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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逆安堂
“贤侄呀,科儿他真的,他真的…”
刚下马车,,温徵就看到焦急地宫门口来回踱步的白琅,心下叹息,“白叔,白科他可有得罪过什么人?”
“科儿他甚少出京,平常就喜欢和他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白琅一提起自家这个儿子,就忍不住叹气,这个孩子小时候还算聪慧,不知什么时候起竟变成了这个样子。
“大理寺已经立案,查出来白科要是被迫的,皇上看在您为朝廷辛劳几十年的份上定会网开一面的。”
事关前朝禁令,白科是不可能入仕了,但保住一命还是可以的,温徵挑着安慰的话说,想必白琅心里也清楚,能保住一命已然是最好的结果了。
“唉,咱们进去吧。”在朝堂浸淫多年,白琅自然明了这件事的后果,有气无力地一层层迈上台阶。
温徵脸色复杂地看着前边的身影,白琅好似一夜之间老了数十岁一般,但白科之事,身为父亲当真对其一无所知?
“温大人,赏景呢?宫里的景更好。”远远的瞧见宫门口站了个人,走进一看,原来是今年的恩科状元,陆景彦剑眉微挑,似笑非笑地说道。
“是吗?陆大人还有这等眼力。也是,内阁最近挺闲的。”温徵瞥了眼站在一旁的人,哼了一声。
“是挺闲的,这不就出事了,请吧,温大人。”不经逗,一点也没有小时候可爱,陆景彦说罢,阔步走进宫内。
温徵一进去便发觉殿内的气氛异常的沉闷,大理寺卿谢恒和刑部尚书赵汀涧两人冷着脸并立在一侧,白琅面如死灰般站在后边。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吧,谢恒你来说说罂粟之事。”秦晟凌厉的眼神扫了过底下的群臣,冷声说道。
“是,皇上。”谢恒走到中间,将昨日之事简单说了一遍,“据白科交代,是逆安堂一直用毒物控制他,要求他制毒。”
逆安堂一出,群臣面色俱惊,礼部尚书于悉快步上前,“皇上,三十年前,逆安堂就已经被全部剿灭,这,白科之言定有蹊跷。”
“皇上,当年就是老臣率兵清缴,最后一把火将那地方烧的一干二净,接着一年都留兵驻扎,逆安堂之言定然有鬼。”钱武紧跟着说道,当年逆安堂打着为民请命的由头,烧杀抢劫,无恶不作,朝廷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才将其斩草除根。
“是啊,这当年办的可严了。”
“逆安堂肯定是假的。”
……
“行了,此事交由刑部和大理寺共同协办,陆景彦,”秦晟的视线在自上朝以来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的温郅停顿了一下,眼底极快闪过一抹波动,“温郅,你们二人一并帮忙办案,朕只给你们半月时日。”
“微臣领命。”
突然被提及的温徵连忙走上前去,白琅是祖父的学生,一向与温家走得近,皇上还命自己参与此案,也不怕自己徇私吗?
“皇上,这温大人与白家是故交,温大人参到此案中怕是不妥。”赵汀涧拱手,语气平平。
“温大人自小离京,今年刚刚回来,跟白家哪有什么私交。”
温徵没有想到会是陆景彦来说这话,不由得抬眉看了他一眼,但脑海中有关于他的事属实不多,“臣与白大人只是几面之交,若是白科,亦或是白家真有什么猫腻,臣定当秉公职守,严惩不贷。”
......
“安佑。”
温徵闻声转头,一袭黑色官袍衬得来人更是挺拔俊逸,真不愧是当朝探花,“上璟兄。”
“这案子不好查,看来咱们之前约着一起喝酒,又要做罢了。”楼宇一脸惋惜,拍了拍温郅的肩膀,他从小身子骨就弱,办案经常不分黑日白夜,“记得好好吃饭。”
“马上就是中秋节了,礼部这不也要忙起来了。”温徵扬起一抹真实的笑,楼宇此人幽默风趣,同自己也是一见如故,“不如我请上璟兄吃个早饭。”
“行啊,这城里好吃的多着呢,你离京这么长时间,早该多出去走走。”
两人说笑着,刚要走出殿门,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等在这的刘德全拦住,“温大人,皇上请您去御书房议事。”
“刘公公。”楼宇微微拱手施礼,这时找温郅去御书房,想来是上朝时说的白科一案,侧身润眸含笑看向温郅,“安佑,下次再约,我先走了。”
“温大人这边请。”刘德全挥了一下拂尘,这位温大人可了不得,得到皇上如此器重,未来那可是前途无量。
“劳烦刘公公。”温徵拱手,这位可是从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就跟在身边的老人了,他的一句话可顶的上别人的千言万语。
“不敢不敢,您请。”
温家盛名在外,每年来求学的人都要踏破门槛了,温家人对谁那都是以礼相待,温郅更是周身的气势温润如玉,刘德全光是看着都觉得舒心,轻轻掀开门帘。
“有劳公公。”温徵走进御书房就看到,秦晟坐在最中间,其余三人立于两侧,忙快步上前,“参见皇上。”
“不必多礼。”秦晟冷眉微动,示意赵汀涧继续。
“是,”赵汀涧将更多细节一一列出,面色凝重,这个案子的背后之人不简单。
“臣猜测,白科只是一个被舍弃掉的棋子,他们打着逆安堂的幌子在制毒,根据其他人交代,在华京有多处据点。”
此话一出,整个御书房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查查白家。”秦晟眼神犀利,冷着脸将手里的佛珠扔到桌子上,挥了挥手,“去吧。”
四人出了御书房皆是松了口气,陆景彦抚了抚衣袖,“赵大人和谢大人回去再去审审白科,温大人和我一起去白家看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