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生日
闹钟还未响，先叫醒边清佳的是冬日早晨难得的阳光，光线透过窗帘缝隙溜进来。秦姐昨晚说今早苏苏要去沪城拍摄杂志，边清佳简单收拾下赶往公司汇合。
江城到沪城开车需要两小时。苏聿珩昨晚又失眠了，刚上车就闭目养神，边清佳小声询问秦姐他拍摄杂志的类型，在脑海中构思化妆风格。
两个小时的车程说长也不长。
到达拍摄地，和苏苏一起拍摄杂志的还有两位前辈，他礼貌地上前握手，“抱歉，让您们久等了。”两位前辈包容道：“没关系，这不还没到拍摄时间，况且我俩都在本地。”
简单招呼过后，边清佳加快手速给他做造型。
拍摄过程中，边清佳接到了宁瑶打来的电话，给秦姐说了后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接起响了很久的电话。
“喂？宁瑶？”
“祝我的佳宝生日快乐！哈哈哈，今年我可没忘！快夸我！”
一语让边清佳惊醒，她已经很久不过生日了，以至于自己都会忘记。
“谢谢你，宁瑶，祝福我收到了。”边清佳还挺开心的，有人能记住她的生日。
“对了对了，我给你寄了礼物，应该快到了。”
“送的什么？”
“不告诉你！等礼物到了你自己看吧，绝对是个大惊喜！”
宁瑶好奇心上头，八卦道：“嘿嘿，你家苏苏还记得你今天生日吗？”话落，边清佳转身看了眼还在拍摄的苏聿珩，“应该记不得了吧。”
“先不说了，老板催我去赶进度了，呜呜。”宁瑶语气一下就变得丧气。
拍摄结束时已经是午时了，苏聿珩提议在沪城逛一下再回江城。趁边清佳在一旁收拾工具，苏聿珩把秦姐拉到一旁，秘密说道：“秦姐你等下先回江城。”闻言，秦姐看出他的端倪，看了眼远处的边清佳，“嗯？为什么？有情况？！”
苏聿珩尴尬地笑了笑，接着道：“今天是佳佳的生日，我在沪城给她准备了惊喜，所以——”这么一说，秦姐就懂了，是要给他们创造独处空间啊。
秦姐了解了情况，“注意保护好自己，别被狗仔拍到。”话落，苏聿珩嗯了一声。
*
午餐位置选在了最繁华的步行街。餐厅楼上，可以俯瞰中心地段的所有建筑。第一次来沪城的边清佳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到，拿出手机对着落地窗外拍了几张照片。
简单的午餐后，苏聿珩眼神示意秦姐，秦姐秒懂，拿出手机，假装翻了翻，“对了，还有一些事没处理，公司让我回去帮忙。”见状，边清佳关心道：“要紧吗秦姐，需不需要——”
还没等她说完，秦姐连忙摆手，“不需要不需要，你们在这里好好玩，我先回去。”话落，秦姐接个闹钟就走了。
苏聿珩在一旁看完全程，偷偷笑了笑，秦姐的演技不去当演员可惜了。
又只剩下他们两个，苏聿珩强忍内心喜悦，淡定说道：“走吧，带你去玩。”
尽管他带着鸭舌帽，戴着口罩，但与生俱来特殊的气质也引来一些特别的关注，路过他的人都会回头看两眼。
苏聿珩隔着衣物拉住她的手腕，边清佳看了眼拉住的位置，又抬头看了看他，表情写满了问号。见状，苏聿珩轻咳两下，“这里人多，你第一次来怕你走丢。”
确实是第一次来，但她不是三岁小孩儿……
边清佳坐在公共长椅上，无聊荡起双腿，转头一看，苏聿珩手拿两个冰淇淋走来，北风吹动他身上的黑色大衣，随风轻轻飘动着，日落的余晖打在他身上，像是为他打造的天然光环，边清佳看了半晌。
苏聿珩把冰淇淋递到她手里，“我记得你最喜欢在冬天吃冰淇淋了。”闻言，边清佳接过来，点点头，挖起一勺往嘴里塞。
“陪你逛了一下午，是不是该陪我了？”苏聿珩见她冰激凌吃到嘴边，动作自然地上手擦掉。
边清佳轻蹙眉，“陪你去做什么？”话落，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笑着说：“跟我走就是了。”
等到他们下车时，天已经黑了。
边清佳看着眼前景象，许多人都朝一个方向走，手上还拿着看似像应援棒的东西。边清佳不明所以，转头问道：“这是——”
苏聿珩拉起她的手腕，往里走，“走吧，快开始了。”
进入现场，他们坐在内场第一排，这时边清佳才恍然大悟是演唱会。
边清佳望了望四周，“这是谁的演唱会？”
话落，苏聿珩斜瞥了一眼，“高中的时候，有一次我问你在看什么，你说你在看他的线上演唱会，所以我想，一定要带你来现场看看。”
边清佳转动眼珠，仔细想想确实有这回事儿。
“门票应该不好抢吧。”前几天她自己试着在网上抢票，刚点进去秒空。
苏聿珩单挑眉，“我自有办法。”话落，现场灯光一暗，舞台大屏播放开场VCR，边清佳看得投入，屏幕灯光打在她的脸上，苏聿珩侧头过来，看得入神。
歌手出场，引起粉丝们阵阵欢呼声和尖叫声。苏聿珩突然靠近她，在她耳畔低语：“生日快乐，佳佳。”话落，苏聿珩去触碰她的手掌，与她十指相扣。
突然凑近的耳语和肢体接触让边清佳僵在原地，“你还记得我生日？”
“关于你的一切，我都记得。”
她想要松开与他触碰的手掌，却怎么也挣脱不了。见状，苏聿珩握得更紧，“就牵一下。”
现场气氛越发高涨，边清佳遇到会唱的歌也会跟着小声哼唱。
演出结束，歌手退场，边清佳还觉得意犹未尽。出场后，原本室内闷闷的空气一下变得清新。
“今天开心吗？”苏聿珩还未松开她的手，直接放进了大衣口袋。边清佳抬头望向他，点头，“开心。”话落，苏聿珩满意地笑了。
在他们看不见的暗处，角落草丛蹲着一个人，举着相机对着他们。
*
坐上返回江城的车，车辆稳稳地行驶在公路上。车内安静极了，边清佳上车就困得直点头，苏聿珩将她的靠背调低，顺手脱掉身上的黑色大衣裹在她身上。
边清佳闻着大衣上独属于他的淡淡的木质清香，莫名睡得很安心。
到达她小区楼下已是凌晨，边清佳醒来，把身上的大衣还给他。
“佳佳，早点睡，晚安。”
互道晚安后，边清佳下车上楼。
家门口，有一个快递躺在地上，这或许就是宁瑶送来的礼物？边清佳进门换鞋，用小刀轻轻划开纸盒上的透明胶带。
映入眼帘的是一些拍立得照片，她拿出来一看，心猛地一颤。这些照片，都是宁瑶偷偷记录的，拍的是高中时她和苏聿珩在一起的每个瞬间。
照片上的男孩和女孩笑得十分灿烂，那个时候他们都以为会一直走下去，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她拿起卡在照片里的一张纸条，是宁瑶的字迹：嘿嘿！不要太感动哦！这些都是我偷拍的，现在这些照片也该物归原主了。其实我都知道，你们是相互喜欢的，我也想说，佳宝，勇敢一点吧！
不知不觉地，她红了眼眶，眼泪涕下，无力地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她内心矛盾，但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沉沦。半晌，她才从地板上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