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初开商路
城主府的马车停在小院门前，车轮扬起一阵细小的尘土。两个守卫动作一致地下车，走向车门，恭敬地鞠躬。
“魏公子，已到府上。”
魏晨顺着车梯走下，向守卫们点头致谢。远处，牛娃和张婆子像两尊石像般僵在门口，眼睛瞪得滚圆。
看到魏晨从城主马车上下来，两人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拘谨起来。牛娃更是不自觉地弓起背，手脚不知该往哪放。
魏晨看着两人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出声：“你们这是做什么？平常怎样，现在也怎样。”
牛娃左右张望，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才压低嗓门：“可少爷，那可是城主啊！”他的眼睛还不停瞄着远去的马车，好像那是什么传说中的神兽，“大人物都来接您了，您现在身份不同了。”
“少爷身份今非昔比啊。”张婆子也附和道，声音比平日高了八度，“茅山弟子、城主座上宾，咱们这些粗人可不敢再像从前那样随意了。”
“院里就咱们几个，还这么客气做什么？”魏晨不耐烦地摆摆手，“该干嘛干嘛去。牛娃，别傻站着，去烧水。”
“是！少爷！”牛娃立正般应道，转身跑开时还撞到了门框。
进屋后，魏晨坐到桌前，倒了杯茶。茶水冰凉，显然放了许久。他没在意，一边喝着，一边回想今日与城主的会面。
出乎预料的是，师父在云泽城的名声竟如此响亮。二十年前那场斩妖除魔的壮举，让城主提起时眼中仍闪烁着敬畏。
魏晨记得林远山描述妖兽时那副严肃表情，仿佛事情就发生在昨天。
“怪不得师父总说'不求闻达于诸侯'，原来他早已闻达了。”魏晨苦笑，这话连他自己都觉得酸溜溜的。
茶水喝完，牛娃适时端来热水。这小子虽然憨，但很会察言观色。
“少爷，要不要吃点东西？张婆子做了您爱吃的卤肉。”
“不用，刚从城主府回来，吃得饱着呢。”魏晨摸了摸肚子，“你们吃了吧。”
牛娃搓着手，一脸为难：“这…不合规矩吧？”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尝尝又不会少块肉。”魏晨拍了拍椅子，示意他坐下，“从今天起，院里的规矩还是老样子，明白吗？”
牛娃终于露出标志性的憨笑：“明白！少爷就是少爷，城主来了也不变！”
魏晨翻了个白眼。这家伙，脑子一根筋，倒也可爱。
送走牛娃，魏晨重新思考起与城主的关系。这次攀上高枝，对他确实有利。
那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办下来的假户籍，现在底气十足了。有城主这层关系，谁敢查一个茅山弟子的底细？
只是，随着修行深入，花销也直线上升。高质量的朱砂、符纸、药材在古代都是价格不菲的奢侈品。更别提空间之门的维持，需要他不断往返两个世界，消耗精力。
“不能只靠倒卖古董，风险太大。”魏晨敲着桌面，忽然想到之前在现代申请的几项中医药专利，眼前一亮，“可以做点真材实料的生意，一举多得。”
第二天清晨，他早早来到城中牙行。刚进门，一股混合着墨香和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老赵原本正低头算账，听见脚步声抬头一看，立刻变了脸色。
“魏公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他忙不迭地起身迎接，把毛笔往砚台上一放，墨汁飞溅，染了案几一角。
“我要寻个铺面，城中最繁华的地段，要宽敞些的。”魏晨开门见山。
老赵搓着手，笑得比城门还宽：“您这可算问对人了。最近城里正好有几处好铺面空出来，只是价格嘛…”他做了个心痛的表情。
“带我去看看。”
一上午，魏晨跟着老赵走了五处店铺。位置都不错，中意的是南街那间，临近集市，人流如织，但要价高得离谱，足够买下小半个村子。
“这样，先租下来。等日后手头宽裕，再考虑买下。”魏晨最终决定。
“魏公子好眼光！这铺子可是上上之选，租也行，您先…”
“少给我灌迷魂汤，价钱说个实在的。”魏晨打断他。
老赵干笑两声，终于报了个相对公道的价格。
两日后，魏晨接手了位于南街的铺面。店面宽敞，前店后院，足够他大展拳脚。
“少爷，这些箱子放哪儿？”牛娃抱着一个大木箱，涨红了脸。
“放后院，小心点，里面是香料。”
魏晨带来了不少古代稀缺物品——异域香料、精美工艺品、上等布匹，但都经过精心筛选，避开了盐铁等官方专营商品，也绝不带任何超出时代的技术产品。
“摊子大了，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莽撞行事。”魏晨一边清点货物，一边告诫自己。
与此同时，现代世界的魏晨也没闲着。他回到家乡那个默默无闻的三线城市，注册了一家贸易公司，取名“云泽”。
“这名字挺有诗意啊，怎么想到的？”工商局的女职员边敲键盘边问。
“灵感来源。”魏晨含糊其辞。
办理完营业执照，他又马不停蹄地申请食品许可证，将从古代带回的药方改良包装成保健品系列。
公司刚成立，魏晨就找到表弟张明负责日常管理。这小子虽然粗枝大叶，但做事利索，关键是够忠心。
“哥，你这生意从哪整来的？”张明惊讶地看着试用装效果，“这配方简直神了！我那老腰病吃了三天就不疼了。”
魏晨拍拍他肩膀：“做好日常运营就行，其他别多问。一个月两万，年底分红。”
“你这待遇，比那些大公司都好！”张明竖起大拇指，“哥，你放心，这摊子我给你管得妥妥的！”
父母得知魏晨回来创业，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虽然不明白儿子从哪冒出这本事，但看他日子越过越好，心里也安慰。
“晨子，妈不问你做什么，只要别违法就行。”母亲拉着他的手，眼中满是心疼与骄傲的复杂情绪。
“妈，放心，都是正经生意。”魏晨笑着点头。
离开老家前一天，县里领导登门拜访，热情得像过年。
“魏总啊，我们这穷山沟，企业少，就业难。你这药厂要是能落户，可帮了大忙了！”
魏晨没立刻答复，只说会考虑。县领导连连点头，留下名片时拍着胸脯：“有困难找我，保证开绿灯！税收政策也可以谈！”
回到古代，铺子的生意也渐入佳境。他带来的物品别具一格，很快在富户间传开，连城主府的管家都亲自登门，为主子选购。
半月后，魏晨收到城主的请帖，又一次赴宴。
席间，林远山饶有兴趣地问起铺子情况。
“听说魏公子的铺面很是热闹，那些稀罕物件让城里大户争相购买啊！”
“略懂些门道罢了，不值一提。”魏晨谦虚回应。
林远山捋着胡须，眼神意味深长：“如此甚好。茅山高徒留在云泽城，是我城福气。若有棘手之事，还望魏公子不吝出手相助。”
魏晨立刻领会了话中含义，点头应下：“但凡力所能及，在下自当尽力。”
回山向孤云子汇报近况时，魏晨小心翼翼地提起城主之事。
“师父，城主很尊敬您，送了不少朱砂符纸，我都带回来了。”
孤云子轻轻一笑：“世俗之人，总爱攀附权贵。你既入世经商，与城主交好无妨，但切记不可恃宠而骄，更莫卷入权势之争。”
“弟子记住了。”魏晨低头应道。
如今的魏晨，已在两个世界站稳脚跟。古代有了商铺和人脉，现代有了公司和收入，一切向好。
但他始终牢记师父告诫，保持低调。穿越者身份是他最大的秘密，越大的秘密，越需谨慎守护。
夜里，魏晨站在铺子后院，仰望满天繁星。这一刻，他既是古代商人，又是现代企业家；既是茅山弟子，又是穿越者。两种身份，两个世界，他在其中寻得微妙平衡。
手指无意间触到怀中玉佩，那是师父给的信物，茅山一脉的传承象征。他轻轻摩挲着玉面上的云纹，露出满足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