光映在林默眼底，他指尖悬在回车键上，像狙击手扣动扳机前的最后一秒凝滞。
“发吧。”
路遥咽下最后一口凉透的咖啡，喉结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排练室里格外清晰。
Enter键敲下的瞬间，微博页面弹出彩虹转圈，路遥突然又按住他手腕：
“你确定要把苏欣妍收礼物的截图全放上去？这样一来她可能就……”
“路妈妈。”
林默笑着掰开他汗湿的掌心。
“真相能够伤害的，只有那些犯错的人。”
下午十三点十七分，默然前行工作室的澄清文《让子弹飞一会儿》空降热搜。
吃瓜群众点开九宫格长图，红圈标注的P图穿帮、聊天记录时间线漏洞像解剖刀般精准。
最重磅的炸弹是苏欣妍的朋友圈截图——
LV包包定位在银泰专柜，时间显示是大山娱乐破产前三天。
评论区瞬间炸锅：
【卧槽！这姐收礼物的时候喊哥哥，分手就说人家是诈骗犯？】
【笑死，破产前三天还在晒包，装什么寒门励志人设！】
橙子娱乐买的水军还在机械刷着“心疼欣妍”，很快被网友自发组织的“列文虎克大队”淹没。
有人扒出苏欣妍高二伪造贫困证明申请助学金的旧帖，教务处公示栏照片里她穿着当季新款香奈儿套装。
#苏欣妍假贫困#的词条像坐上火箭。
下午十三点四十冲进热搜第八，压住了一个叫做王峰的歌手。
林默刷新着各个社交平台不断跳转的页面，突然发现C站有个新上传的《逆光》现场直拍。
拍摄者明显是专业人士，4K画质下连徐清奕睫毛沾的雨珠都清晰可见。
弹幕厚得遮住画面：
“这水平需要当小三？栓条狗都能听出差距！”
“隔壁那什么狗屁娱乐公司练习生修音修得电音鼠都没她假......”
他点开UP主主页——居然是光平广场那天的乐队歌手。
视频简介里写着“路演二十年，第一次听到让调音师失业的嗓子。”
林默顺手给了个一键三连。
他本来还准备找个合适的时间将昨天表演的原视频放上去增加热度。
现在有其他专业的路人出来发声，反倒是更加具有说服力。
只不过有一点让林默很不满……
怎么？
难道是哥唱的《春雨里洗过的太阳》不够出彩吗？
凭什么不把他的现场一起发出来。
互联网上，吃瓜群众仍然在持续发力。
有人顺着蛛丝马迹摸到了连林默也不知道的苏欣妍小号。
小号上她不久前还在点赞“如何勾搭富二代”的攻略帖。
舆论瞬间爆炸，众多早上还在为她发声的女拳师直接掉转拳头。
一时之间苏欣妍遭到了全网痛批。
热搜词条多了#求一双没看过黑料的眼睛#和#苏欣妍演技比唱功好#。
另一边，徐清奕一分钟前更新的微博被吃瓜群众转载出来。
九宫格全是江城一中官方账号的截图：市级三好学生证书、校庆独唱视频、甚至还有苏欣妍当年在贴吧造谣被记过的处分文件。
配文只有四个字：【清者自清】。
#徐清奕真学霸#的词条同一时间顶上热搜第十一。
林默吹了声口哨，这姑娘可比他想象中狠多了。
林默枕着胳膊靠在转椅上，看系统界面不断跳动的倒计时：
【黑云压城任务进度：83%…87%…92%…】
系统任务完成在即。
突然，绿泡泡的特别关注提示音响起。
徐清奕的柴犬头像跳出视频邀请，林默手忙脚乱按下接听，镜头上一片漆黑。
“徐老师这是要表演腹语？”
他故意把手机举高，露出排练室满地资料。
屏幕突然亮起，徐清奕灰蓝长发湿漉漉地垂在浴袍领口，背景是能看到海岸线的落地窗。
她似乎刚泡完温泉，鼻尖还泛着淡淡的粉。
“原来这就是你严肃商业磋商的手段。”
她晃了晃手机，热搜页面在屏幕上明灭。
“舆论战是一个合格经纪人的必修课嘛……”
“那林经纪人的确修得不错。”
徐清奕指尖划过平板上某条热评，“不过这个'徐清奕抢男人'的tag......”
她忽然凑近镜头，水珠顺着锁骨滑进浴袍阴影：“经纪人要不要解释一下？”
林默战术性后仰，后腰撞到调音台旋钮。
混响效果突然开启，他慌乱关设备的声音和徐清奕的轻笑混在一起，像打翻的跳跳糖。
“咳...这些是橙子娱乐转移火力的手段。”
他扯开话题，“你那边钢琴房能用吗？”
徐清奕挑眉，镜头突然转向窗外。
晨雾中的海岛轮廓渐显，酒店花园里的三角钢琴出现在了镜头之中。
“要验收作业？”她穿着柴犬拖鞋踩过草坪，浴袍下摆扫过琴凳。
当第一个音符跃出时，系统提示同时炸开：
【黑云压城任务完成！奖励已发放！】
林默看着突然出现在邮箱里的《娱乐周刊》专访邀请函，耳边是徐清奕弹唱的《起风了》。
海鸥鸣叫混着琴声从听筒传来，轻轻挠动着耳膜。
“我给你找了《娱乐周刊》的专访，时间定在海选后怎么样？”
“正好给徐老师加冕预热。”
琴声骤停，徐清奕的指尖悬在琴键上：“如果我没夺冠......”
“没有如果。”
林默截断她的话。
“从你选择站在舞台的那一刻——”
“这王冠就焊死在了你头上。”
海风掀起乐谱，徐清奕看着视频里少年眼底跳动的野心，忽然觉得鹭岛的阳光太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