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真的是大S
“哟，许小子做饭呢？做啥这么香？”
那声音像是破了音的老旧哨子，尖锐又突兀，毫无征兆地从小院外传来。
许扬冷不丁被吓了一跳，手猛地一抖，手里的锅铲差点掉在地上。
他赶紧透过窗户看向小院，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大娘。
许扬几乎没有费力回忆，“赵桂芬”这个名字就自动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只见这个赵大娘站在小院的门口，身子微微向厨房这边探着。
许扬打量了一下她的模样，感觉她约莫50来岁，脸庞圆润中带着几分硬朗，头发有大约十分之一已经花白了，并且是短发，怎么说呢看着就很精明的样子。
许扬瞄了一眼之后倒是没有想太多，而且这个人还是他来到这个时代遇到的第一个外人，所以他还是热情的打了个招呼。
“大娘，早呀。”
“嗯，早，许小子，你这个大早上做什么呢，这么香？”赵大娘说话的同时，已经推开院门走了进来。
许扬这个时候对这个时代的认知还不深，还是后世的那种想法，所以也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的，不就是一个大娘大早上来家里串门嘛，能有什么的。
许扬一边翻炒锅里的菜，一边回应道：“大娘你先坐下，我这边菜还没有好呢，有失礼了，都没有给您倒茶。”
锅里的腊肉炒白菜帮正冒着热气，腊肉的咸香和白菜的清爽混合在一起，香气扑鼻。
“坐就不坐了，你炒的啥，我帮你看看，省的你炒过了。”
许扬抬头看了一眼，这个赵大娘径直就往厨房走来，停都不带停的，没一会就走到许扬的身边了。
“感觉你这火候不对啊，放盐了不，我帮你试试味道。”
赵桂芬伸手就打算拿许扬手上的铲子。
“大娘，你是客人哪能让您动手啊，您坐，我这边应该马上就好了。”
“客气什么，这个是不信我的手艺？”
赵桂芬一边说着，一边用那双精明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许扬。
许扬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但还是保持着笑容。
“大娘，您这话说的，我这哪里是不信您啊，只是没有让客人上手帮忙做菜的道理。”
他说完，又低头翻炒了几下锅里的菜，腊肉的香气更加浓郁了。
“许小子，你今天什么情况？乖乖，竟舍得吃肉嘞！”
她的语气里透着惊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
“我看你这日子过得比我这老太婆舒坦多呐，莫不是发了什么横财？”
许扬尴尬地笑了笑，手里的锅铲依旧在锅里轻轻翻动着：“没啥，就是孩子们好久没吃顿好的了，我想着给他们改善改善伙食。”。
他一边说着，一边继续翻炒着锅里的菜，让每一片白菜都均匀地裹上油脂，锅里的腊肉和白菜帮在热油的煎炒下，散发出浓郁的香气，腊肉的咸香混合着白菜的清甜，这个赵桂芬忍不住咽口水。
做完手上的动作，他才转头看向赵桂芬，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很随意的说了一句：“大娘，早饭吃了没？怎么样，要不要试试我的手艺？”
在他的认知里，村子里乡里乡亲的，大家平日里往来，这种客气话不过是社交的基本礼仪。
所以，他这句话不过是例行客气一下，心里压根没当回事。
然而，赵桂芬的反应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诶呦，许小子，你还别说，我早饭是真的没有吃，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大娘就不客气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毫不客气打开边上的柜子，拿出一个大碗递给许扬，眼珠子在许扬和锅之间来回移动。
许扬瞬间愣住了，手里的锅铲都差点没拿稳。
他怎么也没想到，赵桂芬会真的应下，甚至还给他递来了碗。
原本他炒菜的时候还想着一家人吃饭的前景，沉浸在即将给孩子们带来惊喜的喜悦中。
得，这下计划全被打乱了。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想着该怎么应对这个局面，可一时间竟发现目前的局面是无解的，除非他直接让眼前这个大娘滚动。
但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能发生呢，还是自己邀请人家吃饭的。
“这赵大娘什么情况啊，还能这样啊！”
他在心里暗自叫苦，脸上却堆着笑，毕竟既然决断不赶人家走，那就不能把情绪表现在脸上，要顾及邻里的情面。
赵桂芬一屁股坐在长板凳上，笑眯眯地说道：“哎呀，许小子，你快点呀，你这手艺看着不错啊，闻着也香！”
那笑容在许扬看来，此刻却格外刺眼，仿佛是对他的一种嘲讽。
他勉强扯了扯嘴角，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热情些：“那赵大娘您坐，我给您盛一碗。”
在转身拿碗的时候，他忍不住在心里暗自叫苦。
原本就只准备了一家人的分量，蒸蛋就四碗，白菜炒腊肉本就不多，要是都被赵大娘吃了，孩子们可就吃不上了。
他一边盛饭，一边偷偷瞥了一眼锅里的菜，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分配才能让孩子们也能吃上一口。
可赵桂芬已经坐在那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菜，显然是不打算客气了。
“都怪自己嘴贱。”
许扬现在懊悔极了，恨不得立刻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他原本只是随口客气一句，哪想到赵桂芬竟然直接顺竿子就爬了上来。
可事已至此，他也不能直接把赵桂芬赶出去吧，也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他从锅里取出一碗蒸蛋，看着锅里本来就零星的腊肉，犹豫了一下，还是咬咬牙夹了几片放在上面，然后走过去将碗递给赵桂芬。
“赵大娘，您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他说这话时，脸上堆着笑，心里却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那几片腊肉可是他特意留给孩子们的，现在却不得不分出去。
赵桂芬接过碗，迫不及待地用筷子夹了一块腊肉塞进嘴里，嚼了两下，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哎呦，这腊肉可真香！许小子，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还有不咯？”
她一边说着，一边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锅里，那模样许扬是看懂了——只要自己稍微客气一下，她立马就能再吃一碗。
许扬心里一紧：“大娘，这是前几个月前家里长辈寄过来的，一直没舍得吃，攒到现在。您也知道，家里条件不好，孩子们也跟着受苦。昨天我不是摔倒了嘛，让几个小家伙照顾了一宿，算是奖励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