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管事的算盘
灵药峰的清晨，薄雾还未散尽，木屋区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草木气息。林长生的破屋内，赵大牛靠在床头，胸口裹着一圈粗布，脸色比昨夜好了些，但仍带着几分虚弱。林长生坐在蒲团上，手里捏着一块碎灵石，眉头紧锁。
“长生，你昨晚说那灵草会出状况，到底咋回事？”赵大牛揉了揉胸口，好奇地看向林长生，“张猛那家伙，现在是不是正抓狂呢？”
林长生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往那株灵草里注入了一缕灵气，它有点特殊，灵气一多就会不稳定。张猛不懂伺候，肯定会弄巧成拙。”
赵大牛眼睛一亮，拍了下大腿，疼得龇牙咧嘴：“哎哟！你小子真阴啊！那灵草要是坏了，张猛不得气疯？”
“坏不坏无所谓，只要他拿不出手就行。”林长生淡淡道，“他昨晚抢了灵草，多半想今天交给管事换灵石。可要是灵草蔫了，管事肯定不会收。他急起来，说不定会给我们机会。”
赵大牛咧嘴一笑：“嘿，还是你脑子好使！我咋就没想到呢？不过张猛那混蛋要是找咱们麻烦咋办？他昨晚就放话要弄死你。”
林长生沉默片刻，低声道：“他要真敢动手，咱们就去管事那儿告状。外门规矩严，张猛不敢明着乱来。”
“管事？”赵大牛挠了挠头，“你是说刘管事？那老家伙可不好惹，听说他最讨厌弟子闹事，上次有人在他面前吵架，直接被罚去挖矿三个月。”
“刘管事是麻烦，但也是机会。”林长生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管着灵药峰的外门事务，灵草坏了，张猛肯定得找他评理。咱们只要抓住这个机会，就能把灵草弄回来。”
赵大牛一愣，随即点头：“行！听你的！你说咋干，我豁出去陪你！”
林长生笑了笑，拍了拍赵大牛的肩膀：“先养伤。等张猛去找刘管事，咱们再行动。”
与此同时，灵药峰半山腰的管事堂内，张猛正站在一张木桌前，满脸怒气。他手里捧着那株蔫了的青禾，叶片耷拉着，莹光几乎全无，像是被晒干的杂草。桌后坐着一个瘦削的中年男子，身穿灰袍，眼神冷漠，正是外门管事刘承。
“刘管事，你看看这灵草！”张猛把青禾往桌上一放，语气急切，“昨天还是百年灵草，灵气充沛，今天早上就成这样了，肯定是林长生那废柴搞的鬼！”
刘承瞥了眼青禾，眉头微皱，伸手拿起仔细端详。他指尖探出一缕灵气，注入灵草，可青禾只是微微颤了颤，毫无起色。他冷哼一声，放下灵草，淡淡道：“张猛，这株灵草确实是百年份的，可现在灵气散尽，连十年份都不如。你拿这个来换灵石，当我瞎？”
张猛急了，辩解道：“刘管事，我昨晚抢……呃，是从林长生手里拿来的时候，它还好好的！肯定是他动了手脚，您得给我做主啊！”
“林长生？”刘承眯起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那个炼气三层的废柴？他有这本事？”
张猛咬牙道：“他昨晚还敢来偷，被我抓了个正着！我看他交出灵草时鬼鬼祟祟，肯定是下了暗手！”
刘承靠在椅背上，手指敲着桌面，沉吟片刻：“张猛，你抢了人家的任务玉牌，又抢了灵草，现在还来我这儿喊冤？外门规矩你不懂？”
张猛一愣，忙赔笑道：“刘管事，我不是抢，是……是公平竞争！林长生那废柴没本事，灵草在他手里也是浪费，不如给我发挥作用。”
“公平竞争？”刘承冷笑，“灵药田的规矩，谁挖到归谁。你抢了林长生的东西，还敢跑来跟我讲道理？”
张猛额头冒汗，知道刘承不好糊弄，赶紧从储物袋里掏出两块灵石，塞到桌上：“刘管事，您大人有大量，这点小意思，算我孝敬您的。帮我查查这灵草咋回事，别让我白忙一场。”
刘承瞥了眼灵石，眼神微微一动，却没伸手。他冷声道：“收起你的东西。我管事这么多年，还不至于贪你这点灵石。灵草的事，我自有办法查。”
张猛心头一沉，知道刘承这是不打算帮忙。他咬了咬牙，低声道：“那刘管事，您说咋办？这灵草要是废了，我十块灵石可就没了！”
刘承眯起眼，淡淡道：“灵草坏了，宗门不收。你要真觉得是林长生搞的鬼，自己去找他算账。不过我提醒你，外门不许私斗，被我抓到，后果你知道。”
张猛脸色一僵，点头道：“明白，明白！我这就去找林长生问清楚！”
他转身要走，刘承却忽然叫住他：“等等。”
张猛回头，见刘承盯着青禾，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刘承慢悠悠道：“这灵草虽然蔫了，但根茎还有灵气残留，说不定能救回来。你要是不要，可以交给我，我帮你处理。”
张猛一愣，随即警惕道：“刘管事，您这是啥意思？”
“没啥意思。”刘承摆了摆手，“你拿回去也是废物，不如给我，我还能试试看。救不回来算我倒霉，救回来了，给你五块灵石，怎么样？”
张猛犹豫片刻，咬牙道：“行！那就麻烦刘管事了！”他把青禾往桌上一放，转身匆匆离开。
刘承看着张猛的背影，冷笑一声，低声道：“蠢货。百年灵草的根茎还能卖个好价钱，这点眼力都没有。”
他拿起青禾，仔细观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灵气波动……有点古怪。”
林长生的木屋内，赵大牛吃过疗伤丹，已能下床走动。他靠着墙，啃着一块干粮，含糊道：“长生，你说张猛这会儿干啥呢？会不会已经把灵草交上去了？”
林长生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山路，低声道：“不会。他昨晚就没睡好，灵草又出了状况，多半会先找刘管事评理。”
“那咱们咋办？”赵大牛咽下干粮，抹了把嘴，“等着他回来找麻烦？”
林长生摇头，转身道：“不等他回来，咱们主动出击。去管事堂堵他。”
“堵他？”赵大牛瞪大眼，“你疯了？张猛那家伙见咱们肯定动手，咱们打不过啊！”
“不用打。”林长生笑了笑，“刘管事最讨厌私斗，张猛不敢在管事堂乱来。咱们只要在刘管事面前演一出戏，就能让他把灵草吐出来。”
赵大牛挠了挠头，憨笑道：“你又啥馊主意？说说看！”
林长生低声道：“张猛抢了我的任务玉牌和灵草，这事儿刘管事肯定知道。咱们去管事堂告状，说张猛故意毁了灵草栽赃我，刘管事就算不信，也会逼张猛交出证据。只要灵草一露面，咱们就有机会。”
赵大牛眼睛一亮，拍手道：“好主意！张猛那家伙肯定拿不出好灵草，到时候刘管事一发火，他不交也得交！”
林长生点头：“差不多。不过得小心，刘管事不是省油的灯，别让他看出咱们的算盘。”
“放心！”赵大牛拍了拍胸脯，“我演戏可有一手！上次在食堂装病，还骗了半碗灵粥呢！”
林长生失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行，那就靠你了。走吧，去管事堂！”
管事堂外，林长生和赵大牛刚到，就见张猛黑着脸从里面出来，手里空空如也，显然没讨到好。林长生心头一动，低声道：“大牛，准备好，演戏开始。”
赵大牛点头，清了清嗓子，大步上前，扯着嗓子喊道：“张猛！你还我兄弟的灵草！抢了东西还敢来管事堂告状，脸呢？”
张猛一愣，回头见是林长生和赵大牛，顿时火冒三丈：“你们俩废柴，敢来找我麻烦？灵草已经交给刘管事了，有本事进去要！”
林长生上前一步，沉声道：“张师兄，你抢了我的灵草，还故意弄坏栽赃我，这事儿不算完。咱们进去找刘管事评理！”
张猛冷笑：“评理？行啊！我倒要看看，你们俩废柴能翻出啥花样！”
三人推搡着进了管事堂，刘承抬头一看，眉头一皱：“吵什么？外门规矩忘了？”
林长生抢先道：“刘管事，张猛抢了我的任务玉牌和百年灵草，还故意弄坏栽赃我，您得给我做主！”
张猛怒道：“放屁！灵草是林长生自己弄坏的，他昨晚还来偷，被我抓个正着！”
赵大牛插嘴：“胡说！我兄弟昨晚在家睡觉，哪去偷东西？张猛，你抢了灵草还敢污蔑人！”
刘承敲了敲桌子，冷声道：“都闭嘴！灵草我已经收下了，张猛说是你弄坏的，林长生，你有啥证据？”
林长生心头一喜，知道青禾还在刘承手里。他装出一脸委屈，低声道：“刘管事，我一个炼气三层的废柴，哪有本事弄坏百年灵草？张猛抢了我的东西，我昨晚去找他理论，他还打伤了我的兄弟，您看！”
赵大牛配合地捂着胸口，龇牙咧嘴：“刘管事，我胸口还疼呢！张猛下手太狠了！”
张猛气得脸红脖子粗：“你们俩胡说八道！我昨晚是教训了你们，可灵草是你们弄坏的！”
刘承眯起眼，看了看三人，冷哼道：“行了，别吵了。灵草在我这儿，谁也别想拿走。张猛，你私抢灵草，罚禁闭三天。林长生，你要是再闹，去挖矿一个月。”
张猛一愣，急道：“刘管事，那灵草……”
“闭嘴！”刘承瞪了他一眼，“滚出去！”
张猛咬牙，转身离开，林长生和赵大牛对视一眼，心中暗喜。灵草还在刘承手里，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