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石破天惊
星河集团大厦，以其现代化的设计和高耸入云的气势，在本市的CBD区域也算得上是地标性建筑。
平时出入这里的，非富即贵，最低也是衣着光鲜的白领精英。
而此刻，陈浪，顶着个滑稽的红鼻子，穿着一套能闪瞎人眼的亮色紧身衣裤和豆豆鞋，像个误入高档宴会厅的流浪汉…
不，流浪汉都比他看起来正常点…他更像个行为艺术表演者，或者干脆就是个神经病。
他刚踏入金碧辉煌、光可鉴人的大堂，前台两位穿着精致制服的小姐姐就注意到了他。
她们脸上的职业微笑瞬间僵硬，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难以置信。
其中一位小姐姐立刻拿起对讲机，压低声音快速说了几句。
陈浪能感觉到，大堂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自己身上，那些目光里混杂着好奇、嘲笑、鄙夷，还有纯粹的困惑。
“先生，请问您找谁？”另一位前台小姐姐鼓起勇气，拦在了陈浪面前，努力维持着礼貌，但声音微微颤抖。
“我找…”陈浪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怂，虽然他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我找你们市场部的林清婉总监。”
“林总？”前台小姐姐愣了一下，上下打量着陈浪这身惊世骇俗的打扮，眼神里的怀疑更浓了，“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没有。”陈浪老实回答。
“那很抱歉先生，没有预约的话，我们不能让您上去。”前台小姐姐松了口气，找到了拒绝的理由。
就在陈浪想着是不是可以就此打道回府，然后跟系统说自己努力了但进不去时…
“让他上来。”一个清冷、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女声，从不远处的VIP电梯口传来。
陈浪循声望去，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
林清婉！
她穿着一身干练的白色西装套裙，长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锐利如刀，正站在电梯口，隔着一段距离冷冷地看着他。
她身边还跟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下属，此刻也都用见了鬼一样的表情看着陈浪。
前台小姐姐显然也没想到林清婉会亲自下来，连忙恭敬地低下头：“林总。”
林清婉没有理会前台，目光依旧锁定在陈浪身上，那眼神仿佛在审视一件极其碍眼的垃圾。
“跟我来。”她丢下三个字，转身走进了VIP电梯。
陈浪：“……”
系统，你是不是暗中操作了？！这不合常理啊！她怎么会让我上去？！
“系统检测到目标人物今日心情指数较低，可能存在异常行为模式。
请宿主抓住机会，加大扮演小丑的力度，争取超额完成任务。”系统毫无感情地提示。
加大力度？还要怎么加大？陈浪感觉自己现在这副尊容已经够挑战人类极限了。
但系统的力量再次推动着他，让他不由自主地跟上了林清婉的脚步，在一众下属惊恐的目光中，走进了那部看起来就很高档的VIP电梯。
电梯门缓缓关上，狭小的空间里，气氛压抑得可怕。
林清婉站在最前面，背对着陈浪，如同女王。
她的几个下属则挤在角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同时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着陈浪这个“不速之客”。
陈浪顶着红鼻子，站在电梯中央，感觉自己像个被押送的囚犯。
他能闻到林清婉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香水味，混合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
“系统，现在该怎么办？”陈浪在心里紧急求助。
“根据‘小丑恋爱成就系统’行为准则第一条：在密闭空间内与目标独处时，应主动打破沉默，制造尴尬。”系统开始提供指导。
主动打破沉默？制造尴尬？
陈浪看着林清婉那高贵冷艳的背影，咽了口唾沫。
豁出去了！为了积分！为了奖励！为了不变成小丑脸谱！
“那个…林总监，”陈浪鼓起勇气，用一种尽可能欠揍的语气开口，“您这电梯…挺宽敞啊，比我家的厕所大多了。”
话音落下，电梯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几个下属的脸憋得通红，想笑又不敢笑，肩膀止不住地颤抖。
林清婉的背影似乎僵硬了一下。
陈浪甚至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温度骤然下降了好几度。
他偷偷瞄了一眼意识里的系统面板。
【尴尬值+5】
【尴尬值+8】
【尴尬值+10】
有效！陈浪心中一喜，看来这小丑之路，也不是那么难走嘛！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了顶层。
林清婉率先走了出去，头也不回地走向她的办公室。
陈浪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感觉自己像是踏入了魔王的老巢。
“你们都出去。”林清婉对她的下属们挥了挥手。
下属们如蒙大赦，逃也似的离开了。
宽敞豪华的总裁办公室里，只剩下了陈浪和林清婉两人。
林清婉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陈浪，看着窗外的城市风景，沉默了许久。
就在陈浪以为她要爆发或者直接叫保安时，她缓缓转过身，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复杂地看着陈浪，特别是他鼻子上那个鲜红的玩意儿。
“说吧，”她终于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你到底想干什么？”
来了！重头戏来了！
陈浪深吸一口气，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他被系统强制的单膝跪地。
从背后摸出那束同样是系统塞的“即将枯萎的玫瑰花”，举到林清婉面前，用一种饱含深情的语气，大声说道：
“林总！哦不！美丽的清婉女士！
请接受我这颗像燃烧的拖拉机一样火热的心吧！
做我女朋友！
让我们一起，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说完，他还努力挤出了一个自认为很帅气，但在红鼻子衬托下显得无比滑稽的笑容。
办公室里，再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