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吃掉，然后进化
“不是，哪里来的半兽人啊？”
马车旁，林恩满脸惊诧。
这是个非常糟糕地发现，边境骑士团已被调往东线作战，整个匹兹堡省没有一个完整骑士团，只有部分贵族骑士守在自己的城堡里。
而据林恩所知，为数不多的贵族骑士，也会在近期前往东线战场。
王国西部边境，近乎处在无人值守的状态。
若龙脊山脉东侧的异族大举侵犯，普鲁士王国短时间内难以抽调军团防御。
来不及过多思考，林恩全心操控触手掩护小黑逃跑。
当当当！
箭矢，长刀砍在金属触手身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根触手阻挡在前，四根触手犹如蟒蛇般，缠绕住半兽人与他们胯下的幽影魔狼。
骨骼碎裂声与半兽人痛苦嚎叫声交织，听得众人背脊发凉。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触手愈发灵活。
数十根粗细各异的触手，也在林恩操控下，飞速聚集到此处。
蒙里多听到亲兵们的哀号，胸膛中的怒火前所未有的炽烈，他们可是他情同手足的兄弟，精锐中的精锐。
竟被邪恶人类用最残忍的手段杀害！
然而，更令他愤怒的事情发生了。
蒙里多看见被触手缠绕的士兵身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不仅如此，灵魂也被强行扯出肉体，没入触手体内。
一会儿时间，便阵亡四十多名亲卫。
蒙里多仰头怒吼，眼中闪耀起金色光芒，“不！”
他看不到阵亡亲兵的灵魂离去，他知道他们再也无法魂归故里。
理智彻底消失，陷入狂暴状态的蒙里多挥舞手中长刀，冲向离他最近的触手。
砰！
在他巨力之下触手陡然砸向地面，在林地中砸出个半米深的长长战壕。
林恩心中惊讶，穿越半年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在力量上撼动金属触手。
他急忙操控两根触手攻向那名半兽人，深陷泥土的触手同步抬起，三根触手呈掎角之势，近乎同时触碰到蒙里多。
砰砰砰！
连续爆鸣声响起，陷入狂暴状态的蒙里多丝毫不落下风，甚至隐隐占据上风。
力量上不占优势触手攻击方式单一的弱点暴露出来，蒙里多战斗经验丰富很快抓住，改劈为拍，连续击倒袭来的触手。
三根触手再难限制他行动。
蒙里多身形不停，在战场中来回穿梭，一时间，竟无一根触手顺利击杀半兽人士兵。
这时，蒙里多已快接近森林边缘，远远瞧见停靠的马车，抬起长刀大喝道：
“人族施术者在那，杀死他们，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
“坏，赶紧撤。”
森林外，林恩赶紧招呼安妮坐上马车，头也不回地朝铁石镇跑去。
通过方才交手，林恩感知到那名半兽人位阶处在黄金，没第一时间逃走，是因为完全没料到黄金强者，竟能恐怖如斯，压制众触手游刃有余。
“神甫先生，回镇里后能不能先让我回趟家。”，安妮抓着他衣角说道。
林恩头也不回地问道：“为什么？”
安妮回答得很诚实，“妹妹要我带弗兰先生逃命。”
林恩手中马鞭顿时停住，“卧槽，差点忘了，镇里最强的才青铜。”
差点做了活阎王。
看着不远处的岔路口，林恩心生一祭，“不回镇里，去克莱德男爵的领地。”
“他比神甫先生更强吗？”
“不，他有城堡。”
刚才金属触手榨取到的海量活性物质，让僵硬的机械躯体核心能以每分钟十五米的速度缓慢移动，只要能在那拖上五六个小时，就有机会借助城堡狭窄复杂的地形，活活磨死那名黄金位阶的半兽人。
...
男爵城堡。
克莱德端坐长条木凳，一双厚实大手交叠于剑柄之上，剑尖刺入泥土，阳光下布满花纹的剑身反射炫目寒光。
克莱德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德里斯今年十八岁，战争女神的狂热信徒，追求极致的勇气与力量，渴望像祖辈那样建立功勋。
此时正手持长剑，跟黑铁位阶的侍从骑士战得难分高下。
“德里斯。”，克莱德忽然叫道。
“父...”
趁德里斯分神回应的空档，侍从骑士收剑前冲，一下将他撞倒在地。
克莱德沉着脸站起身，走到德里斯身侧，右脚踩住他胸膛，白银骑士的强大力量，像一块巨石压在德里斯胸膛，令他呼吸变得极其困难。
克莱德双手举起长剑，在德里斯逐渐慌乱的眼眸中缓缓落下。
剑锋刺穿胸前皮甲，冰冷剑尖刺痛肌肤，德里斯第一次感受到对死亡的恐惧，然而剑锋并未就此停止，继续向前刺破皮肤，热血从伤口涌出。
德里斯感觉胸口有股暖流在涌动，强烈的恐惧感占据大脑，死亡或许近在眼前。
这时，克莱德低沉严肃的声音响起，“战场不是一对一的决斗游戏，没人会在意所谓的骑士礼仪，魔法，箭矢，炮弹会从四面八方落到脚下。
你能做的只有接受死亡，并力图把敌人一同拉入地狱。
空有勇气却没有接受死亡的觉悟，与敌对战却做不到心无旁骛，德里斯，我对你很失望。”
“父亲，我...”，德里斯本想狡辩，可看到父亲失落的眼神，羞愧地说道：“对不起，我让您蒙羞了。”
克莱德提起长剑，鲜红血珠滑落剑锋，他扭头望向远方的几座小土丘，那里有座属于他父亲的新坟。
是时候下定决心了。
克莱德吩咐侍从骑士为德里斯上药后，转身向城堡内走去。
妻子温尔沙来自莫里森堡，出生于新贵族家庭，与普鲁士王国传统容客贵族不同，他们更倾向法兰西帝国。
准确地说，是法兰西第一帝国的新文化理念，自由，平等，法律与秩序等等。
而非像传统容客贵族那样，将整个王国绑上马背，乐此不疲地穿梭在不同战场，用鲜血和死亡换取金币。
温尔沙见到丈夫克莱德回来，阴沉着脸说道：“德里斯会死在战场上，你我都知道，战争注定失败。”
克莱德不理会妻子夹杂火药味的话语，沉默注视着墙上的油画。
画里曾祖父骑着白马，在浓厚硝烟中举起长剑。
半响后，克莱德叹息着说道：“我们别无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