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先声夺人
“没想到您老也有这样的恶趣味哦...”
周清有些意外的开口，毕竟他的这位田老师，也是第五代曾经的领军人，不过严格来说和老谋子以及陈爵爷，已经不是年纪上的一代人了。
加上之前被禁了拍片十年，如今主要是做监制或者教学工作，好像比之过去的锋芒都少了许多。
只不过周清可以清晰察觉，自家田老师对于荧幕的热爱还没消退，实际上他一直在准备着一部电影属于是他对于某位前辈的祭奠，可是光看前期的准备，尤其是分镜头的准备。
他就知道，这部片子估计是不会受太多人的喜欢了，因为里面的镜头以及情感叙事，太过私人化了。
“我是年纪大了，可还没到不能拍片的时候。”
田老师嘿嘿一笑，然后挤了挤眼睛，言外之意是他也乐得现在里面两位打起来，这样他的机会可就更多了。
对于周清这样天赋卓绝的学生弟子，他还真没多少老师的威严。
不过也好，等于是多了一个可以说说真心话的朋友，还是能交流一下导演方面路子的同道，也挺好的。
“你就不好奇，他们两个都来找你是干什么？”
其实被突然叫过来，心里就已经有了猜测的周清，心中颇有几分不着急的静气，这一点也是田庄庄这样的老一辈人物最看重的地方。
“不管是什么事情，在我自己预想的事情没完成之前，是不会轻易更改计划的。”
“否则，张导那部片子虽然在剧本上有不少的瑕疵，可是作为真的出道之作来说，也不算差了，我也不会拒绝。”
田庄庄听到周清这么说，也是对于他的心大，伸出了个大拇指，毕竟以如今老谋子的声望地位来说，他亲自来请，就连自己都要掂量掂量。
谁能像周清这么一脸无所谓的拒绝。
要知道哪怕是导演系的，但是当老谋子的电影男主角，哪怕是编导系的也忍不住啊！
“还是你牛，确实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不过说真的，如果不是你选了燕电导演系，华大，燕大，文旦，哪个不是你能随便选的...”
“对了...”
只见田庄庄悄悄摸摸的跑到了周清的身边，低声开口，好像是在掩饰什么一样。
“你的那几本书，版权还在手里面吧？”
能够以少年大学生的身份，东大诸多的最高学府都任他选择，自然不止是长得好看这么简单。
不止是学业上早已经通过了高考的审核，最关键的是他在文学领域，在完全觉醒宿慧之前，可是写了许多出版的书籍。
是真正闻名各方的大才子。
只不过他本人低调，几乎不露面，真正出名的还是笔名而已，就连燕电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他就是那个已经成名数年的新兴作家。
“所以，这两位是冲着我手里的版权来的？”
周清倒是没吃惊自己的身份暴露，他并没有刻意隐瞒这些东西，文娱的圈子在东大又只有这么大，只不过各方有默契的没有报道而已。
以陈爵爷和老谋子的人脉，真的找到了他的消息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那估摸着不能够，老谋子那人姑且不说，老陈那家伙我还不懂么？”
田庄庄那张脸上浮现出一丝侠促的笑意。
“如果是他要冲着你手里的版权来的，肯定是请专门人让你去到一个富丽堂皇，又充满了诗情画意的地方。”
“先喝茶，再吃饭，最后品酒的时候，点评一下你书里的描写，好在哪里，思想表达的如何如何，然后别的都不说，只要你满意了，就会认为版权已经到手了。”
“至于其他的事情，自然有别人去谈。”
“文人之间，就只谈风月。”
很难想象一个络腮胡的精瘦大汉，居然会在背后蛐蛐人方面，将景象描绘得如此绘声绘色。
就好像他亲眼见过一样。
周清也是对此笑而不语，这两师徒颇为默契的无声笑开，不过田庄庄又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
“只不过你那个短篇集里面有几个故事颇有点意思，嘿嘿。”
“好小子，你也懂老师的，这么多年没拍片了。”
周清自然知道田庄庄到底看上了哪几篇，在这之前其实已经暗示了好几次了。
“这样....”
“‘全民目击’‘边境风云’我就要这两篇怎么样？”
望着自家老师多少有点饥渴的目光，周清也是有些无语的点了点头。
“这两篇版权我不卖出去就是。”
“您什么时候要，给我看看剧本，差不多水平的话就归您了。”
虽然还要被限制剧本水准，这一点田庄庄一点都不在意。
这个好学生到底什么性子，他又不是不知道，对于自己的作品还是极为看重的，不是没有人看上了他的版权，然而价格再高没有答应他的条件，也没有让他动心。
这回这么容易松口，已经是很给自己面子了。
再说了，周清这两年没写长篇了，但是之前出的那个短篇集，很多故事颇为洞彻人心，在社会，人性，以及未来的发展上面颇有独树一帜的见解，可以说在文学性上，比之前要上了一层楼。
反而是这些短篇，更适合他来改编。
这一点田庄庄也是心知肚明。
“好了，进去吧。”
“这次老陈找你我还真有些猜测，但是老谋子亲自来一次，我就不知道为什么了。”
田庄庄拍了拍周清的肩膀，也是让这位自己这位爱徒稍微注意一点，别看在外面都是大导演比较矜持，这两位私底下也不是什么好相处的对象，你还得稍微注意点自己的锋芒。
对于自家老师的担忧，周清也只是轻轻一笑，并没有做出什么保证。
然而随着他体内已经凝聚成型的一缕后天之气的流转，那股子活泼至极的少年意气也随之在他的精神当中跳跃。
‘我避他们锋芒？！’
...
进入办公室内，里面没有田庄庄期待的什么争得面红耳赤的景象，同样也没有周清猜测的云遮雾绕，毕竟这两位导演里陈爵爷不好说，老谋子可是老烟枪了。
只不过现如今的情况很明显也不妙，至少安静得过于可怕了有些。
周清更是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这两位方有闻名的大导演竟然也都是深藏不露的国术高手，不算太厉害，却也都迈入了暗劲的门槛，只不过似是在体力方面没有太多的开发，反而是类似于他如今的情况，在精神方面，尽皆颇有不俗的造诣。
“老田，你倒是不仗义。”
“把我们丢在这里，怎么？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想看我们俩打起来？”
陈爵爷毫不客气的挥了挥手，只不过也是带着几分玩笑的意思。
接着目光就看向了周清，只是一眼，便已经被他骨子里自带的那股子不俗的气质给吸引住了。
而另一个更沉默的老谋子，见到周清也是双眸有着精光闪烁，心中原本的想法，又一次有了变化，哪怕是之前被直接拒绝了，他也还想再试一次。
‘果然只有叫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真是如谪仙下凡！’
好面相，好骨相，甚至是眼神自带一股子灵气的演员，老谋子这辈子都见得多了。
可是气质如此脱俗的，真真是就此独一份了！
‘就算不当主演，只是露一面，也能给电影增彩三分！’
甚至这个时候，更多的心思，已经开始考虑之后一件关乎东大颜面的大事上的老谋子，此刻也忍不住将主意打在了周清的身上！
就在这时候，陈爵爷特有的自带混响又低沉缓慢的声音再次响起。
“果然是惊鸿一瞥，就引燃了整个东大的少年人。”
“春晚一首‘东大少年说’可是传扬到海外去了。”
“能让上面几位点名赞许的当代东大青年代表，可没有几个...”
“怎么样？你刚刚才说，老谋子的本子差了点意思，不如看看我的本子？”
此话一出，别说是被当面数落的老谋子了，就连田庄庄也忍不住多看了陈爵爷一眼，这是什么情况？
才见了一眼，还没说话呢，就开始抢人了？
自家好徒弟，这么抢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