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病毒圣餐

市政供水中心的氯气警报在暴雨中沉默。秦昭的解剖刀刺破储水罐密封层时，淡蓝色黏液正沿着闸门齿轮缓缓爬行。陈锋的战术手电扫过监控室，十三具安保人员的尸体围成完美圆形，他们后颈的条形码在紫外线下拼出质数数列。

“是克隆体市长夫人的手笔。“秦昭用镊子夹起死者耳后的钻石碎屑，“这些保安的基因序列与地下工厂培养舱完全一致。“

王睿的无人机传回热成像图，供水管道深处有个移动的红斑：“目标正在B3区主泵房，体温42.3℃...“他突然僵住，“等等，她怀里抱着婴儿！“

陈锋的子弹击碎电子锁的瞬间，腥甜的空气涌出。秦昭的防护面罩自动过滤了99%的污染物，但剩下1%的X病毒气息仍让她太阳穴刺痛——这味道与父亲实验室里失败的永生药剂如出一辙。

泵房中央，克隆体市长夫人正跪在直径2.417米的圆形水潭前。她撕开胸腔，将钻石心脏浸入水面，婴儿的脐带连接着心脏瓣膜处的芯片接口。

“圣餐时间到了。“她转动脖颈180度微笑，钻石牙齿咬断脐带。婴儿坠入水潭的刹那，整个城市的供水系统同时响起诡异的圣歌旋律。

秦昭的冷冻弹击中克隆体肩胛，却只溅起纳米机械虫群。陈锋的穿甲弹穿过她眉心，弹孔里涌出的却是刻着市政徽章的金箔。

“没用的。“克隆体的声带振动着不同音色，时而像韩东明时而像周慕白，“当第一滴受洗水进入输水管，新人类纪元就...“

陈锋的战术匕首突然转向，割断秦昭的防护服输氧管。在众人惊愕中，他抓起泄漏的液氧罐砸向水潭。超低温爆炸将克隆体冻成冰雕，也把即将扩散的病毒水体封存在-196℃的极寒地狱。

“你的瞳孔...“秦昭的镊子悬在他眼前，“正在变成钻石棱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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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诊疗中心凌晨2:13

全息投影仪在防弹玻璃上投出噩梦般的画面：陈锋的骨髓细胞正在吞噬放射性钻石，染色体端粒以每分钟2.417微米的速度再生。秦昭的激光笔点在异常扩增的第13号染色体上，那里镶嵌着周氏集团的LOGO。

“他们在游乐园爆炸时给你注射了纳米机器人。“她调出陈锋的急诊记录，“这些机械虫用你的细胞培养钻石神经突触...“

陈锋突然掐住自己咽喉，指缝间钻出水晶尖刺：“所以我现在是行走的病毒培养皿？“

警报声撕裂死寂。诊疗中心所有屏幕同时播放市长演讲录像，但画面里的市政厅正在坍塌成钻石粉尘。当秦昭用频谱分析仪扫描信号源时，隐藏在电磁噪声里的基因图谱逐渐显形。

“是病毒源代码！“她将图谱导入基因打印机，“用碱基对序列模拟二进制...“

王睿突然撞开实验室门，防护服上沾满放射性黏液：“六个区的居民开始结晶化！“他颤抖着举起平板电脑，画面里主妇的指尖正在钻石化，孩童的眼球折射出棱镜光晕。

打印机的机械臂突然暴走，合成出的不是DNA链而是微型钻石十字架。当秦昭切断电源时，地板裂开十三道缝隙，升降台托着青铜祭坛缓缓升起——上面供奉的正是她在下水道见过的黑匣子。

“原来父亲说的'圣餐'是这个意思。“她将怀表嵌入祭坛凹槽，表盘背面弹出两管试剂：殷红如血的抗病毒血清，以及泛着钻石光泽的永生药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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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政厅穹顶凌晨4:07

陈锋攀爬钻石化的哥特式尖塔时，水晶指甲在玻璃幕墙上刮出圣歌旋律。他的视网膜已退化成复眼结构，透过八百个棱面看到整座城市正在变异——超市里的苹果长出钻石果核，宠物狗的眼眶伸出晶体触须。

秦昭的呼吸在防毒面具里结成冰珠。她握紧血清注射器，腕表显示病毒扩散率已达91.7%。当他们撞破穹顶彩窗时，克隆体市长夫人正跪在十字架前哺乳——那婴儿的脊柱已变异成钻石链锯。

“欢迎参加升天仪式。“她撕开婴儿后颈，抽出刻满质数的钻石脊椎，“现在让我们完成最后的...“

陈锋的结晶化右臂突然贯穿她胸膛，纳米机械虫顺着血管涌入婴儿体内。当秦昭将血清注入婴儿脐带时，整座市政厅的钻石结构开始共振，穹顶投射出覆盖全城的基因锁图谱。

“原来你父亲把终止码藏在怀表里。“陈锋的声音逐渐机械化，他的左眼弹出微型投影仪，“现在需要有人成为活体密钥。“

秦昭的解剖刀抵住他颈动脉：“还有第三种选择。“她将永生药剂注入自己静脉，皮肤瞬间透明化，暴露出血管里流淌的钻石微粒。

当两个变异体在十字架前相拥时，共振频率达到2.417GHz。全城感染者体内的钻石同时汽化，蓝色蒸汽在暴雨中凝结成父亲的全息影像：“昭昭，真正的病毒是人类的永生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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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隔离区七天后的黄昏

王睿看着检测报告的手在颤抖。秦昭的染色体端粒呈现逆生长，而陈锋的DNA链里镶嵌着纳米钻石。他们隔着防弹玻璃对视，彼此瞳孔里都藏着星云般的棱镜光晕。

“周氏集团剩余党羽在码头被捕时，正在往渔船走私胚胎培养舱。“王睿将照片贴在玻璃上，“每个舱体都标着你的基因编号。“

秦昭用结晶化的指尖在玻璃上刻出公式。当陈锋同步写下对称方程式时，防弹玻璃突然爆裂成钻石粉尘——他们的基因共鸣解锁了量子级别的物质重组。

“该去找真正的永生殿堂了。“陈锋的声带振动出金属音色，他的视网膜映射出海底金字塔的坐标，“父亲留下的最后线索，在玛雅历法第2417天的日出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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