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身体改造
晋升二阶学徒的过程非常简单。
安伦只是用精神力凝视脑海中的冥想图，并发出一个念头。
第一层冥想图八个意志符文齐齐放出光芒，烟黑色的精神力作为符文的基底，光芒却是与黎明一样耀眼的白金色。
紧接着这一层的符文渐渐隐没，新的八个符文重叠在它们上方，缓缓浮现出来。
安伦集中注意力在第一个符文上。
原本只是一个光点的符文瞬间放大，那远比第一层符文要复杂的结构密密麻麻地显现出来。
依旧没有莽撞上手，在用真知之眼巫术仔细观察了符文结构后，精神力才小心翼翼地沿着一个“开头”，开始勾勒。
相比第一层，第二层意志符文的勾勒无疑要艰难许多。
他感到自己的精神力像是在一条湍急大河中逆流而上，每前进一寸，都要耗费大量心力。
但这阻挡不了他勾勒完第一个符文。
也正是在第一个符文在精神力中勾勒完成的刹那，现实里，正趴在安伦身边睡觉的黎明倏然睁开双眼。
它的瞳孔急剧扩大，仿佛一场日食，将虹膜的金色全部挤压到边缘。
与此同时，星星点点的白金光芒自它身上飞出，向一旁的安伦笼罩而去。
安伦此时则感到一种暖洋洋的感觉，从外界辐照而来，遍布全身，仿佛在晒一场日光浴。
但现在他已经顾不上关注自己的身体。
在辐照自黎明出现在他身上的同时，属于黎明的精神力——或者说，黎明的某种潜意识，也降临在了他的脑海中。
仿佛白昼从很近的地方压了下来，整个脑海世界都陷入了白光当中。
安伦沉浸在光芒中，感觉到自己似乎感应、触碰到了什么……
宏大，漠然，有序。
给他的感觉，就像他正身处一台无比庞大的机器当中。
机器在自我迭代、自我优化，但它没有自己的意识，也没有自我的使命。
就好像自然规则本身，只是……“存在”着。
他知道了，这个是……黎明，更准确的说，是身为龙神的那一部分黎明。
是潜藏在黎明的主观意识之下的，那代表着世界规则的那部分潜意识。
这也是游戏里，为人所熟知的那种【龙】。
它们作为世界规则的化身与执掌者，就像是一台机器，回应着生灵的请求呼唤，应用它们那无穷无尽的算力，在规则的碰撞中给予呼唤者解法。
如果安伦眼下掌握了正确地发出“请求”的巫术，他就可以使用黎明的这部分意识，来为他做种种事。
例如解析第二层的意志符文，例如提供优化火元素附魔知识的算力，例如为他提前储存巫术，在合适的时间再在合适的地方释放。
……然而他没有这类巫术。
不过他眼下还是有重要的事情可以做。
二阶龙巫学徒需要做的，一方面是引导契约龙宠的力量辐照自身，慢慢改造肉体。
另一方面则是在意念上去触碰龙神的意志，利用龙神的指引，来引导身体改造的顺利进行。
简单而言，就是从两方面，增强与“龙”的感应。
而这两方面的过程，都会在勾勒第二层意志符文时顺应符文的引导而发生。
安伦轻轻探出自己的精神力，去触碰包裹自身的白光。
意志符文的效果自然发出一个请求，而龙的意志也给出回应。
身体暖洋洋的感觉愈发强烈。
那是现实里，身为契约龙宠的黎明的力量，正在辐照并改造他。
在龙神意志的引导下，这一改造过程会被自然规则约束，确保始终进行在正确的轨道上。
与此同时，龙神意志也时时刻刻对他发出反馈，实时展示改造的进度。
正因此，安伦讶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有了45％的改造进度！
想到他在米斯镇上前后泡了两次龙血浴——第二次在他带领众人离开米斯镇之前——他就知道这一改造进度从何而来了。
龙血者的转化，与龙巫在这一阶段的身体改造，有一定区别。
但龙血浴无疑为他提前打下了一个很好的底子。
这就意味着，他在二阶学徒的进度，会比想象中快很多！
龙巫从二阶学徒进阶三阶学徒，需要满足三个要求：
第一，第二层意志符文固化完成，精神属性达到15。
第二，龙族辐照身体改造完成度达到85％以上。
第三，能够在十秒之内，在意识中呼唤出龙神意志。
似乎因为他契约的龙族，就是所谓的龙神意志的拥有者本身，根本不需要十秒，他现在就可以随意呼唤出这一意志。
第三条要求直接满足。
而第一条与第二条，依旧只需要他按部就班地勾勒第二层的意志符文，即可完成。
在勾勒完第一个意志符文后，此前已进行过冥想的精神力明显感到了疲惫。
安伦睁开眼，结束了这一次的冥想。
面板上的信息已经发生了变化：
【等级：学徒级-二阶】
【属性：
体质：13.7
精神：10.5
能量：8.5】
三项属性都有了一定的提高。
其中体质与能量属性，之所以能够如此高，是因为他第二次龙血浴的效果在缓慢作用。
结合二阶学徒阶段的肉体改造，他的身体素质或许将会提升到一个相当惊人的程度。
如今的他，即便不考虑巫师能力，也相当于二级战士中的精英了。
龙巫兼具法巫在操控上的精度，与经过血脉移植的血巫的身体素质，博采众长，不愧是巫师发展到巅峰时诞生的佼佼者。
安伦站起身，查看了一下放在床头的蜡烛。
最后的一支蜡烛，也不出所料地在冥想之后烧光了。
至此，杜尔留下的蜡烛全部用光，如果他还想保证冥想的进展速度，就必须去购买新的蜡烛。
但眼下不是购买蜡烛的时候。
他推开门，准备去上他提前付好费用的付费课程《火元素巫术原理与实践》。
走在月光回廊学院的路上，不少巫师学徒抱着笔记本或者大堆的实验材料，匆匆与他擦肩而过。
偶尔见到一两个在花丛间漫步放松的学徒，也在一边散步，一边与同伴激烈辩论着对某一条符文原理的理解的对错。
付费课程，实验材料，施法用的辅助材料，用于辅助冥想的蜡烛……
一个巫师学徒如果想要变强，乃至成为一名正式巫师，要花费掉的魔晶，简直是一个外人无法想象的天文数字。
但是这些巫师学徒的身躯，却是如此孱弱。
在安伦的感应中，他们的身躯脆弱得一手就能捏碎。
而在三阶学徒之前，他们也无法进行无材料施法，也就是说巫术能力也很有限。
这就是法巫的局限性，而在龙巫体系内，种种缺陷已经被完全攻克……
“杜尔！”安伦正在走神思考着，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叫住了他。
转身看去，杜尔的同门师姐奥斯汀，从旁边的一条小路快步走了过来。
奥斯汀蹙眉看向安伦，问道：“杜尔，最近你好像在学院里出现得很勤快啊，比以前勤快多了，你是在与导师汇合的路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