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大型布道现场
学习黑魔法。
一个即便是在斯莱特林学院都是半禁忌的行为，竟然被霍格沃茨的教授堂而皇之地在课堂上讲了出来。
教室里瞬间变得寂静无声。
所有的小巫师都下意识屏住呼吸，就连平日对知识最为渴望的拉文克劳学生在这一刻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心知肚明，这堂课已经偏离了正常课程的轨道，正朝着某个危险的方向行进。
但没有一个人敢公开出声反对。
伏地魔站在讲台上，眼神缓缓扫过教室，带着一丝玩味和审视，仿佛在观察这些孩子的反应。
“黑魔法，”他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你们一直以来，都被教育要惧怕它，远离它，把它视为邪恶、禁忌、甚至是死亡的代名词。”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什么是黑魔法？”
伏地魔的声音压低了一些，仿佛是在引导他们进入某种思维陷阱。
“或许你们会告诉我，黑魔法就是对他人造成伤害、控制、诅咒或者其他禁忌行为的魔法。”
伏地魔轻笑了一声，像是在嘲讽什么，“但那只是书本上告诉你们的答案。”
他轻轻挥动魔杖，黑板上的粉笔自动书写出一个单词——Incendio。
“烈火咒。”他的声音温柔而充满诱导性，就像贴心的邻家大姐姐一般。
“你们中的许多人都出身于巫师家庭，应该见过你们的父母用这个魔咒点燃壁炉或者用于烹煮食物。”
伏地魔微微一笑，“但如果施法的目标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呢？”
教室里依旧一片沉默。
有些学生的脸色开始出现微妙的变化，他们原本以为自己对黑魔法的定义是清晰明确的，可现在却又开始感到困惑。
伏地魔嘴角微微上挑，继续趁热打铁。
“再比如...”他轻轻挥动魔杖，黑板上浮现出另一个单词——Diffindo。
“有人知道这个魔咒吗？”伏地魔的声音轻和平稳。
片刻的沉默后，一名拉文克劳的小鹰迟疑地举起手，脸上带着几分忐忑与不安。
伏地魔微微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那个男生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回答：“这是分裂咒，用于切割物体，比如纸张、布料或者是木头。”
“很好，拉文克劳加两分！”伏地魔轻轻鼓掌，语气柔和，“这正是你们未来会在霍格沃茨学习的内容之一。”
然后，他的笑意渐渐收敛，声音陡然压低，像是一条毒蛇盘踞在学生的耳畔，吐着信子。
“但如果这个魔咒的目标，不是纸张，不是木头，而是活生生的人呢？”
空气骤然凝固。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伏地魔缓缓地踱步，继续说道“这个魔咒在你们的课本里被归类为普通咒语，甚至是日常实用魔法。”
“但是...”
他故意拉长音调，目光缓缓扫视过教室中每一张紧张的脸庞，“当它被用在错误的目标上时...它是普通魔法还是...黑魔法？”
没有人开口。
每个人都在思考，这或许是他们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思考。
片刻后，一个斯莱特林的学生站了起来，鼓起勇气说道：
“教授，教材上说黑魔法都是在负面情绪下施展的，可这两个魔咒并不需要负面情绪，所以他们不是黑魔法。”
啪！
伏地魔打了个响指，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很棒的回答。”他的声音轻柔而危险，“说明你真的在认真思考，斯莱特林加两分。”
他挥挥手，示意那个学生坐下，接着缓缓说道：“的确，在日常情况下，这些魔咒并不需要负面情绪。”
“但如果它们被用于伤害他人呢？”
伏地魔微微低下头，压低声音：“你们真的认为一个巫师在使用烈火咒焚烧敌人或者用切割咒切割敌人时，他们的内心是正面的吗？”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伏地魔眯起眼睛，“这两个魔咒，既是在负面情绪下施展，又对人有杀伤性，那它们是不是黑魔法呢？”
教室里再次陷入沉默。
对于这些一年级的小巫师来说，这个话题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
伏地魔没有继续施压，而是留出了一段时间，让学生们自己消化这个概念。
随后，他微微一笑，继续说道：“由此可见，所谓的白魔法或者黑魔法，它们之间的界限并不是很清晰，而是由人去定义的。”
他的声音缓缓流淌，如同毒蛇的毒液一般，悄无声息地融入他们的脑海中。
“如果今天魔法部决定，把昏迷咒列为黑魔法，你们是不是也会像现在这样，谈之色变？”
屋里几个学生微微皱眉，似乎察觉到哪些地方不对劲，但一时之间却找不到合适的方向来进行反驳。
伏地魔低笑一声，眼里闪过一抹满意的神色。
“你们一直被教育要远离黑魔法，但他们就一定对吗？你们是自己思考得出的结论，还是只是单纯接受了别人给出的答案？”
突然他话锋一转。
“你们觉得在历次巫师战争中，在生死交锋之际，那些你们所崇拜的英雄，真的只会使用缴械咒或者昏迷咒这种‘白魔法’吗？”
没有人回答。
但每个人心里都有答案。
即便是官方出版的教材上，他们也可以从字里行间找出蛛丝马迹。
伏地魔毫不留情地替他们说出了答案：“不，他们不会。他们会使用你们口中的黑魔法。”
他缓缓地踱步，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魔法部的傲罗呢？他们是否使用过不可饶恕咒？”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会的，教授。”一个低年级的拉文克劳学生小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很好，拉文克劳加两分。”伏地魔微微一笑，“你是个正直的孩子，敢于正视事实。”
“钻心咒，夺魂咒，阿瓦达索命咒。”
伏地魔轻轻吐出这几个词语，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魔力，让空气变得更加压抑。
“魔法部定义它们为不可饶恕咒，但如果傲罗用这些咒语杀死了一个黑巫师，他们就是英雄。”
他轻轻地笑了一声，声音低柔，带着一丝蛊惑，“但如果一个普通巫师用它来自卫呢？他们就成了罪犯，被送进阿兹卡班。”
几个学生不由得攥紧了自己的魔杖，脸色有些复杂。
“为什么同样的咒语，使用者不同，后果就完全不同？”
伏地魔的声音仿佛带着催眠的魔力，“这不公平，不是吗？”
几个学生不由得点了点头，但他们很快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不对，又连忙低下头，努力让自己不去思考这些问题。
但伏地魔的声音却在他们脑海里回荡。
“这就是你们应该真正害怕的东西。”伏地魔微微倾身，语气轻柔得像是在耳语，“你们应该害怕的并不是黑魔法，而是使用他们的人。”
他接着说道：“魔法并无善恶之分，只是使用的人有善恶之分，我并不是让你们钻研黑魔法，而是...”
“手中有刀却不伤人和手中无刀是两种概念，不是吗？”
伏地魔没有等待回答。
他不需要答案。
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为他们会胡思乱想。
他的言论，已经成功撼动了这些孩子们的观念，黑魔法的真正定义开始模糊。
他们开始怀疑。
他们开始动摇。
他们开始思考。
而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或许有人没有相信他的话，或许有人还在抗拒他的想法。
但没关系。
只要种下种子。
总会有发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