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最后一遭的释放
华十一收完“利息”，回到许言之身边。
“谢二爷成全！”他忽然跪在许言之面前。
“起来。”他面无表情，淡淡地说道。
“二爷，我知道您是为了帮我出气才不与他善罢甘休的，十一明白，十一记在心里了！”
“起来起来！”他蹙了蹙眉：“回去吧，这鬼天气又要下雪了！”
“是！”
当年在京城，陈容德仗着家里嚣张跋扈，就因为他哥哥在路上挡了他的路，竟被活生生打断了双腿。不仅如此，陈容德还派人三天两头到他家找麻烦。他没有办法，只能带着瘫痪的哥哥和年幼的妹妹逃往南境。
哥哥在路途中支撑不住，惨死异乡。孤苦无依之际，遇到了许言之。不仅给了他和妹妹一口饭吃，还收留了他和妹妹。
一年前，知道陈容德在南境有买卖，许言之设下圈套，除了他自己想要的，还有就是为了这一天给华十一出气。
“东西呢，有消息吗？”
华十一摇摇头：“方才问过了，他的确像是不知情的。国公府已经没有能拿的出手的东西了，不过会不会给苏家送去了？”
“再探。”
“是！”
许言之回头望了一眼国公府，华十一的气是出了，可他要的东西还没找到，看来得等到他完婚再说了。
苏镜欢回小院的途中，天上又飘起了雪花。她伸手一接，落在掌心的雪瞬间融化。
她嗤笑一声，现在的处境就和这雪花一样，甚至还不如这些雪花，至少，它们是自由的。
“七妹妹！”
苏镜欢驻足，是苏意欢。
她知道苏意欢的尖酸刻薄，现下出了这样的事，她定是要来落井下石一番的。
“五姐姐。”苏镜欢转身对她笑了笑。
“七妹妹，你还笑得出来呀？不知妹妹是否有所耳闻，那鲁国公家的公子，吃喝嫖赌是样样精通。老国公才去世多久啊，祖上的基业就尽数败光，现在又有南蛮子在逼债，你嫁过去，这日子该怎么过呀！”
苏镜欢捏紧了拳头，尽力忍下脾气：“不劳五姐姐费心了。”
“我费不了什么心，我也懒得费心。这费心的事，还是交给你那半死不活的姨娘吧！”苏意欢拿帕子擦了擦鼻尖：“哎呀，天真是冷，又下雪了，还是回屋去烤火吧！”
苏镜欢咬了咬牙，从小到大什么难听的话没听过，这些都不算什么。
“七妹妹。”苏意欢走过她身边时，凑近了说：“听说那鲁国公家的公子，经常出入烟花之地，惹了一身脏病，你可得小心呀！不过也无妨，我差点忘了，你姨娘原本也是唱曲儿的，你不妨向她讨教讨教？”
苏镜欢的关节已经捏到泛白，她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如今都到这份儿上，总要自由一回！
她忽然冷笑一声，抓住苏意欢的披风，将她按倒在地。
“啊！苏镜欢你疯了！放开我！”
“想必这是最后一遭了，你想让我给你替嫁，你就好好受着！”
她一手扯着苏意欢的头发，一手扇了她两个耳光。
“苏镜欢！你敢打我！我要告诉父亲母亲，给你上家法！”
“你去告诉吧！看他们是想给我上家法还是想让我替你去嫁给那个人渣子！”
苏镜欢这十几年来的委屈，突然在一瞬间爆发。她双手胡乱拍打在苏意欢的身上，尤不能解恨。
“啊！小贱人！你和你姨娘一样，都是下贱的坯子，生来就是给人为奴为婢，啊！”
“不准说我姨娘！”她一下子凶狠起来，双手紧紧掐住苏意欢的脖子：“不如一起下地府吧！”
“苏......苏镜欢，你......”苏意欢满脸通红，双眼已经翻白。
“呀！是七姑娘和五姑娘！快！”几个下人赶紧跑过来，拉开了几近疯魔的苏镜欢。
苏镜欢被两个下人拉开，瘫坐在地上直喘气。
“咳咳咳！咳咳！把，把这个小贱人拉住，去，去告诉父亲和母亲！”苏意欢缓过一口气，恶狠狠地说道。
府里的下人都知道两人的地位，自然不敢违背苏意欢的意思，拖着苏镜欢前往主厅。
“婉婉，你，你这是怎么了？”白淑仪见苏意欢衣衫不整，双颊通红，眼泪鼻涕一大把。
“父亲，母亲！七妹妹，七妹妹刚想掐死我！您看！”苏意欢向他们展示出自己的伤口。
苏镜欢不为所动，看不出情绪的起伏，只是静静地跪在地上。她仿佛已经料定此事事件的结局，大不了就是一顿皮肉之苦而已。
“蓁蓁，你为何如此大胆？她可是你姐姐！”白淑仪心疼不已，早已落下眼泪。
苏宜年气得拍案而起，正想说些什么，却见苏镜欢突然倒在地上，身体不停的抽搐。
“蓁，蓁蓁？”苏宜年大吃一惊，看了一眼白淑仪，刚想开口，就听到苏镜欢模糊不清的话语。
“宜哥儿！你才大胆！”她忽然坐定，闭上眼睛，呈现打坐之势。
厅上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宜哥儿”是苏宜年的小名，刚才苏镜欢说话的语气，俨然是已故老太太的口吻。
苏宜年和白淑仪顿时领悟，苏宜年看向白淑仪，只见她嘴角抽搐了两下，却并未吱声。
“祖，祖母？”苏意欢害怕地叫了一声。
“咳咳！”苏宜年咳嗽了一声：“母亲，姑娘们胆儿小，您就别出来凑热闹了。”
白淑仪一听，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是冷笑一声，也懒得再开口。
苏镜欢见好就收，打了一个颤，又顺势晕倒在地。
“来人，找软榻将七姑娘抬回去，再叫个大夫看看。”苏宜年挥挥手，不想再参与这场闹剧。
苏意欢急了，扯了扯白淑仪的袖子：“母亲！这......就这样算了？”
白淑仪拍拍她的手，给她使了一个眼色。没办法，这个闷亏只能悄无声息地吃下。
“母亲！”苏意欢跺了两脚，心里实在是难受。
“婉婉，别沉不住气，到时候误了大事，可怎么好？”白淑仪皱了皱眉，她这个小女儿，只遗传到了她的美貌，城府心计是半点没有。
苏意欢不服气的点点头，摸着被苏镜欢打得生疼的脸，心想再忍几天吧，等她嫁去国公府，看她还怎么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