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防不胜防
“夫人者，先天一炁所成，炼气便是炼己，纯化自身，逆反先天，可炼就形神俱妙的先天一炁正果.....”
良久过后，吕阳睁开眼，面露喜色。
和《阴阳大乐赋》相比，《先天道书》才真有几分完整传承该有的模样。
整部道书，从凡人开始，入门先练一套锤锻体魄的先天功，甚至还有配套的武功，名为先天大擒拿。
等体魄大成之后，修炼者便要开始“逆反先天”，先化五脏六腑，再化皮肉筋骨，直到最后彻底化去形体，将身体炼为一道先天真炁，从此聚散无常，道法难伤，与人斗法先天立于不败之地。
除此之外，道书内还记载着许多可以和先天真炁配合的法术。
诸如天罗弥尘烟，一意真气剑，灵息纳气术.....法术种类之齐全，功能之多样让吕阳感觉大开眼界。
然而就在这时，原本看得如痴如醉的吕阳突然一愣：
“.....怎么没了？”
吕阳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刘信，这才发现手中的《先天道书》居然只有上半部，内容也戛然而止了。
“师弟，法不轻授啊。”
刘信轻笑一声：“《先天道书》的下半部事关筑基之秘，可没有算在宗门福利里，要用贡献点兑换的。”
吕阳闻言无奈摇头：“原来如此，是师弟失态了。”
“无妨，半部道书也够师弟你修炼了。”
刘信亲切地拍了拍吕阳的肩膀：“走，我带你去补天峰挑选洞府，选个好地方，以后也好多多走动。”
吕阳点头：“多谢师兄。”
...........
半个时辰后，补天峰。
山脚处的一座偏僻洞府，吕阳正式安家落户，而洞府内原本的家具器物则是被当作垃圾清扫了出去。
看着这一幕，吕阳心中思绪万千。
“正式弟子貌似也不好混啊.....”
补天峰并不大，初圣宗每年都有那么多记名弟子，哪怕晋升机率只有万分之一也足以塞满补天峰了。
可实际上呢？
吕阳一路走来，补天峰别说是人满为患了，甚至有点空，许多洞府都处于闲置状态，没有弟子入住。
那些正式弟子都去哪儿了？总不会是租不起洞府吧？
吕阳摇了摇头，没有深究，而是取来一张蒲团坐下，接着五心朝天，开始了在洞府内的第一次修行。
这不修行还好，一修行，吕阳顿时感觉比外门多出近一倍的天地灵气蜂拥而来，尽数涌入了他的丹田，随后通过经脉流转他的全身上下，最后由外及内，一步步融入五脏六腑，皮肉筋骨之中。
效率之高，让吕阳都一脸惊异。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功法，他在外门修炼一天才能炼出的真气，在内门洞府却只需要修炼一个时辰。
“怪不得内门洞府要花钱才能租住。”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只要体验过一次在洞府里修炼的速度，就很难再忍受在其他地方修炼了。
翌日，吕阳没有出门，而是窝在洞府里一边修炼，一边翻阅先天道书。
“此世的修行虽然也看天赋，但是并没有灵根一说，基本上只要有心，任何人都可以踏入修行之路。”
话虽如此，修行却并没有因此而容易多少。
因为凡人入道修行虽然没有灵根的限制，但是炼成的真气品阶却依旧可以决定修士未来的最高成就。
这就是“法”的作用。
功法越高级，提炼出来的真气品阶越高，未来就越有可能达到更高境界，反之也越有可能遇到瓶颈。
真气九品三十六阶，品数越低越上乘，阶级越高越强大。
一般来说，真气在七品以下就无缘筑基，三品以下则难成金丹，非一品想要凝炼元婴更是十死无生。
“散修真是没活路啊。”
吕阳忍不住感慨，和传承完备的大宗门比起来，散修哪里有挑选功法的余地，还不是有什么练什么。
这种处境之下，哪怕天赋悟性再高也输在了起跑线上，最后只能抱憾终生。
修仙之难，可见一斑。
想到这里，吕阳渐渐皱起了眉头。
“《先天道书》提炼出的‘先天真炁’位列六品第一阶，修炼者有望筑基，严格来说已经不算弱了。”
但是，依旧不达他的预期。
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修士，也就罢了。
可他如今身怀【百世书】这等奇宝，堪称未来可期，一本止步筑基的功法已经无法满足他的追求了。
“如果能有那种位列一品的无上真传......”
吕阳幻想了一下，随后叹息一声：“算了，路还是得一步一步走，步子迈的太大，咔，容易扯着蛋。”
“先修炼先天道书，成为筑基大修再说....”
道基一筑，从此长生驻世三百载，几乎等同于凡人的一个朝代，放在修仙界也称得上一声“大修”。
等有了实力，再去谋取更高的传承，到手后立刻重开。
如此循环往复，总有梦想成真的一天。
只要他有耐心，不冒进，时间永远都是站在他这一边的好朋友，这就是【百世书】带给吕阳的自信。
..........
十日之后，吕阳洞府。
只见一道白炁蒸腾氤氲，忽而化作滚滚黑烟，忽而化作无形气剑，最后又化作一道飘逸似仙的人影。
“我成了！”
先天道书虽然玄妙，但是却并不难练，短短十日吕阳就已经成功化去形体，将身体炼成了一道真炁。
【姓名：吕阳】
【寿元：18】
【修为：炼气一层】
【天赋：双修奇才（白色）】
【功法：阴阳大乐赋（圆满），先天炼气蜕形决（圆满）】
【神通：无】
【宝物：无】
【百世书页数：99】
看着百世书上更新的信息，吕阳凭虚踏空，感觉状态好到了极点，就连原身的花柳病也不药而愈了。
“嗯.....？”
突然，正志得意满的吕阳眉头一皱，猛地停下了动作，随后再度看向【百世书】，陷入了莫名沉思。
“.....不对。”
好像有什么地方被自己忽略了。
吕阳下意识地回忆了起来，自己这一世没有遇到什么困难，顺利成为正式弟子，顺利得传先天道书....
下一秒，吕阳终于发现自己忽略了什么。
【玉素真在采补了你之后已经突破炼气境，奈何花柳深种，真气难除，卧床数个月，最后病重而亡。】
上一世，为什么玉师姐会死？
既然是正式弟子，她肯定也得传了先天道书，只要顺利炼成，蜕形化炁，怎么可能因为花柳病而死？
她没练成？
“不可能！”吕阳摇头。
先天道书并不算难练，玉素真既然有能力突破到炼气境，那就算资质再差也不可能几个月都练不成。
“除非，她练的就不是先天道书！”
这一瞬间，吕阳如坠冰窟。
心脏跳动的声音从未如此清晰，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原本兴奋的神情也飞快从吕阳的脸上淡去：
“先天道书.....是刘信专门给我准备的？”
吕阳想到了之前在炼宝殿看到的场景。
那个炼宝殿的记名弟子自以为大道功成，结果却是自寻死路，非但没突破，反而把自己炼成了法宝。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就在这时，洞府外突然传来了一声熟悉而亲切的呼唤：
“吕师弟，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