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刘备但我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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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皆大欢喜

今日多云转晴。

甘夫人一夜独守空房,寂寞幽幽,刘备天微微亮就奔往城南军营,傻笑连连。

“大哥?你别笑了,俺有点怕......”

张飞无妻无子,常夜宿军营,听说刘备一大早就来了,于是连忙前往帅账觐见。

谁知......

刘备盯着案几前的面糊与麦饼吃也不吃,就坐在那一会点头一会摇头,再搭配上那好似强颜欢笑的诡异笑声,把门口的张飞看得寒毛直竖。

大哥该不会癔症了吧?

我就知道大哥在吕布面前装坚强,这种打击谁受得住?

“益德?”

刘备回过神来,笑意不止,站了起来挺直腰杆,跑到门口拉住张飞。

“大哥!伤心难过何必自挨?俺虽不善言辞,亦想为大哥分忧矣。”

张飞面色戚戚,圆眼憋屈,看起来小了一半。

一想到大哥自己抗下所有悲痛,却在兄弟面前强装乐观,他心里就跟被针扎过一样。

“哈哈哈!”

刘备哈哈大笑,不由分说拉着张飞案前就座。

“益德误解,我无忧也!”

“大哥!你别这样!”

张飞甩掉刘备的手,说着说着黑脸上就要掉下珍珠。

“哈哈哈!”

刘备心思细腻素来了解张飞,知他误解,心中感动之余却也笑得更加大声。

而张飞更像是得了癔症,一副痴呆模样,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哥大抵是真的病了......

军账门口。

关羽身着素绿长袍,髯及腹部,高大的身材像是一块板砖,左右摇摆着走了进来。

“二哥!大哥他......”

张飞立刻呼叫关羽。

“恭喜大哥。”

关羽来到二人面前,不理张飞而是先笑着向刘备道喜。

“二哥你也?!”

张飞怀疑昨晚喝的酒还没醒,用力的扇了自己两巴掌,这世界到底怎么啦?啊?

“大哥虽失徐州,鸿起却得天授,非祸乃福也!”

关羽眯着眼,故意无视张飞的焦眉弄眼。

昨夜刘备与刘升谈至后半夜就已各自休息,然刘备辗转反侧睡不着,他必须要把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两位兄弟。

于是他来到同住州府的西院关羽处,将与胡氏缠绵的关羽硬生生拉了出来。

遂关羽也都知情。

他更是听胡氏说起刘升第一时间将她与关兴接进州府保护,又是如何在众人面前维护她,并嘱咐她不言张飞之过,更待关兴如同亲弟......

听得关羽是面红耳赤。

阿升,不对!现在要叫鸿起,鸿起竟然如此关照某家,某家汗颜!竟误解之?

“云长所言极是!”

刘备抚须长笑。

“鸿起是谁?大哥二哥!你们在说什么?”

张飞算是明白过来了,合着我是多余的是吧?你们怎么说着我听不懂的话?

“好啦云长,就别戏弄益德了......”

看着呼呼作气的张飞,刘备与关羽对视一眼,皆都大笑不止,随后二人为张飞阐述刘升之事。

“阿......鸿起竟然如此......心如猛虎,细嗅蔷薇。”

“彩!”

张飞虽是三人中最后一人知晓刘升之情,却做出最恰当的表达,引得刘备连连喝彩。

手刃骁将魏越,百十刀剑加身而面不改色,岂非心如猛虎?

爱护家人,关照将士家眷,不忘忠仆之义,对吕绮玲有情有义,岂非细嗅蔷薇?

别看张飞整天老是俺啊俺的,人也有点心直口快,那只是他的习惯而已,人家也是正经读过书,向往士人阶层的知识分子。

蔷薇既指是一类藤状爬篱笆的花。

恰张飞喜爱《诗经小雅》中“棠棣之华,鄂棣之华,鄂不炜炜?凡今之人,莫如兄弟。”,即将棠棣比做兄弟间的和睦相处。

也曾闻《贾氏说林》汉武帝“买笑花”的由来。

三人满心欢喜,坐在案前一起吃食。

关羽张飞既替大哥刘备开心,也觉得集团有了希望,顿时干劲十足。

等到简雍孙乾,麋竺麋芳关平等人入内,刘备又将这开心的事情分享了一遍,百说不厌。

众人啧啧称奇,皆大欢喜。

简雍摸着后脑勺,笑得脸大如西瓜。

我可是最早发现公子异于常人的......

“云梦山乃鬼谷先生隐世之地,今公子入梦遇之,当可纵横捭阖,无往不利也,恭喜主公!”

孙乾仁厚谦良,看起来像好好先生,此时板着脸严肃异常。

刘升的变化有目共睹,入梦得天授之事板上钉钉,对于颓败的刘备集团来说,无疑就是一剂凝聚人心提振士气的强心剂。

谁敢质疑?

就算有人怀疑,那就请你说清刘升为何会有如此变化?

麋竺雍容大方,敦厚文雅,出言恭喜刘备时,见其面容大悦兼有自豪之色,暗道主公是真心喜爱嫡长公子。

他不由得暗暗揣摩,吾妹嫁于主公为正室之事,看来只得彻底作罢。

或许......

麋竺座与左首位,而麋芳座与右末位。

他本就对大兄麋竺继续扶持刘备的决定颇为不满,此时也只以为是刘备吹捧刘升,遂表里不一,明面道喜,暗地里不以为然。

关平不发一言,听得津津有味,没回过神来,难怪小弟一副士为知己者死的模样......

日上三竿。

书房里的刘升缓缓睁开双眼,看了眼披在身上的被褥,似乎还留着昨夜酒气。

“兴弟,为何不叫我起床?”

刘升看了眼窗外,热气扑面而来,窗外的关兴像个木头杵在那,吓了他一跳。

“主公让公子多睡一会,醒了再去军营。”

关兴虽才十岁但个子很高,平时不苟言笑,只有笑的时候露出大白牙才显得稚气。

刘升起床认真整衣肃容一番,就让关兴带着他去军营。

刚出后院,就见两只叽叽喳喳的莺鹊飞了过来。

“大兄!我已经向阿妹道歉过了。”

今天的刘欣看起来不一样,眼睛里有股劲,在刘升面前也没有大呼小叫,规规矩矩。

“大兄,今天不陪我们玩了吗?”

刘白穿着大一号的青绿曲裾袍,裙角被他踩得乌漆嘛黑。

刘升蹲下身来把刘白的裙角打了个蝴蝶结,引得刘白笑脸开花。

哼!

刘欣轻哼一声转过头去,昨夜她说父亲厚此薄彼,可大兄何尝不是厚此薄彼?

“欣妹要是踩到裙角,大兄也会帮你打理的。”

刘升牵过刘欣的脑袋,用冰手把她气鼓鼓的腮帮子抹平。

甘夫人站在廊柱后,脸带悦色,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哀叹着什么时候我也该怀个孩子,公子真是极好的大兄呢。

“公子......”

刘升与关兴出了府门,前往军营,身后的关兴脚步踌躇,犹豫半天终于开口,却不敢说下去。

“你我父辈以兄弟相称,以后你也叫我大兄。”

刘升停缓脚步,转头对关兴说道。

“好!”

关兴脸色兴奋,红得颇有其父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