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轮回剑鸣

剑渊之下三千丈，陆昭然的意识在虚无中沉浮。那些被诛邪剑吞噬的魂魄化作星砂，在他灵台交织出残缺的《九霄灵枢录》。忽然有琴音破开混沌，音律竟与当年慕晚晴哼唱的安魂曲同源！

“陆公子，该醒了。“

睁开眼时，陆昭然发现自己浸泡在冰髓寒潭中。潭底沉睡着七十二具青铜棺椁，棺面刻着的正是历代剑主的名讳。抚琴的白衣女子背对着他，发间玉簪与慕晚晴的遗物一模一样。

“这是...巫族往生殿？“陆昭然按住剧痛的太阳穴，发现修为尽复且更胜往昔。寒潭倒映出的面容年轻了十岁，眉间却多了一道形似剑痕的金纹。

女子转身的刹那，诛邪剑突然自鸣——她的容貌竟与剑冢遇到的老者七分相似！素手轻抚过最近那具刻着“天青“二字的棺椁，冰棺应声而开，露出半卷染血的《太虚灵枢经》。

“妾身巫族大祭司巫月，在此等候剑主三千载。“她指尖点在陆昭然眉心，冰潭瞬间沸腾：“请看真正的诛邪剑阵！“

时空在此刻重叠，陆昭然望见上古战场：十二祖巫持断剑血战天外邪魔，最后关头将邪魔残躯分封九鼎。画面忽转，初代剑灵将祖巫残魂炼入剑冢，借剑主轮回温养邪魔心脏...

“所谓诛邪，实为饲魔。“巫月割破手腕，鲜血在冰面绘出巫族禁阵，“唯有混沌剑体可斩断轮回，请公子...弑神！“

幽冥方向传来惊天轰鸣，九洲天幕被黄泉染成血色。陆昭然御剑升空，见千里外升起九座白骨祭坛。万剑盟主端坐中央祭坛，身后悬浮的正是初代剑灵的头颅！

“来得正好！“盟主震碎伪装，露出布满星纹的魔躯，“用你的混沌剑心补全...“

诛邪剑化作流光直取魔首，却在触及祭坛时骤然停滞。陆昭然灵台刺痛，发现九座祭坛竟按九鼎方位排列，每座祭坛都禁锢着一位守鼎人后裔！

“炎曦！“

朱雀火翼自南方祭坛炸开，炎曦浑身浴火，涅槃石已与兑鼎融合：“陆兄，毁祭坛核心！“她突然自爆心脉，朱雀真火点燃兑鼎虚影。

陆昭然双目赤红，混沌道纹首次完全显化。左臂浮现九鼎星图，右臂缠绕巫族咒链，眉心剑痕迸发青光：“你们要的混沌剑心...拿去！“

剑锋倒转刺入心口，蕴含三千剑主执念的精血染红诛邪。九洲灵脉在此刻共鸣，七十二宗门修士的佩剑不受控地飞向剑渊。巫月奏响往生琴，寒潭中七十二具青铜棺椁同时开启...

“阵起！“

巫族十二支遗脉自地脉现身，手持祖巫断剑残片。陆昭然脚踏九鼎虚影，诛邪剑引动十万飞剑结成周天剑阵：“今日以剑主之名，请诸天见证——“

剑光如银河倒卷，九座祭坛接连崩塌。万剑盟主魔躯寸寸龟裂，却狂笑着捏碎初代剑灵头颅：“你以为本座只有这些手段？“

剑渊之下突然伸出青铜巨手，真正的邪魔本体跨界而来！那由无数世界残骸拼凑的魔躯上，赫然镶嵌着九枚鼎灵结晶。陆昭然持剑的手突然僵住——魔躯心脏位置，竟冰封着慕晚晴完整的魂魄！

“娘亲...“

诛邪剑首次出现犹豫。魔爪趁机贯穿陆昭然胸膛，混沌剑心被生生剜出。濒死之际，他听见巫月燃烧神魂的呐喊：“公子，看剑渊！“

深渊底部，初代诛邪剑的残骸正与无上剑胎共鸣。陆昭然用最后力气捏碎剑胎，三千小世界的力量灌入残剑。慕晚晴的魂魄突然睁开双眼，九世记忆凝成绝杀剑意：“然儿，接剑！“

重铸的诛邪剑横贯九霄，剑光中浮现十二祖巫与历代剑主虚影。邪魔本体发出不甘的嘶吼，却在触及剑尖的瞬间分崩离析。陆昭然坠向剑渊时，看见九洲下起灵气甘霖，枯萎的百草重新抽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