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再就业:穿越烂番当导演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33章 鱼

【变态啊】

【小日子过得不错的人都玩得这么花吗?】

【估计他就是幕后黑手了】

【这才有大BOSS的气场好不好,那个竹下彻一对比感觉就是杂鱼了】

【都防卫相了,国家顶点的大佬,有点个人爱好很正常】

【就是,我还听说对面的国务卿……】

【现实不比番剧离谱?】

看着热烈讨论起来的弹幕,秋山雅不由得摇了摇头。

感受不到切肤之痛的人总是能“高屋建瓴”地发表很多“真知灼见”,把反派恶行的必要性、正当性分析得头头是道。

究其原因,有的是“三观跟着五官走”,也有的是“黄老爷冤”,还有的甚至只是故意想发表一下反主流的观点刻意而为。

并不是说这种人有多恶毒,毕竟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电子屏幕里的一部番剧,对于他们而言观看这部番最大的意义就是娱乐自己。

做出再离谱的发言,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高兴罢了。

静息凝神,秋山雅把注意力又转回了剪辑:“后面的镜头还是切掉吧,直接把画面交给唐泽。”

观众们看到的下个镜头,就是唐泽组接到了一张深红色的邀请函,一尊黑色的阿修罗像作为底图,用细小的白字写着“阿修罗武众生死会”“赤坂下川教团”之类的字样。

唐泽智树两根手指捻着邀请函,一脸无趣地端详着:“明知道我们是铃木茂的人还来这套,是该说寺岛先生童心未泯,还是说他觉得没了铃木派的支持,也能在这场争斗中胜出?”

侍立一旁的久永理纱冷声说:“寺岛信行那家伙近年来感觉越来越糊涂了,除去寺岛家掌控的防卫系,恐怕已经没有一个铁杆。

“当初小泽派让他转任防卫相就是想削减他的影响,困死在自家的传统势力里,结果他还傻乎乎兴高采烈去上任,愚蠢到让人目瞪口呆。

“如果我是他,就会趁着还没有彻底衰落,抓紧把手里的票卖个好价钱,而不是做什么合纵连横再进一步的春秋大梦。”

听到一介女仆毫不客气地锐评防卫大臣,唐泽智树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不管了,现在还不是和他们翻脸的时候,既然他让我们选送两个能打的女人,那七海奈奈就先占一个,这也是她自己的要求。至于另一个的话……

“从监狱里随便挑一个最狠的吧。”

久永理纱点头:“是,有一个连环杀人犯比较符合要求。”

“还有,既然寺岛这么急躁,那竹下那边就先收网吧,没有时间玩他的过家家游戏了。”镜头中唐泽智树晃了晃手指,就像凭空擦掉了某个人的名字。

“是。不过主人,最近有一些关于竹下组内部的有趣动向,你要不要看一下呢?”

“给我看看。”唐泽从久永理纱手中接过资料,“这是……呵,下克上,已经快成为他们组的传统了吧。”

“要不要接触一下这个藤代熏,扶持他继续替我们掌控竹下组?”

“值得一试。”唐泽智树点点头,随手把资料塞进了碎纸机,然后打了个哈欠,有些困倦地眨了眨眼睛。

感觉到精力的匮乏,唐泽智树无奈地叹了口气,歪在椅子上,半眯着眼睛发起了呆。

久永理纱安静地站在一边看着发呆的主人,她的心中大约能想到这位年少的社团头目在想些什么。

如果不是大哥早亡,唐泽智树本不会承担家族的重担。他曾对她说起过,他的梦想是当一个画家。

但是,那一年,他们的命运都改变了。

唐泽组被上层切断了所有的支援,抽走了全部外部资金,很快就陷入疲态引来了外敌的围攻,迅速陷入困境。

面对新兴社团友田组的步步紧逼,底蕴丰厚的唐泽组却全无还手之力,连次子都被直接抓走。

最后,唐泽组被迫使用窃听、抢劫等手段直接给上层提供了证据,扳倒了友田组的靠山——自民联盟党产管理人、年金积立法人执行取缔役永井邦彦。

这是“违反规则”的,坏了规矩。

唐泽组是黑手套,黑手套自然掌握着很多见不得光的东西,所以黑手套最大的忌讳就是通过这种手段直接攻击那些上层的大人物们。

就算永井邦彦只是一个党产管理人,只是大人物们的管家狗,也不是唐泽组这样的“下层人”能触碰的。

直接操办此事的大哥被杀,父亲却要为了那些大人愿意放过他的次子和手下感恩戴德,与夫人在自家门前“谢罪”。

重新获得了上层支持的唐泽组轻松扫平了友田组,再度重归王座。

可惜鲜有人知,这一切的起因,不过是自民联盟内斗中某位大佬的秘密泄露,让他怀疑起了身边人的忠心。

作为黑手套的唐泽组不可能接触到那些被泄露的机密,但大佬还是顺手对试探了一下唐泽组的忠心,结果唐泽组忠心不改,只不过唐泽智树家破人亡。

这些大人物,向来钟情于这种让人笑不出来的黑色幽默。

在一切结束的那一天,久永理纱清楚记得那个清晨,她在船尾把友田雄二郎的两个儿子穿在铁钩上,一片一片切着薄薄的“生鱼片”,还时不时放他们下去沾一下海水。

久永理纱觉得这两个鱼饵吵闹难忍,回头看向自己新认的主人,那是她最后一次看到唐泽智树拿起画笔。

迎着初升的朝霞,唐泽智树哼着歌悉心作画。画布上,一条大鱼奋力冲破海平面,身上缠绕的渔网深深勒进皮肉,处处都被割得鲜血淋漓。

构图夸张到奔放,用色大胆到癫狂,画面气氛悲恸而诡谲,充满张力。

久永理纱看到那张画第一眼就明白了,为什么唐泽智树会对船尾的嚎叫声充耳不闻。

她想,如果画也能发出声音,那么此刻一定可以听到比这边更响亮的哀鸣,似一曲鲸歌,深透渊海,响彻云霄。

乌飞兔走,霜凋夏绿,思绪回笼的久永理纱静静看着瘫坐在椅子上的唐泽智树,恍惚间觉得他好像一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