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机缘,我从未来窃仙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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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修行或许不是什么好事

恐怖当头落下。

那一刻,薛玉良像是被魇住了,一动不动。

脑海内,掠过了妻子温柔的笑脸,女儿空洞的眼神,内心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不!

他怒吼了一声。

然后,时间停滞下来。

红衣女子趴伏在井口一动不动,野草般延伸过来的黑发一动不动,头顶摇曳的枝丫一动不动,风一动不动,天与地一动不动,唯有薛玉良,还能行动。

恐怖仍然存在,却对他造不成影响。

就像你在电影院看恐怖电影,画面很可怕,但是,你清楚它不可能穿过屏幕出现在现实。

你并不会受到伤害!

此时,薛玉良心中就是这样的感悟,他将装着银两的黄布袋挎在肩上,大步走出了废宅。

此时,他面向西方,西边的天空,半边赤红,仿佛血海汹涌,血海之上,一座巨大的神灵虚影端坐如山。

下方,县城一片废墟,荒凉死寂。

什么情况?

薛玉良屏住了呼吸。

然后,眼前的一切开始虚化,废墟也好,血海也好,神灵也好,全都消失不见。

鼻间弥漫的烂鸡蛋的气息也无影无踪,鲜活的人世间再次闯入薛玉良的眼帘。

“喂,你在这里干嘛?”

“这里是慕容府的地界,闲人不许逗留!”

两个持刀护卫朝着薛玉良走来,其中一人望着薛玉良,朝他大声喊道。

薛玉良身上若是没有穿着衙门文书的服饰,是一个普通人的话,对方多半已经动手了。

“两位大哥,路过而已!”

“我这就走!”

薛玉良笑着抱拳,随后转身离开。

那是什么世界?

异空间?

下次进入也会这样?

自己会不会有危险?

薛玉良快步朝衙门走去。

各种疑问在脑海此起彼伏,全都如石沉大海,得不到回应,每日机缘只是个莫得感情的系统。

……

薛玉良踏入户房小院。

同僚们已经到齐了,整个户房,一个典吏,三个有编制的吏员,十来个像薛玉良这样的编外文书,加上负责守门的两个差役,就是户房的全部成员。

当然,白手帮役加起来人就多了,足有上百名,只不过,他们不在户房当值,平时大多在码头城门库房这样的地方收税,有事的时候方才听从户房召唤。

譬如春秋两税期间,又或者赈灾之类。

守门的差役老王瞧见薛玉良匆匆进来,一脸诧异地说道:“老薛,平时,你都是第一个到,今儿个,怎地来得如此之晚?误了点卯,可是要被扣钱的!”

“下次,你有事提前给我说嘛,我帮你签到。”

薛玉良笑了笑,朝老王点点头。

“我已经点卯了,只不过临时有点急事,不得不出去了一趟,下次一定……”

说罢,他走过院子,上了檐廊,进入房间,这时,其他人已经到了,都在自己的座位上。

“老哥,你怎么才来?”

瞧见薛玉良,没等他落座,同为编外文书的郭翔站起身,一把拉住薛玉良。

“大人已经来了,说是你到了的话,立刻去他的房间……”

“嗯!”

“多谢!”

薛玉良朝郭翔笑着点点头。

然后,他转身走出房间,沿着檐廊,往右侧张树德的独立办公房间走去。

门开着,正对门有扇屏风,瞧不见里面。

薛玉良站在门口,没有走进去,他轻轻敲了敲开着的房门,不紧不慢地敲了三下。

“进来!”

屋内传来了张树德威严的声音。

薛玉良绕过屏风走了进去,五十有余面容清癯留着三缕长髯的张树德低着头坐在书桌后面,正在奋笔疾书,桌子上,堆着一叠叠厚厚的卷宗。

“大人,卑职来了。”

薛玉良轻声说道,毕恭毕敬。

张树德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来了啊!”

“薛文书,去把门关上!”

薛玉良点头应了声,又退了出去,将房门关上之后,再次进来,站在书桌前。

“想好了?”

张树德放下笔,背靠着太师椅,瞥了薛玉良一眼。

“嗯!”

薛玉良点点头。

随后,他从黄布袋内掏出了银两,都是十两一锭的银子,他拿了五锭出来,放在桌面上。

张树德瞄了桌面上的银两一眼。

他笑了起来,原本庄严肃穆的脸顿时变得和睦可亲,就像一个邻家老伯。

“大侄子,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这个机会非常难得,区区五十两便能获得这个机会,是你赚到了,若非看在你那死去的老爹份上,这个机会怎么也不可能落在你身上……”

“要懂得珍惜啊!”

他捋着胡须,语重心长地说道。

“大人的恩德,卑职铭记于心,日后,必有所报!”

薛玉良表情真挚,极其诚恳地说道。

“回报什么的大可不必!”

张树德笑着摆摆手。

“你下去吧,尽量在今天,把手里的事情转交给郭翔,我一会去给你跑手续,走程序,晚上下值前你来我这里领符牌,明天就去道院报道。”

“是!”

薛玉良躬身行礼,倒退着走到屏风那里,方才转过身走出门去。

……

午时三刻。

西关,四海酒楼。

二楼的菊花厅包间。

张树德和一个身穿青袍的中年人对饮,桌面上一片狼藉,酒局已经进入尾声。

中年人面色通红,瞧着喝了不少。

此时的他,已然酒足饭饱,拿着一根牙签剔着牙齿。

“葛教头,麻烦了!”

张树德笑着说道。

“不存在!”

“花钱进入道院短期进修,只要有人担保,银两给足,完全没有问题,不过,不教那位真东西,你是认真的?”

葛明辉表情严肃,正色问道。

张树德笑而不语。

“其实,三十岁的人踏入修行之路,本就艰辛,再说,不管是武道,还是符师,都需要资源堆砌,没钱?修什么行,就连入门也难,根本无须特殊针对!”

葛明辉笑了笑。

“葛教头,总之,拜托了!”

张树德笑着朝葛明辉抱了抱拳。

“行!我知道了!”

“得人钱财为人消灾!”

葛明辉笑了笑,站起身。

对面,张树德紧跟着站起身。

“张老哥,多谢招待,明日你叫那个谁?”

葛明辉卡住了,一时间想不起名字。

“薛玉良。”

张树德说道。

“嗯,你让那个薛玉良拿着符牌来道院找我,我会安排的,不会坏了张老哥的事!”

说罢,葛明辉抱拳告辞,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张树德把葛明辉送出门口,返身回到座位,坐下后,他朝着空空的对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随后,叹了叹气。

“薛山啊!”

“别怪我针对你儿子,有些事,我不得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