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怜青身子抖了抖，嘴上却还是说道，“姑娘饶命，怜青真不认得齐五娘是哪个！”

季霄朝秋露使了个眼色。

秋露走上前，严肃道，“上个月，你曾随仙乐坊到齐家唱曲，与齐家五姑娘结缘，此后以风筝传信，暗度陈仓有了私情。你认还是不认！”

怜青一听这话，慌忙摇头，“不不不，绝无此事！怜青不敢！”

“你敢说没有？五娘为了你不惜与齐家反目，如今尚不知人在何处，想不到你竟如此懦弱。”季霄鄙夷的瞥了他一眼。

“真没有！我就只在齐家远远与齐五娘子对视过一眼，并无什么私情啊！”怜青吓得涕泗横流，“什么风筝传情暗度陈仓，真的都不是我干的！”

季霄细细端详他那模样，倒像是所言非虚，“真不是你？”

怜青连忙点头。

奇了怪了，如果不是怜青，那一直以来跟齐五娘通信的人又是谁？

难道是齐五娘为了摆脱跟陆家的婚事，编出来的？

季霄回到齐府，却见齐二郎的小厮站在门口拉长脖子在等着什么人。

一看到秋露，他惊喜的跑上来，“季姑娘你可算回来了，我们家老爷在厅里等你呢。”

“齐老爷？可是出了什么事？”

小厮道，“听说五姑娘不见了，喊了家里所有家丁都出去找呢。”

季霄心里一咯噔。

完了，全都暴露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你还不肯同我说实话？！”

季霄走到厅外，已然听出里头的情况并不乐观。

齐二郎也被赶到厅外候着，看到季霄几步上前。

“五娘的事，你可知道些什么？”

季霄笑道，“我与你五妹又不相熟，怎会知道什么？”

齐二郎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不一会儿，齐老爷推开门，将两人都喊了进去。

“五娘还没有找到？”齐老爷问。

“还没有。”齐二郎道，“陆家不知从哪听到了消息，遣人来过一趟，我照实说了。”

“你的脑子跟你五妹一起丢了？”齐夫人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儿子，“未出阁的姑娘在外头丢了一日，就算好好找回来了那也难抵住外头的闲言碎语，更何况是未来夫婿家，这样的事你怎么能说实话？”

“你住嘴吧！”齐老爷道，“就算二郎不如实说，难道陆家就不会自己去查？今日照实说了，好过日后被拿捏住错处。”

屋内霎时一片愁云。

许久，齐老爷才开口道，“都先回去吧，围在这也没法把五娘盼回来。”

待到季霄跟齐二郎走后，齐老爷拿出被撕去一半的信纸，扔到齐夫人身上，“你自己看看！”

齐夫人捡起看完，一言不发扔进了火炉中。

“不过是些女儿家情初懵懂做的小诗，官人何必当真。”

“你还敢瞒我！真当我老糊涂了？你今日把五娘院子里的女使婆子通通发卖了，还打杀了两个贴身侍女，那都是跟五娘从小长到大的，你何时这么狠过心？”

齐老爷咬牙切齿道，“你肯做的这么狠，必是那丫头犯下了天大的错。”

“她是跟人私奔了？。。。”

齐夫人默默落下了泪，呜咽着说不出话来。

齐老爷见她这样也就明白了，缓缓跌坐到榻上，良久叹声道。

“糊涂，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