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章 无为?
车厢内弥漫着一股欢快的气氛,只因原本只能容纳二十人的空间,此刻却挤进了近四十名孩童,有都是十来岁的年纪便一路欢声笑语。魏央机灵地将自己身子挤在在车厢靠窗户的地方,这节车厢后面还有一节车厢,想来应该是一群小女娃,随后一边观看风景一边默默打量着周围的孩子们。
坐在车厢中央、被众人簇拥的胸口绣着四海镖局的锦衣少年,武大镖头的儿子武晖,十二岁,是车内年龄最大的一个,此时正对着魏央挤眉弄眼:“好兄弟!你居然也在,放心以后跟着哥哥混,哥哥罩着你!”魏央无语的看着这个中二少年。
虽然无为派有着十岁上限的规定,但他姐姐是无为派内的一位掌权人物的心头宝,因此年龄问题自然被忽略了。武晖家境富裕,自小跟随家中镖头练过一些拳脚功夫,整天闹得镖局鸡飞狗跳,平时就是‘孩子王’的存在。自然而然地成为了车内大部分孩童的“大师兄”,老神在在的靠在主位椅子上,时不时拍拍身旁想让魏央做第二把交椅,看的魏央眉头直跳。
簇拥在武晖周围的孩子们。这些人出身五花八门,有的家里开店铺,有的靠手艺吃饭,但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在父母的耳濡目染之下,或许对‘世事洞明皆学问’这句话不太了解,但是‘人情练达即文章’这文章估计是顶好的,他们左一声“武少镖头”,右一声“武大师兄”,叫得武晖心花怒放,嘴角微挑,显然对这种奉承十分受用。
像魏央这样不理武晖的也有好几人。有读书家庭自幼懂得礼法要风骨,也有性格安静不喜欢热闹的,还有就是因为出生不好被父母卖掉的,因为自尊心作怪,便与那些喧闹的孩子形成了鲜明对比,而魏央却是成年人的心态,此去路远心事重重。
马车从小镇出发,每隔几个时辰便停下休息,昼夜不停一路越过青州边界云雾山,向云州境内而去,途中经过几个地方,又接了几名孩童。终于在第五天傍晚时分,马车抵达了无为山——无为派的总门所在地。
一下车,孩子们便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说不出话来。无为山的落日正缓缓沉入天际,整个天空仿佛被点燃了一般,绚丽的晚霞如同一幅巨大的油画,铺展在眼前。橙红色的光芒从云层中穿透出来,将天空染成了金红色,仿佛火焰在天空中燃烧。远处的山峰在霞光的映照下,轮廓变得柔和而神秘,像是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金纱。紫罗兰色的云朵点缀其间,与金红色的光芒交相辉映,仿佛天空中的每一片云都在诉说着一个古老而美丽的故事。
孩子们站在那儿,目不转睛地望着这片美景,心中充满了对大自然的敬畏与赞叹。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凉意,仿佛在提醒他们,这一刻的美好是如此短暂却又永恒。他们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的仙境,眼前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却又如此真切地触动着他们的心灵。。直到车头王护法催促声起,大家才回过神来,继续向前走。
无为山原名落霞山,相传古时有一头五色彩凤落在此地,化作此山。后来,人们发现此山在落日时分美如彩霞,便将其改名为落霞山。自从无为派占据此地后,无为派开派祖师无为老人便随心的改为‘无为山’,据说有人腹诽这名字毫无内涵,十分不应景,传开之后外人便再也不能随意欣赏这美景了。
无为山是云州境内第二大山,占地极广,方圆十几里内都是其山脉所在。山中峰峦叠嶂,险峻异常,无为派的各个分堂便分布在这些山峰上。
主峰“无为峰”更是险恶无比,三面绝壁,只有一条路通向山顶,好处是固如金汤,坏处自然是容易被人守株待兔。
魏央一边跟着队伍前行,一边打量着四周的景色,武晖走在魏央身旁往前看了看后,便要拉着魏央,说是向自己的姐夫引荐一番,不过在魏央的以为他好的劝谏下放弃了。
队伍停了下来,前方聚集了一大批人,只是这群人不是胸口缠绷带就是腿上帮支架的,其中一位身穿黑衣,腰挎长刀的黄脸汉子来到队伍面前与领头的交谈起来。
“王老弟你怎么才来啊?预计三天前到,快第四天了!”黄脸汉子揉着脖子道。
“劳您费心,多绕了一段路接了几个人,岳堂主,你们这是?”王护法看着这群伤员一脸疑问。
“还不是水月洞这帮土匪,连帮主家眷都敢下手!”岳堂主眼中怒火燃烧生气道。
几番下来魏央大概了解到门派的副门主家眷出门游玩,遇到了打秋风的水月洞愣头青,见到金银美色顿时走不动路,二话不说便要拐走,哪成想失手误伤其妻子,连着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保住,这是做了一场后刚刚从山上总堂下来。
队伍继续沿着石阶上山,孩子们虽然新奇,却没人敢大声说话。刚刚见到那样一番场景,自然是吓坏小朋友了。
王护法一边带路,一边与路上遇到的人打招呼。显然,他在门内人缘不错,熟人也很多。路上遇到的人大多身穿黑缎衣,腰间挎着刀剑,偶尔也有赤手空拳的人,但腰间袍子鼓鼓囊囊,显然藏着什么武器。
魏央等人被带到一座较矮的山峰上,山顶有一片简陋的土房。当晚,他们便在这里住下。在晚上魏央自是无法进入空间,默默感受着丹田内的灵力,虽然只有短短两月有余,却能明显感觉到头脑清晰,耳清目明,经过一路观察那群孩子中状态比自己好的也就寥寥几人。
因是几天路途劳累不消片刻便沉沉睡去,睡梦中魏央看到前世自己点点滴滴,也不知是周庄梦蝶还是蝶梦庄周,只能暗叹一句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第二天天蒙蒙亮,王护法没有让孩子们吃早饭,便直接将他们带到山中一片空地中。
岳堂主和几名年轻人已经等在那里,边放着两张座椅,一面椅子上面坐着位身穿员外紫袍的老者,老者手里握着个隐隐泛光的玉如意,岳堂主正与那名老者交谈着什么,不时便指了指人群中武晖的方向,显然,这就是武晖的姐夫了,魏央心中直呼好家伙心中不由道了句老夫少妻。
另一面坐着位面容英朗,身材高挑的紧衣女子,年纪三十来岁。
等人齐后,岳堂主便让众人排成两队,男女各一队,分别走到员外老者和高挑女子前,显然考核已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