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狗眼看人低
顶层商场的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灯折射出璀璨光晕。
陈深踏进劳力士专柜时，穿着的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休闲装，依稀能看出来优衣库的平价感，对比四周顾客的精致服饰显得格外朴素。
尽管陈深神色平静，脚步沉稳，可难免引起店员的侧目。
而与之同行的张锦瑶，一袭深色旗袍勾勒出完美曲线，举手投足尽显阔太太的从容。
二人走在一起，俨然一对气质反差极大的组合。
店长李姐一眼瞄到他们，职业性地迎上前却下意识在心里做了判断：
女方仪态贵气，显然是个阔太太。
男方衣着过于普通，估计只是被“阔太”包养的小白脸。
这个对于在职场摸爬滚打多年的李姐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如何操作她心中有数。
李姐带着温和笑容，话里暗透轻视：“先生，需要看些什么款式吗？我们这边刚到几款价格适中的新表，外观时尚、品质也不错。”
说着，她先展示了一些价位在几万到十几万之间的入门级款，不忘特意强调“性价比高”，而后从侧眼瞟向张锦瑶。
作为魔都土生土长的名媛张锦瑶当然看得懂李姐的暗示——
“给你的小白脸选这个就够啦。”
但陈深的确不是自己包养的小白脸，面对李姐的疯狂暗示她也只是微笑。
陈深默然看着，没有接话。
他感到张锦瑶有意在旁边观望，要看自己如何应对。
李姐见陈深沉默，更确认心中判断：“这男的估计只能买个低价表装门面。”
她便干脆放下手里那块入门款，半真半假地笑：“不知道先生有什么预算？像这几款都适合年轻人，戴着也不掉档次。”
陈深冷笑出声，抬眼扫过柜台：“我要那块——”
视线落在中心展柜中，一只蓝面典藏款“冰蓝迪”闪着低调华丽的光泽，标价￥1，000，000赫然在侧，几乎是店里最高档的款式之一。
李姐表情一僵：“您……要看那只？”
她迅速望向张锦瑶，料想这女方再阔，也未必舍得给小白脸直接买下百万级别的腕表吧？
谁知张锦瑶微笑不语，只轻抚衣袖，表示“任由他选”。
李姐心头疑惑，勉强带着礼貌：“这块是本店‘镇店之宝’，价格在一百万……若是不合适您先看看别的？实在喜欢……我再取出来给您试戴？”
“拿出来试吧。”陈深语气依旧平静，“如果满意，我就买下。”
此话一出，李姐心里掀起波澜，但多年的销售经验让她继续保持职业笑脸：“好的，请随我到那边坐着试戴。”
陈深坐在柔软的沙发椅上，李姐小心翼翼地从防盗锁柜里取出冰蓝迪。
那表在灯光下散发独特的浅蓝色表盘光泽，加上铂金材质的外壳，令人生出高级质感的惊艳。
“这款表是我们劳力士周年纪念的特别限量，表盘采用冰蓝色，十分罕见……外圈是铂金材质……”李姐本能地开始专业介绍，话里却分明带着探询，“先生真的要买？”
陈深反手翻看表背，心中暗暗满意。
抬头看向李姐：“对，就它吧。”
李姐尴尬笑着：“……那好，我先给您结算，您方便刷卡还是……”
陈深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刷卡。”
看见卡递到面前，李姐还不自觉地瞟了眼张锦瑶。
“竟然是男的刷卡？还真是女方给办了副卡？”
但出于职业素养还是很快在POS机输入了“一百万”的数字，然后将设备推向陈深：“请您输入密码。”
陈深轻巧地输了几位数字，屏幕转瞬间跳出“交易成功”。
POS机吐出签购单时，李姐跟店员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意外惊诧。
这可是全款一百万，一次过单！
李姐连忙改换了态度，抑制住心中震动，微笑着双手奉上那冰蓝迪表盒：“非常感谢您的信任，如果后续有任何需求可以随时联系我们，祝您使用愉快！”
陈深签了名，这时手机“叮”地一声响起短信提醒，内容弹到屏幕：
【尊敬的客户，您尾号9876账户支出￥1，000，000，当前余额￥10，000，000。如有疑问请拨打银行客服热线……】
看到后面八位数的余额，陈深暗暗舒了口气，十倍返利卡果然生效。
陈深把手机收回口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李姐，目光中却不带刻意的责怪。
“狗眼看人低的滋味如何？”
李姐干笑着，不停道：“先生您真是好品味，冰蓝迪非常衬您……对不起，刚才若有什么怠慢，您多包涵……”
陈深懒得计较，只在腕上戴好这只表：“没事，我拿好了，谢谢。”
一旁的张锦瑶把整个过程看在眼里，眼底泛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兴味。
当陈深手机短信响起，余额变成一千万的那一刻，她敏锐捕捉到了陈深的表情微妙变化。
原本略带谨慎的神色，换成了稳重的自信。
“陈先生果然出手不凡啊。”张锦瑶微微勾唇，算是夸赞，也带着几分打量，“看来买正装对你不算什么。”
“不过是需要一块表。”陈深风轻云淡地回答，“要不我们去挑衣服吧？”
张锦瑶举步：“好啊。”
两人离开劳力士专柜时，四周客人的目光都在默默注视，既有羡慕又有猜测。
张锦瑶侧脸看陈深：“看不出来，原来你这么有实力。”
“应该说——曾经有过钱，现在也在努力。”
陈深口吻平静，既不多做解释，也不炫耀。
张锦瑶敛起笑意：“行，那就继续？正装好几家店都有高端定制。”
陈深握着新买的腕表盒，虽然腕上那冰蓝光耀极其耀眼，但耀不过现在的自己。
至于张锦瑶背后的用意，陈深暂且不想追究。
利用这位魔都太太的独特眼光把自己的正装买好，才是当务之急。
两人并肩走向高端男装定制区域，灯光下，一个英姿愈发自信的男人、一个雍容风情的贵妇，互相陪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