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用屈出律的人头和铁木真交好
蒙古密探，其实就是商人，属于草原上身兼多职的存在。
“去见一见吧。”严歌稍加思索，然后说道。
在另外一间密室，耶律严歌见到了被五花大绑的蒙古商人兼密探乌力克。
不愧是商人，哪怕是蒙古人，也是懂得趋利避害。
耶律严歌仅仅只问了一句，乌力克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巴尔黑卖得一干二净。
“全是因为巴尔黑！”
“这个巴尔黑的妻子儿女，被我们蒙古人俘虏了，他想要出卖他的主人，换取家人！我是成吉思汗的宫帐商人，这是巴尔黑来找我的，你们不能杀我！”乌力克大声说道。
宫帐商人，也就相当于是蒙古汗国的皇商，专门替蒙古上层进行对外贸易。
别看草原上各部混战不休，但是他们会抢劫其他部落，会抢劫邻居，但唯独很少抢劫商人。
所以，这些蒙古商人往往还是最佳的情报人员。
“乌力克，这么说的话，你有资格能见到你们的大汗？”耶律严歌转头问道。
乌力克察言观色，看出严歌对自己并没什么敌意，连忙说道：“没错，我每一次回去，大汗都会亲自接见我，还会赏赐我美酒和烤羊腿呢！”
耶律严歌闻言，一挥手说道：“给他松绑。”
一个宿卫军上前，给乌力克松开绳索。
恢复自由行动的乌力克，揉着被捆麻木的胳膊，小心翼翼的问道：“敢问贵人，是什么身份，可否有需要我效劳的？”
乌力克到现在也不知道什么人绑了自己，自然也不知道耶律严歌的身份。
耶律严歌一笑，说道：“我是大辽太子，耶律严歌。”
一听此话，乌力克顿时神情惊愕。
“太子殿下，可否放我离开？”乌力克小心问道。
严歌摇摇头：“不急，我还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乌力克提着心问道，他很怕辽国太子顺手把他也给杀了。
严歌笑了笑，看向他道：“我听闻蒙古大汗铁木真是英雄，只是一直被乃蛮人和蔑儿乞人隔绝，我大辽无法出使。现在我想请你充当中间人，帮我引见铁木真大汗，到时候我有一份重要的礼物赠送给他！”
听到耶律严歌的话，乌力克瞪大眼睛，面露震惊，他没想到西辽国的太子竟然想与大蒙古国交好！
这让他又惊喜又激动！
这代表他今日不但没事，还能立下一项大功！
“愿为太子殿下效劳！”乌力克立刻激奋道。
说完，乌力克又好奇问道：“太子殿下，您准备送给铁木真大汗什么重要的礼物？”耶律严歌笑着，看向了巴尔黑，缓缓说道：“我要把屈出律的人头砍下来，送给你们大汗。”
乌力克闻言一脸震惊，“菊儿汗不是要招屈出律为驸马吗，那是你的妹夫啊。”
耶律严歌点点头，认真说道：“是啊，一个驸马的脑袋，才算的上是珍贵的礼物。”
“那这礼物，大汗一定会喜欢的。”乌力克恍然，眼中满是光亮。
“不过，为了保证你的安全，以及不让屈出律察觉，这两天，恐怕得委屈你在这里不能出去了。”耶律严歌道。
此处是东宫宿卫使王思功的私宅，不仅位置隐蔽，而且有宿卫精锐保护。
乌力克明白辽国最近肯定要发生大事件，自然也愿意躲在此处等候。
“多谢殿下，相信你一定可以把屈出律那个狼崽子的头颅砍下来，就像他的父亲乃蛮太阳汗一样！”乌力克笑道。
“会的。”耶律严歌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他也很期待那一幕。
……
在依照计划安排之后，严歌便带着王思功等东宫宿卫，骑马飞奔回了皇宫。
如同往常打猎归来一般，享用了一番中亚美食后，严歌便拉着侍妾哈妮开始探讨生命起源的奥义，以此消遣娱乐。
往日那个沉迷打猎和酒色的太子，又恢复了原样。
辽帝耶律直鲁古和萧皇后得知后，根本连责怪都懒的说，他们正在忙着替浑乎公主和准女婿屈出律准备成亲六礼。
耶律直鲁古、萧皇后、浑乎公主和屈出律，四个人在拱辰殿内谈笑风生，仿佛真是幸福和谐的一家四口。
按照契丹人的风俗来说，他们也是信奉嫁出去的女儿，相当于泼出去的水。
未嫁的公主，享受有封地、官吏和私人宿卫，一旦出嫁之后，这些基本就只剩下封地收益了。
面对这个场景，耶律浑乎公主此时正在大为不满。
“父皇，母后，我嫁给屈出律后，不会戴草原人的姑姑冠，依旧佩戴我们契丹人的尼克扯。”浑乎公主撒娇着说道。
契丹尼克扯，其实就是汉人形制的凤冠。
“好好，都依照你。”辽帝耶律直鲁古笑着答应道。
萧皇后却是看向准女婿屈出律，说道：“浑乎，你嫁给屈出律，理应遵从乃蛮习俗，不戴乃蛮姑姑冠，岂不是会让驸马难堪啊？”
乃蛮王子，可谓老少通杀，准岳母也是主动为他面子着想。
屈出律闻言，却是笑了起来，非常从容的说道：“公主殿下喜欢什么，那就戴什么，我以后是大辽驸马，那就是大辽人，当以契丹风俗为准。”
耶律直鲁古和萧皇后闻言，对屈出律是更喜欢了。
他们夫妻，一个认为屈出律将会忠心耿耿，一个认为屈出律将会好好对待爱女。
在欣喜之余，辽帝当即表示，他准备在明日的纳吉宴会上，当众宣布在浑乎公主出嫁后，依旧保留领地官吏、宿卫军等权力。
公主的权力，自然也就是屈出律的权力。
屈出律心中得意洋洋，表面上却是更加谦逊恭敬，把辽帝一家三口，哄骗的舒舒服服。
回到自己居住的上元驿站，屈出律掏出戴在胸口的十字架，祈祷感谢起来。
“全能的上帝，感谢您赐予了我神迹！”
“这些无能愚蠢的契丹人，他们将会成为我复兴乃蛮的基石！”
“感恩上帝！”
作为一个景教徒，是允许在合适实际隐藏信仰的，什么皈依佛门，不过是哄骗那愚蠢的公主罢了。
屈出律心中激动且欣喜，只需要过了明日纳吉宴席，他就正是成为大辽驸马。
有了大辽驸马身份，那些逃散在各处的乃蛮残部们，将会主动前来归附，自己兵力必然会极大提升。
辽国皇帝愚蠢，太子沉迷酒色，皇后和公主完全信任自己，等他成为了驸马，甚至可以想办法弄死耶律严歌那个沉溺酒色的无能之辈，这样说不定他还有机会成为西辽国的皇帝！
想到这里，屈出律越发的兴奋和得意，他又向上帝祷告了三遍后，才从房间走了出来。
在路过一处大门紧闭房间的时候，屈出律闻到里面出来浓重的酒味。
“巴尔黑，又喝醉了？”
屈出律知道，这是贴身护卫巴尔黑的房间，不禁眉头一皱，心中对于这个贴身护卫，愈发不满起来。
蒙古人不过是抢走他的妻子和儿子女儿，巴尔黑就日渐消沉，根本不是雄鹰一样的男人！
在屈出律看来，妻子可以再娶，儿女可以再生，什么也不如自己活命重要。
对于这么没有出息的男人，屈出律也懒得去管，冷哼一声大步离开。
当屈出律脚步声彻底消失后，房间内的巴尔黑一颗悬着的心，才终于是松弛下来，双手捧着一个小瓷瓶，脚边都是凌乱的马钱子等药材，大口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