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家叔胡惟庸](https://wfqqreader-1252317822.image.myqcloud.com/cover/766/53284766/b_53284766.jpg)
第30章
胡惟庸此时正忙的不可开交。
做了太常寺卿,整个开国大典的事情,大半都担在了他的肩上。
之前胡惟庸是副手,前任太常寺卿大人和礼部所设计的大典,引得朱元璋极为不满,多次裁撤仪式流程,减少支出。
胡惟庸知道主公是底层出身,目前的天下正是满目疮痍,亟待休养生息的时候,不愿将过多的钱财花费在大典上。
他便开始务实起来。
原本开国大典的章程,被胡惟庸直接裁撤了近半数,只留下不能绕开的重要仪式。
大典的银钱花费,也骤降到之前预算的五分之三。
这个差事办得相当漂亮,但也惹来了非议。
朝中的文臣们指责胡惟庸不遵礼法,要弹劾他。
即便是礼部的官员,得知他竟然删减了众多程序,也是颇为不满。
尤其,当胡惟庸听说自己所做的事,将朱标的老师——大儒宋濂都激怒了,心中更是压力极大。
偏偏就在此时,陛下调任他进入中书省的事吹了,滕家和胡翊的婚事又不了了之。
更有传言,泄露封赏名单的吏部吴大人,已经被罢官回乡,离开应天的时候都无人知晓。
更加诡异的是,这三件事居然发生在同一天,之后滕德懋大人就闭门不出了。
胡惟庸敏锐的察觉到了,只怕滕德懋悔婚的事,多半和上头有关。
正在他焦头烂额时,忽然有人来禀报,陛下请他到奉天殿一见。
胡惟庸立即起身赶往奉天殿。
但此时偌大的殿上,竟然空无一人。
只有每逢重大仪式、朝会和重要议事之时,朱元璋才会放在奉天殿举行。
胡惟庸一看,主公不在这里,他又不能就此离开,便只能立在殿内等候。
华盖殿里。
朱元璋在批阅奏折,朱标在旁为其整理,时而朱元璋会提点上几句,让朱标发表一下意见。
朱元璋好不容易批完了桌案上的折子,结果朱标立即又抱来两摞厚厚的折子过来。
“还有这么多吗?”
朱元璋虽然勤政,却也不是铁人,一看到还有这许多,下意识捂着脸差点给折磨疯了。
朱标看到父亲的样子,忍不住笑着说道:
“这些奏折与其他的不同,都是参胡惟庸的。”
朱元璋手捂着的眼睛忽然睁开一只,朝着两摞奏章看来,但又实在不想动了,只得吩咐朱标道:
“给咱念念,简短着说。”
朱标点点头,拿起一封奏折说道:
“这是礼部尚书夏元吉,参奏胡惟庸擅自专断,违背六部法度的折子,里面说胡惟庸对于开国大典的事搞一言堂,不询问他们的意见,搞得礼部官员们怨声载道。”
朱元璋一听到这话可就不乐意了,大骂道:
“放屁!”
“分明是他们礼部净搞些繁冗的东西,就一个祭天的礼服,能讨论十天半个月还定不下来,最后引得礼部官员分成两派骂战,咱是要遵守礼制,可也不能遵守这帮书呆子嘴里那种狗屁礼节,那是活受罪。”
朱标听着老爹的吐槽,同样点了点头,又拿起一封说道:
“翰林院编修王志,参奏胡惟庸不敬天地,他将您开国祭天的三千斤沉香木预算削减到了一千斤,王志说皇帝乃是天子,若是祭祀昊天上帝偷工减料,就是陷皇帝于不忠不义,忤逆不孝之境地。”
朱元璋听罢,拍着桌子变得狂躁起来,又发怒道:
“香料有多贵,这帮书呆子知道吗?何况是祭天的沉香木,都有规格,一根怕是得十几两银子,胡惟庸为咱削去两千斤,就省了好几万两银子,现在咱们这中华大地是个啥样子?好几个地方遭灾,连年战火,百姓流离失所,地成了荒地,逃难回来的百姓们连住的房子都没有。”
朱元璋指着自己的良心说道:
“咱就是从底层百姓堆里爬出来的,现在国库里又没钱,还不省着点花能行吗?欠老天爷的,实在不行就烧一道黄裱,打个借条,过几年了还。”
朱元璋不耐烦起来,直接问道:
“还有谁参奏胡惟庸的奏章?一便说出来。”
朱标拿起折子来,边看边说道:
“御史陈德海、给事中林志远、给事中杨廷瑞,包括我的老师宋濂,还有刘基都上了折子。”
朱元璋一摆手道:
“都给咱压下来,先不管,别人参胡惟庸也就算了,礼部那帮王八曰的哪来的脸啊?这事儿一开始就是交给他们礼部的,差事办的不好,才归给太常寺去做,都给压下来,改天放把火烧了。”
朱元璋难得的清闲了一会儿,想起了一档子事,又问朱标道:
“胡惟庸那个愚人,你说把事情都交给你,办的怎么样了?”
朱标看了一眼奉天殿的方向,笑得眼角弯起,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道:
“爹,我的招数没您那么直接,但是肯定解决问题。”
奉天殿中。
胡惟庸来到这儿,一晃就等了一个多时辰。
隆冬时节,大殿里面那叫一个凉啊!
这偌大的宫殿,到了晚上,连个灯都没有。
胡惟庸就这么站着,站得是腿疼脚酸,又熬了小半个时辰,终于进来了个太监,打着灯笼进了殿。
胡惟庸就像见到亲人了一样,一见有人来,立即起身相迎,问道:
“公公,可知道陛下何时召见于我?”
这个太监摇着头,只是慢悠悠的将一盏烛灯点燃,推到胡惟庸的面前。
然后取出腋下夹着的盒子,递给胡惟庸,然后说道:
“世子殿下有话,叫胡大人把盒子里的东西数上几遍。”
胡惟庸打开盒子一看,里面全是红豆。
这个?
数上几遍?
此时,太监就在边上站着,看那意思是要监督胡惟庸数豆子。
胡惟庸心说这叫什么事?
但也不能不数,那就数着吧。
夜里的烛光也不亮,胡惟庸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数的头晕眼花,到第三遍了这才清点出了准确数量。
“公公,这里面共有红豆二百五十粒。”
太监点点头,问道:
“胡大人点清楚了吗?”
胡惟庸又仔细点了一遍,确实是二百五十粒。
“请胡大人再点一遍吧。”太监用尖细的声音说道。
还点?
胡惟庸开始点第三遍,未来太子的话他不敢不遵,心里实在是没脾气。
等他点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回过味来了。
二百五?
殿下要他一遍一遍的数,是在一遍一遍的骂他是个二百五吗?
胡惟庸一愣,而后把红豆放进盒子里,也不数了。
那个太监还挺机灵,看出来胡惟庸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笑着拿手指了指盒盖上的图画,说道:
“看起来,胡大人已经明白了殿下的意思,那么,接下来殿下请您看盒盖上的这幅画。”
胡惟庸一头雾水的看着盒盖上的画,那是一副男女成亲,拜堂的喜画。
画的正中间,还有一个大大的红色“囍”字,十分引人注目。
看到胡惟庸若有所思的样子,太监问道:
“胡大人,殿下问您明白了吗?”
胡惟庸愣了愣,二百五?
喜事?
这如何还能不明白,以他大侄儿胡显的本事,无论如何也搭不上未来太子这根线。
那就只有胡翊满足条件。
他最近在给胡翊说亲,太子骂他是个二百五,却不明着骂,而是送来个喜盒。
这其中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皇家有意招胡翊为驸马,骂胡惟庸这个二百五给侄子乱点鸳鸯谱。
朱标用喜盒点醒胡惟庸,暗骂他,却不明着骂,这是说明此事多半还在暗中,需要他去提点胡翊知道此事。
一想到此处,自己的二侄子被看中,即将成为当朝驸马?
胡惟庸立即欣喜的不成样子,在奉天殿里面挨的冻和饿,一瞬间全都忘记了。
胡惟庸立即对面前的公公说道:
“请公公去禀告殿下,就说胡惟庸知道该如何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