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多管闲事的臭道士
“客官，是哪儿的人，怎么好生面熟呀。”
酒楼的小伙计一边擦着桌子一边问道，无尘看着店中喝着酒的客人，再看了看自己，掏出一袋铜板要了一壶热茶和一碗素面。
“真是古怪，我居然没想到，狐妖不是一路的。”
来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小村，村民们似乎不怎么欢迎他，发现了一家酒楼晚上开着，几位村民喝着美酒聊着家常，赶路的无尘正好歇息片刻。
不一会儿，小伙计端来素面摆上桌，提了一壶热茶斟满茶杯，他放下一时的紧张，饮下了热茶，拿起筷子吃面。
饭饱之后，无尘从位子上起身，酒桌上的客人都眼神一变，纷纷跳到了门口，他下意识的抽出黄符，放在身后随时做好准备。
“仙门的人，你们居然还敢来，抓了我们几十个族人，非要赶尽杀绝吗？”
一个个村民露出狐首人身，碧绿的双眸，气势汹汹的恨意，每个人都想把他撕碎，但是无尘可不会束手就擒，更不会受什么不白之冤。
“各位找错人了，贫道不是仙门的人，我只是个修道的。”
“请放贫道离开吧，我不想干涉妖族的家事，不然只能请各位主动让路了！”无尘一人面对一千多名妖，声音说得很远，传到了门外，身正不怕影子斜，气势上也压不死他，狐妖们都屏气凝神，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
“你好大口气，道人。”人群中让出了一条路，白胡子的中年人从门外走来，无尘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握在手心的符箓已经激起了咒语。
“我是狐族的族长，白长月。”中年人对他说道，无尘略微思索，把身后的符箓收起，双手一摊指向人群中间的白长月。
“你们本来就不该出现在人界，现在怎么？要和贫道动手吗？”无尘质问着。
“道人，你和仙门真的没关系吗？”白长月即使知道了真想，也还是又问了一遍。
“我道门与仙门没有任何关系，我可对天发誓，可以让你的人走开了吗？”无尘放下手，扭过一边对他说道。
“好，既然是误会，你可以走了。”
无尘刚跨出一步，一道紫芒攻向他，顺势躲闪避让，白长月根本没打算让他活着，又是一道紫芒袭来，随后又是无数妖狐现出本体，纷纷涌向了他。
“找死！我可是不是软柿子，任人随便捏的。”
“剑杀——”木剑从身后凌空飞出，无尘将一行金字附在剑身，此时的剑如有神助，没有任何阻力的弹开了所有狐妖，飞剑掠过一圈击倒十几只妖狐，两息结束后一招穿过了白长月的紫芒。
“什么！怎么会……呃……啊……”想以利爪抗衡木剑，白长月的双手被震开，关键时刻，无尘一个飞身踢，同时收回了剑，一脚让他飞出了几十米，在地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痕。
无尘把剑放回鞘中，大步走出酒楼，里面的狐妖变回了人形，都晕倒在地板上，桌椅都碎成了一块块，他来到白长月旁边，看了一眼十分轻视的转身，却被白长月叫住。
“你不杀了我吗？道人。”
“人族都是些容不得异类的家伙，我们的一部分族人被废掉妖力，囚禁在仙门中。”
“你不杀我，我也会杀其他的凡人，我们就是要报复你们人类。”
“好，我等着，你们尽管来报复我，贫道法号无尘。”他不以为意，从白长月的眼前渐渐走远，身影在月色下消失。
炽火宗山门，几位巡山的外门弟子。
无尘静静来到了山门前，踢了一个石子，山中的法阵立刻触发，将石子变成了齑粉，山门内的弟子也被忽然引来。
“为何护山的烈火阵突然发动，难道有外人闯入？”
“师兄，那是什么人，他走过来了！”
“我们有烈火阵，即使是元婴高手，也未必能强行破阵。”
“不用慌，他只是一个道士，没有一点儿灵力。”
巡山弟子摆开架势，举着灵剑，虽然面前之人没有灵力波动，烈火阵的威力也不容小觑，但是他们还是太年轻了。
“五行之术，土行土遁。”无尘遁入地下，在泥土中穿过阵法，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们身后，一人一张符贴在后背，几名弟子瞬间变成木头人。
“多有得罪，还请海涵，贫道去去就来。”
拱手告知一下，无尘的步伐如同幻影，路上的其他阵法都轻而易举，阵法似乎出了问题，他可以完全隐藏掉自身的气息，就能避开所有的阵法攻击。
偌大的炽火宗，白衣红纹的修士，从无尘的身边经过，竟是一人都未曾发现，来自道门的隐匿遁术，倒是连灵识都无法探查。
为了节省时间，无尘动用了寻踪符，三张冒着绿光的符箓，分散开去探索整个炽火宗，拿出一个风水罗盘，结印在罗盘上显现一张立体地形图。
“在哪儿呢……咦，找到了，不过怎么在后山？”无尘脑子回想起那些，仿佛后山总能遇到什么魔修、妖人，或者是什么藏着宝物的禁地，危险肯定是一定存在的，他叹了一口气。
“要相信科学，哪有这么巧的，应该只是地牢。”
“仙门怎么会有魔修呢？对吧？”
他自言自语的打气，箭步疾驰，穿过屋舍、练功房和丹药房，很快来到了后山，一个普通的洞口，妖气之中掺杂着血气。
无尘保持着隐身状态，走进洞口顺着石阶往下，长长的石阶过得格外漫长，密室的石门阻拦了他。
“看来关押它们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区区石门，拦得住谁呀！看我的。”
“土遁术，进。”他伸手放在石门上，直接走了进去，身体无视石门穿过，不过接下来的画面，让他简直无法容忍。
“这群狗娘养的，真是人比鬼还残忍。”
“堂堂仙家，简直天怒难消。”
几个仙家男人正在强迫着狐族女妖，个个发出恶心的淫笑，他们身下的女子被折磨得血流不止，男性妖狐被开膛破肚，其皮毛挂在了墙壁，他们的内脏被放在圆盘中，同时被另外的修士饮血食肉，大快朵颐。
“救命……放过我吧……”狐妖的求情没有换来一刻的停歇，男人们此时更像一个野兽，一点点吸取女妖狐的生机，狐妖身上的咬痕抓痕不断渗血，口中更是不断吐出血，头发都被肆意扯下，时不时失去意识，再被生生折磨至清醒。
“来人啊，来人啊……”如小女孩一般的人形狐妖，被羞辱的奄奄一息，地上的恶臭分泌物，无不突显男人的兽性，没有了妖力的妖，便沦为了没有缚鸡之力的弱者，人族的丑陋真是令同为人类的无尘作呕。
仙人早已不是人，脱去了凡胎，拥有了超越凡人的力量，而这便成为了其他弱小人类的灾难，何为修仙不过是弱肉强食，对妖亦如此，对人也同样如此。
道家的禁制，不得以道法伤害凡人，但是修真者不在此列，凡道门弟子皆要替天正法，不可违背本心，无尘的双眸中都是那些狐妖的惨状，怒火攻心气到窒息，双拳握紧而身形渐显。
“贫道并非杀生之人，不过有的人存在，就是毁灭另外的人，可惜在下正是此人。”
“各位，贫道这就超度施主们！”
剑杀——雷诛——
咻的一声，木剑突然变为血色，无尘的双瞳金光浮现，雷电无声，剑啸长鸣，飞过所有人的头部，最后回到了他的手中，所有人的头颅如一个个西瓜爆掉，最后回到了他的手里。
“想走？太没礼貌了吧！”无尘的身影瞬间消失，逃走的炽火宗宗主李云凡，被他一剑洞穿了丹田中的金丹。
“你是谁，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李云凡将死之际，始终不明白，而他身后的无尘抽出木剑。
“我吗？一个路过的人，并非仙，也非妖。”
“你……是……道家的？”李云凡断气后，熊熊燃烧的三昧真火，焚尽了他所犯下的罪孽。
重新回到密室，无尘的双眼流露出一股神伤，看着衣不蔽体的女妖狐，他第一次像个犯错的孩子，哪怕造成这一切的不是他。
“我带你们回去。”
“你……为什么要……救我们？”躺在石板上的女妖狐无力的问道，双手用最后的力气遮住自己的廉耻，其他狐妖迷茫的眼神瞥向他，她们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活下去的意义。
“我们的内丹已经被化掉夺走大半，已经活不了多久了，谢谢你。”
“……”
“……”无尘没有理会狐妖的话，用转送阵法把所有人带离，转眼之间便来到了一个破庙中，破败的女娲神像依旧威严。
“祖师和您应该认识，此次逆天之术，还请娘娘为我护法。”
“天道术，入轮回，转阴阳，生死门开。”无尘盘膝而坐，女娲神像没有一丝回应，双手不停结印，时间飞速流逝，一道道的生气从他的身上剥离，生气涌入那些狐妖的体内，替她们疗愈身上的所有伤。
他的脸色越来越差，僵在原地看着自己的，生命、法力一点点儿消散，一缕白丝浮现在头上，短短一夜他老了十岁，气息也彻底的平静。
“我……做到了！”无尘笑了，可是痛苦地抓住胸口，全身的经脉在心房，爆开了。
啊——心口的窟窿，无法被填补，法力全都耗尽了，连同自身一半的寿元，鲜血形成的喷柱淋在地上，无尘缓缓垂下了头。
在倒地的一束光明下，他忘记了自己，忘记了一切，唯独没有忘记，他拥有和普通人一样的心，即使没有人相信，也愿意牺牲自己，维护世间的正道。
叮铃铃～上课时间到了，请快速回到教室准备上课！
“你有什么人生规划，刘城同学。”
“我不知道，我没有，一定要有吗？”
“做人怎么没有目标呢？你就没有想过未来？”
“老师，我只有一个目标，早点儿死。”
刘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面对班主任的多次提问，依旧保持着长时间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