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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夜遇老妪
凌峰拽着苏璃的手腕,在狭窄的巷道中狂奔。身后,焚天谷弟子的嘶吼声越来越近,空气中弥漫着焦糊与腐臭混合的气味。
“左边!“苏璃突然拽了他一把。两人拐进一条更窄的巷子,两侧高墙几乎贴面而立。凌峰能感觉到苏璃的手在微微发抖,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方才施展秘术的消耗。
“前面是死胡同!“苏璃急促道。
凌峰却注意到墙角有个不起眼的狗洞:“钻过去!“
“什么?“苏璃瞪大眼睛,“我可是碧海阁......“
话未说完,身后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凌峰回头一看,只见三个魔儡已经追到巷口,他们扭曲的肢体正在快速膨胀,皮肤下蠕动着黑色火焰。
“得罪了!“凌峰一把抱起苏璃,将她塞进狗洞。苏璃惊呼一声,银铃乱响。凌峰紧随其后,刚钻过去就听见身后传来爆炸声,气浪掀得他一个趔趄。
“你!“苏璃气急败坏地整理着凌乱的衣裙,“这可是上好的鲛绡......“
凌峰却捂住她的嘴,示意噤声。透过狗洞,他们看见魔儡们正在疯狂撕咬彼此,黑色血液溅在墙上,腐蚀出一个个冒着黑烟的坑洞。
“他们在......进化?“苏璃压低声音。
凌峰点头。这些魔儡正在通过互相吞噬来提升实力,最可怕的是,他们似乎还保留着焚天谷的功法记忆,能将魔气与火系法术完美融合。
突然,一个魔儡停下动作,缓缓转向狗洞方向。它的眼睛已经变成两团跳动的黑色火焰,嘴角咧到耳根:“找到......你们了......“
“跑!“
凌峰拉着苏璃继续逃窜。这次他们钻进了一间废弃的染坊,五颜六色的染缸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苏璃突然停下脚步:“等等!“
她从袖中抖出一把银粉,撒向染缸。各色染料瞬间沸腾,升腾起浓重的雾气。
“这是......“
“碧海阁的'千幻雾'。“苏璃快速掐诀,“能暂时屏蔽魔儡的感知。快,帮我布阵!“
凌峰会意,立即按照苏璃的指示移动染缸。失去修为后,他第一次感谢自己曾经博览群书,对各大门派的阵法都有涉猎。
当最后一个染缸归位,雾气已经浓得伸手不见五指。远处传来魔儡的嘶吼,却始终无法靠近。
“这阵法能撑多久?“凌峰低声问。
“最多一刻钟。“苏璃擦了擦额头的汗,“而且会消耗大量......“
话音未落,她突然身子一软。凌峰连忙扶住,发现她脸色苍白如纸,手腕上的银铃黯淡无光。
“你用了太多灵力。“凌峰皱眉,“碧海阁的秘术对修为消耗极大,你......“
“闭嘴。“苏璃虚弱地瞪他一眼,“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东南方向有我们碧海阁的暗桩,只要能到那里......“
突然,雾气剧烈翻涌。一个染缸轰然炸裂,黑色火焰冲天而起。
“怎么可能!“苏璃惊呼,“他们怎么会......“
凌峰却注意到火焰中闪烁的金光:“是赤炎砂!他们用焚天谷的秘术强行破阵!“
魔儡的身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他们扭曲的肢体正在快速重组,黑色火焰与赤炎砂完美融合,形成一种令人心悸的暗金色。
“走!“凌峰背起苏璃,朝着东南方向狂奔。失去修为的他,此刻全凭意志力支撑。苏璃伏在他背上,能感觉到他的衣衫已经被冷汗浸透。
“放我下来......“她虚弱地说,“你自己逃......“
“闭嘴。“凌峰咬牙道,“你要是死了,谁给我解碧海阁的幻术反噬?“
苏璃一怔,随即轻笑:“原来你也会开玩笑......“
话音未落,前方突然亮起一道蓝光。凌峰眯起眼睛,看见一座小楼矗立在街角,门前挂着盏琉璃灯,灯芯竟是颗鲛人泪。
“到了!“苏璃精神一振,“那是......“
“砰!“
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拦在二人面前。是那个操儡师!他手中的骨笛已经变成暗红色,笛身上的魔纹如同活物般蠕动。
“游戏......结束......“操儡师发出沙哑的笑声。
凌峰将苏璃放下,挡在她身前。他知道自己现在连个普通武者都打不过,但有些事,不得不做。
就在这时,小楼的门突然打开。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妪拄着拐杖走出来,正是白天卖鲛人泪的那个!
“年轻人,“老妪眯着眼睛,“要不要买颗鲛人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