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魔使挑衅，小镇破危之机
血雾尚未散尽的屋檐下，铁牛闷哼着将青石砸入地面。
那血雾散发着刺鼻的腥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闻之欲呕。
那些蛛网般的血丝在接触到后土图腾的瞬间，竟发出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那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要钻进人的耳朵里。“这破石头烫得邪门！“他龇牙咧嘴地甩着手，掌心被烫得火辣辣的，青石表面浮现的饕餮纹路正贪婪吮吸着尚未干涸的淡金血液，那淡金血液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别碰那些纹路！“风语踉跄着扑到青石前，破碎的龟甲碎片从他袖中簌簌掉落，那声音清脆而细碎，仿佛是时间的沙漏在流逝。
老人枯瘦的手指在饕餮纹路上方三寸虚划，原本逆向流转的图腾突然迸发出刺目黄光，那光芒刺得人眼睛生疼，同时还伴随着一股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地脉被改写了，这是...“
狂笑声撕裂了尚未散尽的雨幕，那笑声张狂而恐怖，让人毛骨悚然。
镇东牌坊轰然倒塌，巨大的声响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九环大刀卷着腥风劈开满地雪莲，那腥风带着一股腐臭的味道，雪莲被劈开后，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却被这股腥风掩盖。
来人身着赤鳞软甲，那赤鳞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刀柄末端坠着的青铜铃铛随着步伐叮当作响，每声铃响都清脆而响亮，却让戴瑶腕间的星辰链震颤不已，那震颤通过肌肤传达到心里，让她感到一阵不安。
“血魔大人送的新婚贺礼可还喜欢？“狂刀舔着刀刃上残留的星辉，目光在戴瑶妖娆的身段上游走：“小娘子前世被钉在蟠桃树上的模样，可比现在动人多了。“
邓枫指节爆出脆响，那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清晰。
玉佩中的雨师图腾突然暴涨，方圆十里的水汽凝成八条狰狞水龙，水龙张牙舞爪，发出低沉的咆哮声，却在即将扑咬的瞬间齐齐僵在半空——戴瑶踉跄着抓住他结印的手，星辰链残片不知何时已缠上他腕脉，那触感冰冷而粗糙，浑天仪虚影将两人笼罩在诡异的星轨中，星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是一个神秘的世界。
“别用神力...“她唇边溢出的金血化作锁链纹路，那金血带着一股淡淡的甜味，“那些青铜铃在共鸣...“
狂刀的大刀已到眼前，刀风带着一股凌厉的寒意，扑面而来。
铁牛怒吼着抡起青石横挡，金石相撞的轰鸣震得整条长街砖瓦齐飞，那声音震耳欲聋，让人的耳膜仿佛都要被震破。
饕餮纹路顺着刀锋爬上青石，后土图腾竟开始蚕食铁牛的气血，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一点点流逝，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拉扯着。“给老子开！“这憨厚汉子双目赤红，图腾黄光暴涨间硬生生将刀锋顶偏三寸，自己却被反震力掀飞撞断三根廊柱，撞断廊柱的声音沉闷而厚重。
“就这点能耐？“狂刀刀势陡然诡变，九环铃铛奏出摄魂魔音，那魔音如同一把把利刃，刺进人的心里，让人头晕目眩。
戴瑶突然痛苦地跪倒在地，前世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燃烧的蟠桃枝洞穿琵琶骨，那种剧痛仿佛又重新袭来，青铜巨手从归墟探出撕开她的星官袍...
邓枫旋身甩出七张避水符，符纸却在触及刀气的瞬间自燃，那火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带着一股烧焦的味道。
他不得不以左臂硬接一记刀背重击，手臂被打得麻木不堪，借力滑到戴瑶身侧。
少女腕间的星辰链正在疯狂抽取雨师之力，浑天仪投影将两人周遭空间扭曲成错乱的星河，星河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让人眼花缭乱。
“盯着女人看的毛病可得改改。“风语沙哑的嗓音突然在狂刀耳后响起，老人破碎的龟甲不知何时已嵌入对方鳞甲缝隙，那触感坚硬而冰冷。
狂刀反手劈出的刀光将整座茶楼切成两半，刀光闪过，带着一股锐利的气息，却只斩碎一片飘落的龟甲——真正的老人正蹲在三百步外的石狮头顶，十指浸在铁牛留下的血泊中画阵，那血泊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
“坎位水龙，震位引雷！“邓枫瞬间会意，忍着腕脉被星辰链撕扯的剧痛掐诀，那剧痛如同一根根针在扎着他的手腕。
八条水龙再度凝聚，这次每条龙额都闪烁着铁牛的血气黄光，水龙身上散发着一股炽热的气息。
狂刀冷笑着挥刀迎上，却在刀锋触及龙鳞的刹那脸色骤变——本该无形的水流里掺着昆仑雪莲的淡金花蕊，每一片花瓣都折射着浑天仪的星轨，那花瓣散发着清新的香气。
戴瑶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那惨叫让人听了心生怜悯。
她周身浮现出被青铜锁链缠绕的虚影，星盘残片正在重组为某种古老的观测仪器，那虚影透着一股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狂刀趁机震碎两条水龙，刀势如毒蛇般直取少女后心，刀势带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邓枫想都不想扑过去环抱住她，左肩瞬间被刀气洞穿，淡金血液与星辉混合着喷溅在浑天仪投影上，那血液溅到身上，带着一股温热的触感。
“原来如此...“风语布满血丝的眼睛突然亮得吓人。
老人咬破舌尖喷出血雾，以指为笔在血雾中画出狂刀方才所有招式轨迹：“他的命门在...“
整条街道的地砖突然翻涌如浪，那声音如同闷雷般响起。
狂刀脚下钻出七根刻满咒文的青铜桩，每根桩子顶端都盛开着一朵雪莲，雪莲在阳光下散发着洁白的光芒。
邓枫的玉佩应和般发出龙吟，雨师之力终于挣脱星辰链束缚，裹挟着雪莲花瓣形成贯通天地的水龙卷，水龙卷发出呼啸的声音，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狂刀首次露出凝重神色，九环大刀舞成血色光球，却在斩碎第三朵雪莲时身形微滞——风语用血画出的轨迹图显示，他每次变招时左膝都会不自然地颤动。
“铁牛！艮位地裂！“
青石携着开山之力砸向狂刀左膝，与此同时邓枫的水龙卷从天而降，那冲击力让地面都为之震动。
双重夹击下狂刀鳞甲崩裂，却在中招瞬间露出狰狞笑容：“你们当真以为...“
他的九环大刀突然自主飞旋，青铜铃铛齐声爆裂，那声音震耳欲聋，每个铃铛碎片都化作迷你归墟漩涡，将方圆百丈的灵力疯狂吞噬，那漩涡散发着一股强大的吸力。
戴瑶腕间的星辰链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浑天仪投影开始逆向旋转，那旋转的声音仿佛是世界末日的钟声。
“游戏该结束了。“狂刀抹去嘴角黑血，残破的鳞甲下浮现出血魔图腾，那图腾散发着一股邪恶的气息。
他隔空抓向痛苦蜷缩的戴瑶，少女周身立刻浮现出被青铜锁链洞穿的虚影：“血魔大人特意叮嘱，要带你回去继续三千年前的...“
就在战斗愈发激烈之时，小镇周围的天空渐渐变得暗沉，原本明亮的阳光被厚重的乌云遮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仿佛有一块无形的巨石压在众人的心头。
偶尔还能看到一些神秘的符号若隐若现，闪烁着暗红色的光芒。
战斗中的人们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周围的法术光芒都被这股压迫感压制得黯淡无光，他们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行动变得迟缓起来。
贯穿天地的刀鸣压过了所有声响。
邓枫的瞳孔收缩成竖线。
怀中玉佩滚烫到几乎烙进胸口，某种比雨师之力更古老的神威在血脉深处苏醒。
原来，这股神威与他的身世有着密切的关联，他本就拥有神的血脉，只是一直未曾觉醒，如今在这生死存亡之际，神威终于被唤醒。
他看见狂刀的动作突然慢了百倍，看见九环大刀上细如发丝的裂痕，看见风语正在用龟甲碎片摆出三尖两刃的图案...邓枫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眉心传来火烧般的灼痛。
玉佩迸发的金光在他额间撕开一道竖痕，淡金色神纹顺着脖颈爬上右手指尖。
原本模糊的青铜锁链虚影突然纤毫毕现，他甚至能看清锁链上每道蟠螭纹的磨损痕迹。
“开阳位第七道裂痕。“他听见自己声音里混着某种金石交击的回响，右手本能地抓向虚空。
本该劈向戴瑶的九环大刀突然偏移半尺，刀锋斩碎的是邓枫留在原地的残影。
狂刀瞳孔剧烈收缩。
在他眼中，邓枫的每个动作都带出三重虚影，那些虚影居然分别掐着不同的法诀。
当刀锋第三次斩空时，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赤鳞软甲上爬满了细密的冰晶——那是昆仑雪莲与雨师神力融合后的产物。
“装神弄鬼！“狂刀暴喝一声，九环大刀突然分化出九道血色刀芒。
每道刀芒都精准刺向邓枫周身大穴，却在距离皮肤三寸处诡异地扭曲起来。
邓枫额间竖瞳金光大盛。
他像拨弄琴弦般轻点刀芒，本该暴戾的刀气竟化作九条温顺的水蛇缠绕指尖。“你挥刀时气走手少阳经的陋习，“他踏着星官步避开突然爆发的刀气，“三千年都没改过来？“
这句话让狂刀浑身剧震。
他脖颈处的血魔图腾突然渗出黑血，九环大刀发出不甘的嗡鸣。
当邓枫并指成剑刺向他膻中穴时，刀柄末端的青铜铃铛突然自主炸开，喷涌的黑雾中伸出三只布满鳞片的巨爪。
“小心幽冥鬼手！“风语的提醒晚了一步。
邓枫的剑气贯穿黑雾，却斩在空处——真正的杀招来自他脚下翻涌的血浪，浪涛中探出的骨爪死死扣住他的脚踝。
戴瑶的星辰链突然发出清越鸣响。
少女不知何时已挣扎着站起，苍白的指尖按在浑天仪虚影的紫微星位。
此时，她的心中回忆起与邓枫在瑶池畔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温暖的火焰，给予她勇气和力量。
错乱的星轨重新排列，北斗七星的光辉穿透血雾，将骨爪灼烧得滋滋作响。
“接着！“铁牛从废墟中抛来半块青石。
邓枫接住的瞬间，饕餮纹路与二郎神纹产生奇妙共鸣，青石竟化作三尖两刃刀的虚影。
他顺势旋身劈砍，刀光撕开血浪的同时在地面犁出十丈沟壑。
狂刀连退七步，每步都在青石板上踏出蛛网状裂痕。
他左膝的颤动越发明显，鳞甲缝隙里渗出的不再是血，而是粘稠的黑色魔气。“很好...“他抹了把嘴角黑血，突然扯下胸前鳞甲，“能逼我用出血魔大人赐予的...“
整条街道突然陷入死寂。
飘落的雪莲花瓣凝滞在半空，连风语正在绘制的阵纹都停止了流动。
戴瑶腕间的星辰链寸寸断裂，残片尚未落地就被某种力量牵引着飞向镇外。
血雾凝聚成王座，身着玄色冕服的男人慵懒地支着下巴。
他额间生着与邓枫相似的神纹，却是令人心悸的暗红色。
仅仅是瞥来的目光，就让铁牛呕出带着金丝的鲜血。
“赝品也敢妄称神目？“血魔使者屈指轻弹，邓枫额间竖瞳立刻流下金血。
那些血液尚未落地就化作锁链，反过来缠住他的四肢：“当年杨戬亲至尚不能...“
他突然止住话语。
戴瑶不知何时已走到邓枫身侧，星辰链残片在她脚下铺成浑天仪地盘。
少女染血的罗裙无风自动，破碎的星官袍虚影与现世衣裳重叠，竟透出某种亘古苍凉的气息。
“归墟的看门犬，“她指尖轻点北斗天枢星，每说一个字唇色就红润一分，“也配提司法天神的名号？“
血魔使者的王座出现细密裂纹。
他眯起眼睛打量戴瑶，突然露出恍然神色：“本座倒是忘了，三千年前那个被钉在归墟天柱上的小星官...“他故意拖长语调，掌心浮现出半截青铜锁链，“哭喊着求本座给她个痛快的样子，着实令人怜惜。“
邓枫突然暴起。
三尖两刃刀虚影裹挟着昆仑雪莲的清香劈向王座，却在触及血雾的刹那被三十六道青铜锁链缠住。
这些锁链与束缚戴瑶虚影的一模一样，链条碰撞声激起令人作呕的魔音。
“游戏时间结束了。“血魔使者抬手虚握，整座小镇的地面开始渗出黑血。
那些被风语嵌在阵眼中的龟甲接连爆碎，铁牛拼死护住的青石也爬满裂痕。
戴瑶突然按住邓枫颤抖的手腕。
少女眼底流转着星河倒影，被青铜锁链洞穿的虚影正在缓慢消散。“看着我的眼睛，“她染血的指尖划过邓枫掌心，“还记得瑶池畔的...“
惊天动地的轰鸣淹没了后续话语。
血魔使者释放的魔气洪流已到眼前，却在吞噬两人的瞬间被某种无形屏障挡住——戴瑶发间的木簪寸寸碎裂，露出半截雕刻着二十八宿的星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