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胜者非胜，输者未输
“师父快看，他们开始第三轮比试了！”
郭强笑着捏了捏自己徒弟郭斌的小脸蛋，道：“师父一直在看呢。”
“这两人都很厉害，小斌，你以后就以他们为目标，知道了吗？”
郭斌学着大人模样，一本正经的说道：“徒儿会努力的！”
话音刚落，砰！砰！
百二十步，第一箭，二者皆中！
赵德虎忍不住频频瞥向王自喜，他第一次正视这个闻名已久的怀山村猎户。
射中百二十步，放在军中也是强兵悍将了。
“你当过兵？”
“没当过。”
嗖！嗖！
又是两箭射出，赵德虎中，王自喜脱靶。
第三箭，赵德虎中，王自喜脱靶。
“你到底在干什么？”赵德虎忍不住质问，王自喜漫不经心的态度，让他感到莫名的羞辱。
对手拱手相让的胜利，他赵德虎拿着丢人。
王自喜淡淡道：“我射艺本就不如你，都是正常发挥。”
第四箭，王自喜依旧脱靶。
怀山村之人已经面露绝望，如此大的实力差距，怎么赢，没有人将希望寄托在张砚身上。
张砚虽然三箭惊走赵家屯，但在众人眼里，最好的结局就是平局，王自喜获胜，张砚落败。
可现在......
为了让王自喜发挥真正实力，赵德虎提醒道：“哼！你可想好了，你要是输了，你徒弟可是要跪下认错的！”
“正常发挥。”
第五箭，王自喜......脱靶。
这下别说赵德虎，就连不远处的张砚都察觉，王自喜分明就没发挥全部实力。
射固定靶，距离改变之后，第一箭最难射，第一箭都中了，怎么会接连脱靶四箭？
况且，看王自喜呼吸平稳，体力依旧充沛，完全不应该。
数十秒之后，最后一箭射出，第一轮比赛结束。
赵德虎十中八，王自喜十中二，中的那两箭分别是第一箭和最后一箭。
张砚终于看出了王自喜的意图，叹了口气，道：“师父，这是在给我扬名啊？”
在不懂射箭之人的眼里，赵德虎此次比试以碾压性优势获胜，可在猎户眼中，王自喜不说略胜一筹，最起码也是平手。
场外的郭斌憧憬地看着赵德虎：“赵叔叔好厉害！”
“不，你王叔叔也厉害。”郭强纠正道。
郭斌的小脸上满是疑惑：“为什么？”
“等你能在接连射偏八箭的情况下，还有把握稳稳射中最后一箭之时，你就明白为什么了。”
郭强已经看出真相，目光落在张砚身上，张砚这个名字，他听过无数次，以前的无赖混蛋，现在的少年英才。
王自喜宁愿自污，都要培养的少年，会赢不了下一轮比试吗？
猎户们看出了真相，普通村民却不同。
一时之间，赵家屯齐声呼喊道：“张砚！跪下道歉！”
“张砚！跪下道歉！”
“张砚！跪下道歉！”
声浪不绝于耳，偶有怀山村之人驳斥，也被无情淹没。
李安连声叹气，李大头一家三口更是紧攥拳头，身体都在发抖。
赵德虎瞪了王自喜一眼，转过头，冲着赵家屯之人大喝一声：“够了！还有一场比试，急什么！！”
众人为之一寂，不明白赵德虎为何如此生气，他明明已经赢得比试才对。
赵仁礼不禁上前问道：“德虎，怎么了？”
赵德虎并未回答，摆摆手，走到一旁开始休息，连续拉开三十次两石弓，对他是个不小的负担。
王自喜想让张砚小儿踩着他的头扬名，他赵德虎偏不给这个机会。
他心中火气高涨，他想不通，王自喜怎么就敢如此小瞧他，凭什么认为张砚一定能胜过他，他是软柿子不成？
他不仅要赢下张砚，还要赢得漂亮！
另一边，王自喜也走到张砚身旁开始休息。
“师父......”
王自喜笑道：“舞台已经搭建好了，你不会让为师失望吧。”
“能用五斗弓胜过徒儿的人还没出生呢。”
“好！那就好好做准备。”
王自喜与张砚欢声笑语的模样引起不少人注意、
尤其是李大头一家以及李安，他们离得最近，能够听清二者之间的对话，忍不住惊呼出声。
王自喜见状将食指放置唇前示意他们不要泄密，泄露出去，扬名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李安快步上前：“张砚，你......”
“村长，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会赢，不是吗？”
张砚自信的笑容，让他们心中的悬起的大石终于落地。
瞧着周围怀山村村民绝望的神情，以及赵家屯之人的猖狂，李安不禁感叹这师徒二人真是胆大包天！
若是张砚输了，那可就......
半个时辰之后，场外的观众逐渐安静下来。
第二场比试，张砚与赵德虎比试五斗弓，开始了。
郭斌嘟着小嘴有些困惑，道：“这位哥哥看着弱不禁风的，会射箭吗？”
郭强笑道：“小斌看下去不就知道了。”
场内。
赵德虎冷哼一声，道：“小子，想踩着我扬名，没那么容易。”
张砚神色从容，斜睨了他一眼，道：“何必逞口舌之利。倒是你，突兀换了把弓，会不会不适应，要不，你先练上几箭？”
赵德虎心中莫名发怵，竟真的接受了张砚的提议，开始试箭。
围观群众见只有赵德虎在射箭，有些不解，难不成张砚是觉得自己获胜无望，直接放弃了。
还是有其余猎户解释，他们才明白真相，又将目光落在张砚身上，不知道该说张砚是自信还是自大。
怀山村村民更是有人叫骂出声。
“张砚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好端端的优势，自己给送回去？！”
“真是服了，完蛋了，以后在赵家屯面前抬不起头了！”
“他娘的，看得我火气大，走了，不看了。”
“哎？你怎么不走，不是不看了吗？”
“你管我？”
被质问的老汉冷哼一声，暗沉的双眼盯着张砚，话是这么说，但万一呢，万一张砚真赢了呢？
赵德虎试箭瞄准五十步标靶，十射十中，引得赵家屯之人又是声声欢呼。
因为猎户们解释了，五斗弓，有效射程最多便是五十步上下，赵德虎试箭便全中，不可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