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危机加剧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方筱睁开眼，一时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天花板上简约的几何吊灯提醒她——这是陆宴舟的公寓，她已经在这里住了三天。
手机屏幕显示六点十五分，闹钟还没响。她伸了个懒腰，轻手轻脚地下床。客房附带的浴室里摆着一套全新的洗漱用品，连护肤品都是她常用的品牌。陆宴舟的细心让她心头一暖。
洗漱完毕，方筱换上昨晚洗好烘干的职业装，犹豫着是否该做早餐。同居（虽然只是暂时的）三天来，她和陆宴舟形成了一种默契的共处模式——他负责早餐，她负责晚餐，两人各自上班，偶尔在客厅相遇，交换几句工作上的事。
但昨晚陆宴舟加班到很晚，她不确定他是否起床了。
厨房里飘来咖啡的香气。方筱探头一看，陆宴舟已经站在料理台前，衬衫袖子挽到手肘，正在煎蛋。晨光为他挺拔的背影镀上一层金边，锅铲在他手中灵活翻动，动作熟练得不像个养尊处优的总裁。
“早。“方筱轻声打招呼。
陆宴舟回头，嘴角微微上扬：“睡得好吗？“
“嗯。“方筱点点头，走到咖啡机前给自己倒了一杯，“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七点半有个国际视频会议。“陆宴舟将煎蛋盛入盘中，推到她面前，“吃吧。“
方筱小口啜饮着咖啡，偷偷观察陆宴舟。自从那晚几乎告白的暧昧时刻后，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起那个话题。陆宴舟表现得一如既往，只是偶尔，她会捕捉到他投来的深邃目光，让她心跳加速。
“公寓那边有消息了吗？“陆宴舟问，打断了她的思绪。
方筱摇摇头：“物业说至少还需要一周才能修复。“她犹豫了一下，“陆总，我想今天下班后去看看附近的出租房...“
“不急。“陆宴舟打断她，“你可以住到公寓修好。“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但方筱注意到他耳根微微发红。这个发现让她莫名开心。
早餐后，两人一起出门。电梯里，陆宴舟突然问：“今天下午和德国客户的会议准备好了吗？“
方筱点点头：“资料都整理好了。不过...“她犹豫了一下，“我查了那家德国公司的背景，发现他们去年与陈氏有过秘密接触。“
陆宴舟挑眉：“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上个月。虽然表面上是技术交流，但谈判内容涉及我们这次合作的核心专利。“方筱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这里有详细资料。“
陆宴舟接过U盘，眼神复杂：“你怎么发现的？“
“德语商业论坛上有人匿名爆料。“方筱编了个借口，实际上这是原著中提到的情节，“我觉得应该警惕。“
原著中，这次合作最终因为专利问题让陆氏损失惨重，而幕后黑手正是陈盈盈。方筱不确定剧情是否已经改变，但她不能冒险。
“做得好。“陆宴舟将U盘放入口袋，电梯到达一楼，“今天下午你跟我一起去见客户。“
方筱心头一紧。原著中这次谈判是陆宴舟独自参加的，她的出现会不会再次改变剧情？但陆宴舟信任的眼神让她无法拒绝。
“好的，陆总。“
公司里，方筱全神贯注地准备下午的会议资料。她反复核对每一个数据，确保没有任何疏漏。原著中陈盈盈就是在这个项目上做了手脚，导致陆氏陷入长达半年的专利纠纷。
“方秘书。“林姐突然出现在她桌前，声音比平时柔和，“能借我看看德国客户的背景资料吗？陆总说要参考。“
方筱警觉地抬头。林姐平时对她爱答不理，今天怎么突然热情起来？
“抱歉，资料都在陆总那里。“她微笑道，“您可以问他拿。“
林姐的笑容僵了一下：“哦，好的。“她转身离开，但方筱注意到她眼中闪过的一丝慌乱。
这个细节让方筱警觉起来。她悄悄跟了上去，看到林姐走到楼梯间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她不肯给...是，我明白...再找机会...“
方筱退回办公室，心跳加速。林姐在为谁工作？陈盈盈吗？她迅速给陆宴舟发了条消息：「小心林姐，她可能被收买了。」
陆宴舟的回复很快：「知道了。别打草惊蛇。」
下午的谈判异常顺利。方筱准备的资料让德国客户大吃一惊，他们没想到陆氏对专利问题如此了解。谈判结束时，客户代表特意向方筱握手致谢：“陆总，您的秘书非常专业。“
陆宴舟难得地露出满意的笑容：“她是我最得力的助手。“
回公司的车上，陆宴舟罕见地夸赞了她：“今天表现很好。你提前发现的那些问题，至少为公司避免了八位数的损失。“
方筱脸颊发热：“这是我应该做的。“
“不，这超出了秘书的职责范围。“陆宴舟侧头看她，眼神专注，“方筱，你总是能提前发现问题，就像...“
“就像什么？“
“就像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一样。“陆宴舟的声音很轻，但字字清晰。
方筱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安全带。陆宴舟太敏锐了，她必须更加小心。
“只是...职业敏感。“她勉强笑笑。
陆宴舟没有追问，但方筱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很久。
当晚，方筱做了顿丰盛的晚餐——糖醋排骨、清炒时蔬和紫菜蛋花汤，都是她拿手的家常菜。陆宴舟吃得津津有味，甚至破例添了第二碗饭。
“没想到你厨艺这么好。“他放下筷子，满足地叹了口气。
方筱微笑：“我妈妈教的。她说抓住一个男人的心要先抓住他的胃。“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听起来像是在暗示什么。陆宴舟的眼神变得深邃，但他只是说：“她很聪明。“
饭后，陆宴舟主动提出洗碗。方筱坐在客厅沙发上，翻看着房产网站，寻找合适的临时住所。虽然陆宴舟说她不急，但长期住在这里太暧昧了，她怕自己会把持不住。
“找到合适的了吗？“陆宴舟擦着手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方筱摇摇头：“要么太贵，要么太远。“
陆宴舟沉默片刻，突然说：“其实你可以一直住在这里。“
方筱猛地抬头，对上他认真的眼神。他的意思是什么？仅仅是上司对下属的照顾，还是...
“陆总，这不合适。“她轻声说。
“为什么？“陆宴舟靠近了一点，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萦绕在她鼻尖，“因为我是你老板？“
“因为...“方筱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原著中你应该和云汐在一起？因为我不属于这个世界？因为我不知道改变剧情的后果？
陆宴舟似乎想说什么，但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皱眉看了一眼，站起身走到阳台接听。方筱隐约听到“确认了吗？“和“继续监视“之类的只言片语。
当他回来时，表情变得严肃：“方筱，这几天你出门小心点。我让人跟着你。“
“什么？“方筱瞪大眼睛，“为什么？“
“陈盈盈派人跟踪你。“陆宴舟的声音冷得像冰，“从昨天开始。“
方筱的血液瞬间凝固。原著中陈盈盈确实派人跟踪过原主，但那是在更后期。难道因为她的介入，剧情加速了？
“你怎么发现的？“
“我有我的渠道。“陆宴舟没有详细解释，“明天开始，司机会接送你上下班。不要单独行动。“
方筱既感动又不安：“陆总，我不能一直依赖你的保护...“
“方筱。“陆宴舟打断她，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疼痛，“这不是商量。陈盈盈不是开玩笑的。“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方筱从未见过的恐惧，让她说不出拒绝的话。
“好。“她最终点头，“但请别限制我的正常工作。“
陆宴舟松开手，表情缓和了些：“成交。“
第二天，方筱果然发现一辆黑色轿车始终与她保持一定距离。起初她以为是陆宴舟安排的保镖，但当她故意改变路线时，那辆车仍然紧跟着她。
她立刻给陆宴舟发了消息：「有人在跟踪我，不是你的安排吧？」
陆宴舟的回复迅速而简短：「不是。站在原地别动，我马上到。」
十分钟后，陆宴舟的奥迪急刹在她面前。他下车快步走来，脸色阴沉得可怕。
“上车。“他简短地说，一只手护在她背后，警惕地环顾四周。
车内，陆宴舟拨通了一个电话：“确认了，是陈家的人。车牌号我发给你。“挂断后，他转向方筱，“这几天别出门了。我会安排人在家办公。“
方筱从未见过他如此紧张的样子，眉头紧锁，下颌线条绷得紧紧的，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发白。
“陆总，冷静点。“她轻声说，“也许只是例行监视...“
“不。“陆宴舟摇头，“陈盈盈昨天见了几个地下世界的人。我的人听到她提到你的名字。“
这个消息让方筱胃部一阵绞痛。原著中陈盈盈确实雇人绑架过原主，但那是在更后期，而且手段极其残忍。如果剧情真的加速了...
“我会小心的。“她努力保持镇定，“但工作不能停。下周的投标...“
“推迟。“陆宴舟斩钉截铁地说。
方筱摇头：“不行。陈氏就等着我们出错。如果推迟，他们会借机压价。“
陆宴舟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陈氏的报价策略？“
方筱暗叫不好，又说漏嘴了：“我...猜的。商业直觉。“
陆宴舟没有追问，但方筱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很久。
接下来的几天，方筱确实在家办公，但并非完全与世隔绝。陆宴舟每天都会带工作回来，两人经常在餐桌旁讨论到深夜。奇怪的是，这种被迫的“同居“生活反而让两人更加亲近。方筱看到了陆宴舟不为人知的一面——他喜欢在深夜吃冰淇淋，看财经新闻时会不自觉地皱眉，甚至有一次她发现他在浴室里哼歌。
周五晚上，陆氏成功拿下那个重要项目，击败了陈氏。陆宴舟难得地开了一瓶香槟庆祝。
“敬我们的胜利。“他举杯，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喜悦。
方筱轻轻碰杯：“敬陆总。“
“不，“陆宴舟摇头，“敬你。如果不是你提前发现那些问题，我们不会赢得这么漂亮。“
香槟的气泡在舌尖炸开，甜中带涩。方筱小口啜饮着，看着陆宴舟放松的样子——领带松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解开，露出锁骨的一小片肌肤。他看起来年轻了许多，也亲和了许多。
“我父亲想见你。“陆宴舟突然说。
方筱差点被香槟呛到：“什么？为什么？“
“他听说了你在项目中的贡献。“陆宴舟唇角微扬，“而且...他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我拒绝陈家联姻。“
方筱的脸瞬间烧了起来：“陆总，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不是吗？“陆宴舟放下酒杯，向她靠近，“那在你看来，我们是什么关系？“
他的气息扑面而来，混合着香槟的甜香和淡淡的古龙水味道。方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嘴唇微微颤抖。
“上...上司和秘书。“她艰难地说。
陆宴舟轻笑一声，伸手拂开她额前的碎发：“方筱，你知道我从不亏待有用的人。但你...你对我来说早已超越了这个范畴。“
这句话像一把火，从方筱的耳根一直烧到全身。她不敢抬头，怕对上那双会让人沉溺的眼睛。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诚实地说。
陆宴舟没有强迫她，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你不需要现在回答。但记住，无论你有什么秘密，无论你在害怕什么，我都会等你准备好。“
方筱的眼眶突然发热。他的包容和理解让她既感动又愧疚。如果他知道她来自另一个世界，知道她一直在试图操控他的命运，他还会这么说吗？
就在这时，陆宴舟的手机响了。他皱眉看了一眼，表情变得严肃：“是陈董事长。“
方筱立刻警觉起来：“接吧。“
陆宴舟按下接听键，打开了免提。陈董事长的声音从扬声器传出，礼貌中带着威胁：“陆总，恭喜拿下项目。不过，有些事我想当面谈谈。明天中午，老地方？“
陆宴舟看了方筱一眼，回答道：“可以。但我希望陈小姐也出席。“
“盈盈？为什么？“
“因为如果她再派人跟踪我的员工，“陆宴舟的声音冷得像冰，“下次见面就不是谈生意，而是法庭见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明白。“陆宴舟简短地说，“明天见。“
挂断电话后，方筱担忧地问：“这样激怒他们好吗？“
陆宴舟冷笑：“陈盈盈越界了。商场如战场，但有些规则不能破。“
当晚，方筱辗转难眠。窗外下起了雨，雨滴敲打玻璃的声音像某种不祥的预兆。她起身走到窗前，隐约看到楼下停着一辆陌生的黑色轿车。是陆宴舟安排的保镖，还是陈家的眼线？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陈盈盈的公寓里，一面镜子被狠狠砸碎。玻璃碎片中映出她扭曲的脸：“方筱...你以为有陆宴舟保护就安全了吗？我会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