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艾尔夫曼的问题
三个小时之前，余阳他们回到公会的厨房。
米拉和厨师打过招呼了，今天给他放了个假。
她今天要亲自下厨给妹妹庆生。
印象里米拉的料理水平好像还是不错的。
就是不知道这个时期的米拉厨艺怎么样了。
做个蛋糕总不至于把厨房给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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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蛋器旋转着，调羹在一碗碗黄油和糖里搅动，香蕉让空气变得甜甜的，姜又增加了香味。
制作蛋糕的过程很顺利，让余阳也学了一手。
艾尔夫曼这样儿精于料理是一点儿也不奇怪。
倒是认真起来的米拉也是像模像样的，可见余阳先前的担心是多余的。
他们两个做的很是用心，看得出是真的很想让妹妹开心。
倒是余阳在这儿显得有些多余了。
此时，厨房里浓香扑鼻，渐渐弥漫到了整个公会。
留给余阳他们的准备时间是很充分的。
除了完成眼前米拉心心念念的，占了半间房大小的大蛋糕外。
余下些材料他们给做成了一个个的小蛋糕。
余阳也跟着做了一个。
虽然样子是丑了点，不过在有人把控火候的情况下，味道倒是没有很难吃。
这些多出来的蛋糕给谁呢？
朋友呗。
妖精的尾巴成立近百年，一直就在玛格诺利亚。
或多或少，和这座城市的居民产生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长此以往，公会的大家和居民们也成了真正的朋友。
至少在这座城市里，妖精的尾巴的口碑还是很不错的。
平日里大家互帮互助，有喜事儿自然也要一起分享。
把小蛋糕一个个地装起来。
在运送大蛋糕的途中，余阳他们分发了起来。
不一定是邻近的。
有些是朝夕相处的邻居，有些是时不时来公会消费的酒客，甚至是素未谋面的路人。
大家在得知是施特劳斯家的那个小女孩儿过生日时也不会吝啬一句真诚的祝福。
一路上洒满了喜悦和祝福。
正是它们让余阳觉得公会是和外边儿的世界深切联系着的。
嘛，虽然寄来的投诉单子也不少就是。
那些基本都堆在会长的办公室。
小心翼翼地把制作好的蛋糕放下，余阳他们的任务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就是有些奇怪。
他左右望了一圈，唯独不见了丽莎娜。
生日party的主角呢？
丽莎娜去哪儿了？
好像一天都没见着她，余阳跟艾尔夫曼问起了这事儿。
“她去找纳兹他们了。”
“她经常会去找纳兹玩的。而且一去就是一整天，所以我们才能在这儿偷偷给她个惊喜。”
“算算时间，也快回来了，米拉姐会在公会把她带来这边儿……”
嗯，原来如此。
丽莎娜这小丫头很早熟啊。
小小年纪就已经天天不着家了。
这哥姐俩也是真放心。
要是换了余阳自己的话………
算了，他也打不过纳兹。
忙了半天，这边儿的景也搭好了。
公园的中央是个大大的舞台，过会儿应该还有些节目表演之类的。
舞台周围简单陈列了一些装饰品，蛋糕放在了舞台正下方。
周围摆了些桌椅，拉起了横幅，还施了魔法。
只等天色变黑，就能有各种各样炫丽的特效。
忙完了各自手头的活儿，大家随意了起来。
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还有的围着火堆跳着舞。
这露天的宴会倒是别有一番味道。
而且还不怕有人喝多了乱砸东西。
刚刚做蛋糕还剩下了一点威士忌，余阳也一并带来了。
为了秉持勤俭节约不浪费的优良传统，余阳决定小酌一杯。
连亚古兽都分了一口。
余阳给它倒在了它专属的小碗里，剩下的就都归了他自己。
高度数的烈酒很是刺激。
亚古兽被辣的在地上打滚，爪子扑棱扑棱地乱抓个不停。
也不知道抓坏的草皮要不要赔……
一口烈酒下肚，余阳也觉着身子里热烘烘地冒火星，像是吞了根烧的通红的木炭。
不过劲儿过去了就是一阵飘飘然的眩晕感觉，这才有了几分酒意。
这边儿余阳正喝着，一旁的艾尔夫曼突然靠了过来。
今天这两人也算是倾力合作了一番。
余阳对这个有些腼腆的小男孩儿印象不错。
白天就看出他似乎有话要说。
憋了一天终是忍不住了。
“余阳哥，我想问问你，你第一次接收的时候……疼吗？”
艾尔夫曼弱弱地声音响起，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悲情。
“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余阳不解。
就接收这个魔法而言，米拉他们三姐弟还是余阳的前辈。
之前会长也说过魔法可以和他们三人一起交流。
而且真的是魔法上有什么疑问直接去问他姐姐不是更好么……
“我和丽莎娜的实力很弱小……虽然接收饲养的宠物都成功了……”
“但是它们给我的感觉都很配合，所以我们都没什么不适的感觉。”
艾尔夫曼说的很慢，余阳仔细地听着。
“所以，你想问的是？”
“姐姐她……第一次接收的时候……流泪了。”
“我想知道接收实力强大的生物有多痛苦………”
关于这一点，余阳没有作答。
他是知道米拉第一次接收是个什么情况的……
余阳本人接收亚古兽它们也是没什么障碍的。
这点和艾尔夫曼他们的经历相同。
至于米拉接收时痛不痛苦……
不管是艾尔夫曼还是余阳，其实都有答案。
而他也只是在想一种合适的方式来让艾尔夫曼不要那么纠结。
“这个问题你问过你姐姐吗？”
“我没敢问……”
“艾尔夫曼，趋利避害是生物的本能，每个人都是怕疼的。”
“但是有些事儿比肉体上的痛更加难以叫人接受，所以人们会去主动接受那些令我们痛苦的事儿。”
“你姐姐有自己的选择。有些事儿，你知道答案，就不要纠结于过去了。”
“向着未来好好加油吧，施特劳斯家的男子汉。”
“男子汉吗……”
艾尔夫曼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眼神愈发坚定起来。
可能他真正想问的也并不是那个问题的答案罢……
余阳也不知道这会不会让艾尔夫曼提前走上那条“男子汉”之路。
不过他希望可以尽量避免未来可能发生的悲剧。
望着台下的巨大水果蛋糕，余阳时不时会有些恍惚。
他好像看见了一幅画面。
那是米拉成为S级后的某一次任务，失去了妹妹的两人在放声大哭。
在此后几年的十月里，她还是会去做水果蛋糕。
她一个人，没有从前做得多，只是把做的最好的那个放到了丽莎娜的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