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出走，去见见人间
天色渐暗，陆生，宁萱两人围着篝火取暖，宁萱简单地热着干粮。
“陆生，你是五品武夫嘛？”宁萱递了干粮，终究坐不住的发问了。
陆生吃着干粮，反问道：“武夫？什么是武夫？还有那些人为什么抓你，他们是谁？”
“妖魔祸世百年，诸多道统寂灭，包括......我所在的镇魔司。
“那昏君为求长生，与那妖魔融合，折断了自己手里最锋利的剑。而我们镇魔司就是修炼的武夫途径。”
“我们这些各个道统活下来的余孽被这狗皇帝派出的锦衣卫刺杀，那些走狗和那昏君一样，融合了妖魔，力量提升迅速，还异常强大。”
宁萱双手死死拽住自己的衣角，忍不住颤动。
“那这武夫五品是指......”
“武夫路径分一至九品，一品最强，九品最弱。下三品称为藏锋，蕴气于身，打磨筋骨至形神不坏，罡气环绕。第六品神藏，藏形神于五脏。”
“至于这武夫第五品，我只知道那叫登楼。气机直冲斗牛者，一览众山小，是谓登楼。”
宁萱转头直视着陆生，“你是不是没有修行过。”
“嗯。”陆生轻轻颔首。
她从怀里递过去一本秘籍，上面赫然写着天元抱朴决五个大字。
“护送我到南阳城，作为报酬这是镇魔司武夫前五品的修炼功法。”
“洛阳？距离我们这可是有足足四百里路，一路上什么妖魔啊，什么......”陆生话音未落。
“停停停，再加五十两白银。”
宁萱满脸黑线，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一个大高手，如此贪财。
“再加二十，概不赊账！”陆生伸出两根手指。
“成....交！”宁萱盯着陆生，紧握手指，咬紧牙关。
夜色渐晚，陆生脑海里，杀死锦衣卫所聚成的灰色圆球再次融入了那座侠客雕像。原本晦暗的华光逐渐复明。
灰色气旋对于他身躯的增强，似乎到达了一个阈值，只是稍稍增强了一丝。
而那座侠客雕像上的石块剥落的更多了。
时至第二天傍晚
风雪渐大，积雪齐膝。
陆生和宁萱只好在一个僻静的破败寺庙里，暂时休憩。
寺庙内，佛像斑驳，本应青丝古佛的神圣处，却连那佛像的头颅都滚落到了屏风后面。
寺庙的大梁在风雪里吱呀作响，老鼠也上了灯台。
陆生有样学样的练起那天元抱朴决，几个周天之后，还是没有感应到那所谓的武夫气机。
“莫不我走不了这条路。”陆生不禁有点索然无味的喃喃自语。
脑海中那微微残余的灰色气旋，突然闯入了陆生的丹田。
“嗯？”陆生感受到身体里的异象，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尝试驱使这些灰色气旋来走一遍周天。
宁萱转头，立刻发现了陆生的异样。陆生身体中有种古朴的气机在左冲右撞，若不是陆生体魄强悍，此刻必然千疮百孔。
宁萱当即往陆生身体中输送气机，“陆生，停止修炼，你走火入魔了！”
然而陆生就像一个无底洞，宁萱的气机已然到了强弩之末。
侠客雕像上似有一剑仙男子走出。
陆生身上，气息瞬间收敛，灰色的华光包裹周身，像是盘古开天辟地，新生将至。
宁萱瞳孔微张，“灰色的罡气？他才修炼就已经罡气布满全身了？”她想起她在一本古籍中记载的描述：灰光落尘，神坠人间。
突然，庙宇之中，有一连串的笑声回荡开来。
宁萱看见一只妖魔，生得有三分佛陀模样，手边颅骨佛珠无风翻滚，那脸上赫然有一血盆大口，裂开至后脑勺，扭曲的四条手臂极其不对称。
“皈依我佛，当享永生！”佛陀形状的妖魔，一步步上前，那呢喃不清的诵经声似乎夹杂着冤魂的狂笑与恶咒。
“不好，陆生正在修炼当中。可恶，我气机已经见底。”宁萱当即抽出双刀，守在了陆生身前。
那妖魔扔出手里的佛珠，那佛珠遇风暴涨，瞬息而至。宁萱到底是镇魔司的天才，侧身横击那佛珠，双刀相架。
“十三蝉。”宁萱双刀挥斩越来越快，有蝉鸣激荡，勉强架住了那佛珠。
但她的脸上神色逐渐苍白，这十三蝉是以生命作基，暂时替代武夫气机的刀法。
以宁萱目前的状况，不消片刻，不等那妖魔出手，便再无抵抗能力。
妖魔狰狞着向前，无数人脸从他的身上各处显现。就在宁萱即将被妖魔击溃之时。
屋内刀气弥漫，刹那间，一柄破旧长刀悬停在妖魔上空。陆生持刀顺势劈斩，一瞬间灰色罡气遍布长刀刃脊。
灰光骤然充斥着整座寺庙，那妖魔被一分为二。
陆生悄然落地，似仙人临尘，横击千里。
“杀我的雇主？让我赚不到钱？你的头颅值几两银子？”陆生不解气的又扎上一刀。
宁萱无语至极，背过身去。
随后三日，风雪或急或缓，好在一路上没什么厉害妖魔出没。
一些巨狼什么的，自然入了二人的五脏庙。到是在这饥荒的时候，丰衣足食起来。
四百里的路途终于到了终点，一座巍峨城池坐落在风雪中——洛阳。
陆生手里攥着那七十两白银的锦绣袋子，慢慢数了起来。
一旁宁萱满脸黑线。
“好嘞。”陆生收起钱袋
宁萱也不做告别，向洛阳城中走去。
“喂，一路平安。”陆生朝着宁萱招了招手。
宁萱身形微顿。
“这几日谢谢你，陆生。”
陆生看着这个好似荒原之上春风吹又生的野草般的女子，微微失神。
而在陆生见不着的远处，宁萱已然泪流满面
几日的相处，多次的性命相救，再矜持的女子也会动了心，小鹿乱撞。
只是这头小鹿啊，难免是倔强的，是暗藏于心底的。
不动声色的情愫终究也会骗了自己。
生命中又有多少次彗星闪现，又有多少次擦肩而过？
此时风雪停了声。少男少女，背对背别离。
风雪慢慢再次掩盖了二人的足迹，开始飘零，开始作威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