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从溃兵到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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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沙河之战(一)

两日后沙河畔,乞活军与一支六千余人的卫所遭遇,一场大战就此拉开帷幕。

放眼望去这片宽阔的原野之上,两个密集的长条方阵一次相对肃立。

目光所及铁枪为林朝天而立,阳光折射在这些利刃之上寒光不落。

旌旗蔽空随风翻涌成鼓动,肃杀之气弥漫整个沙场。

一排排士在此刻皆是不语,眼睑一睁一闭之间瞅着前方。

乞活军这边士气高昂,神情肃然。对面一众卫所兵则面黄肌瘦,眼窝深邃一阵无精打采。

细细观之明军的甲胄乃是为数不多生锈的铁铠,以及各种皮甲,纸甲等等,总体而言双方兵力相差不大。

官军这边卫所兵前方乃是平铺一排排铁炮以及些许木炮,这些炮架在木架车上,炮口朝贼。

一旁乃是三四骑将官,莱州卫指挥使王澄从背后抽出一杆千里镜,猛然间拉长,竟是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

但见这些贼寇队容整齐,肃杀之气满满,怎么和蓟州镇边军这么像?

王澄转而放下“千里镜”暗自叹息一声说道:

“郭贼行伍中有能人啊!”言语之间将千里镜递给甄费尤。

甄费尤闻言一阵疑问道:“王指挥使何必涨他人威风,灭我军志气!”

王澄闻言说道:“你可以自己看看,这些人不是一般的乱民土匪。”

“怎么办?”

“能怎么办?准备迎接战争的到来!”

甄费尤闻言拱手道:“领命!”言罢他朝后嘶吼道:“全军准备,即刻迎敌。”

“是......”

“是......”

随之乃是稀稀拉拉的几声呼喊响应而来,随即他高高扬起手中令旗不再挥动。

十余名兵士则开始装填厚实的铅弹,一旁还有数位持大方盾牌的兵士保护这些火炮。

而就在这批卫所兵对面,乃是一众乞活兵。

五花八门的盾牌竖在他们身前,方盾,原型小盾等等皆有,其后乃是一众兵士将手中长枪搭在盾头。

再往后的一众兵士则是斜举长枪朝向天阙一般。

枪兵之后乃是数百名弓手,这些弓手皆挑选的身强力壮者为之,经过较长时间的训练,以及一些官军降卒组成。

原宏此刻骑在马背上,直接拔剑嘶吼道:“乞活军的将士们,此战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吃饭!”

旋即六千余乞活军将士齐齐挺枪嘶吼道:

“吃饭!”

“吃饭!”

“吃饭!”

这一波波的声浪顿时响彻天地之间,惊的二里地外王澄跨下战马一阵神情紧张。

马蹄子焦急的在地上来回行踏,周遭马匹皆发出一阵惨烈的厮鸣。

王澄等人见状皆是瞳孔一阵骤缩,靡费良久方才安抚住跨下战马。

甄费油一扶铁盔,紧束缰绳一手指向乞活军那边,神情紧张的说道:“快~快看郭贼动了!”

但见原宏骑在骏马上,右手利剑指向敌方军阵,身躯策半,左手轻招呼嘶喊道:

“将士们,进攻!!!”

随即密集的鼓点声开始响起,咚咚咚的响个不停。

艳阳之下,燥热无比。

乃是数千兵士密集列阵挺枪前进,排排长枪直接构成一个满是荆棘的方阵。

他们步伐一致,竟是同时起踏,脚步伴随着密集的鼓点发出阵阵沉闷的响动,轰轰的阵阵巨响袭入耳畔,眼前被沙场扬起飞沙弥漫。

这方大地在振动,热血在沸腾,年轻的心在咚咚直跳。

他们心中只有一个目标,那便是前进,任何阻挠他们前进者都将被碾为齑粉。

王澄拔出马鞭吼道:“开炮,给我狠狠的打!”

只是命令发出瞬间,一众卫所兵手忙脚乱的朝炮管里塞铅弹,另一手持捅杆的卫所兵朝内一捅。

十余杆火炬点燃引线,这些火炮由于平铺在木车上,所以可以直接平射。

“砰砰砰”几声闷响之后,颗颗铅弹平射而出。只不过第一波炮击,十三门炮只有九门开火,三门因为火药受潮卡弹,一门直接炸膛。

爆炸还当场炸死两名卫所兵。

铅弹飞射入乞活军行伍之中,只是瞬间五六名乞活兵被爆炸产生的铅块射死。

但是一众乞活滨兵心无所惧,他们竟是直接踩着同伴的尸身而过。

王澄见状竟是冷汗直冒,眼看这些乞活兵越来越近,怎么炮击都不管用?

王澄继续下令炮击,又是一轮铅弹扑入乞活军行伍之中。

瞬间便有四五人被炸翻在地,掀起一阵土浪。

就这样,五轮炮击过后,乞活军中已然阵亡二百余位兵士。

但是他们的士气却丝毫未减,反而因为这些卫所兵的攻击而将他们彻底激怒。

就这样600步。

500步。

400步。

300步。

甄费尤焦急的吼道:“王指挥使,火器压不住这些乱民啊,速速下令接敌吧!”

王澄将马鞭狠狠一挥,垂在手畔,他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说道:

“整军,正面接敌!”

面面盾牌直接平铺在前,身后乃是各类火铳手在放铳,只是距离还是有些远已久没打到。

200步之时,已经到达弓箭射击范围之内,王澄手臂一挥吼道:“全力放箭!”

唰的一声,高大盾牌之后直接飞出一片箭雨,密如蝗虫一般。

距离不够,绝大部分箭矢射击在乞活军前方的空地上,只有些许流矢将一些乞活军射死当场。

王茄子嘶吼道:“放箭还击!”

一众在后排的乞活兵排排弓箭高举,从箭囊中抽出箭镞,搭弓而射。

哗哗哗的飞入这些卫所兵军阵之内,瞬间射倒一片。

已经有些许卫所兵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情况,开始脱阵逃跑。

临阵逃跑这属于非常严重的问题,王澄这边居然没人管这事!

终于!

两个方阵开始接近啦,双方隔着一丈宽的缝隙,持枪互相捅杀。

原宏这边呢,前排几乎都是一些战斗经验的老卒。

而卫所兵那?吃不饱饭还得贴钱干活,临阵别着脑袋硬着头皮上阵。

一排排长枪互相交锋之间,乃是长枪贯穿甲胄的声音,卫所兵逐渐难堪大用,力不从心。

乞活兵这边每有兵士阵亡之后,就立马有人填补空缺。

而卫所兵这边那?每有兵卒阵亡,就会有一两个卫所兵因为害怕扭头朝后跑。

十几个人朝后跑,将一片兵士往后推搡,局势开始朝不利于卫所兵的一面发展。

恐惧在不间断的膨胀,人传人之间恐惧蔓延如厮,终于有人忍不住喊道:

“我军败了!”

“我军败了!”

“我军败了!”

战阵后方的的卫所兵听到这些叫喊只觉得不明觉厉,但是见到呜呜泱泱的人开始朝后奔逃。

卫所兵后军的军心也瞬间溃散,王澄再也压不住了,转身打马便走。

甄费尤想要跟上,只不过刚打马转身,一支流矢直接射在他脊柱上,直接击断他的中枢神经。

甄费尤眼前一黑直接坠入人群之中,被一众溃兵的大脚呼呼啦啦的从他身上踩过,竟是直接倒毙当场。

无数的旌旗开始倒下,卫所兵们人踩人的朝后狂奔。

乞讨兵在后狂追不止,恐惧焦虑被无限制的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