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刚封狼居胥,又黄袍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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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宫筵

贾赦抓住机会大骂:“甚至说荣国公府有谋逆之心!你这个畜生,来人,快把他绑起来送到官府去!”

贾珍与贾政互视一眼,先把贾琮送去认罪,或许可以洗清荣国公府的嫌疑,但送到哪里去?

按他犯下的罪,理应送宛平县的上级顺天府,可他属三大营,顺天府无权拿他。

送去五军都督府,又没有触犯军规。

按贾赦的爵位可送宗人府,宗人府却只管授爵不管这些事,再说贾琮也没有爵位。

送去锦衣府?

贾政狠下心,叫来李贵等几人:“捆起来,送去锦衣府。”

听到锦衣府,就是王熙凤也张大了嘴。

姐妹们虽不知道锦衣府究竟有多可怕,见他们的神情,却猜出那是顶顶可怕的地方,不由得都擦起眼睛。

“哈哈哈哈哈!”

戏,一定要演足。

否则怎么知道是人是鬼!

贾琮想起曹正南的话,大笑着甩出一张金色的驾帖。

“有用时,我就是儿子孙子!无用时,我就是孽障畜生!”

贾珍捡起驾帖一看,上面盖着玺印,写着内监,不由得大惊失色。

“你怎么会有内监的驾帖?”

“内监司的机密,你管得着吗!”

“这么说,你去宛平县是受了上谕?”

贾珍小心翼翼问道,把驾帖给贾赦和贾政看了一遍,三人皆是屏声静气等着贾琮解释。

贾琮从他们手中抢过驾帖冷笑:“无可奉告。”

说完扬长而去,竟然再不管这里的事。

茜雪急忙跟上,其余人瞧着他的背影,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贾珍气得倒仰:“好歹我也是为着你的事急了一场,就这么走了!”

“看看,我就说他眼里没娘老子,是个不孝的东西!”

贾赦还要再嚷,贾母喝道:“管不住儿子,还嫌不够丢人的,都散了。”

乘兴而来,败兴而回,姑娘们见识到了琮三爷的箭术,更见识了他那种凶狠劲儿,各自在心中感叹。

不两日就是除夕。

贾琮的冬衣冬鞋都送了来,茜雪收了,忙着给贾琮试穿。

里衣、中衣、裤子、棉褂、披风、斗篷等一色俱全,鞋子也分了皮的棉的毛的,再加上茜雪缝的袖筒和护膝,堆满了一床。

贾琏派了两个小厮,都是二十来岁成了家的人,凤姐儿也从丫头里挑了两个伶俐的过来,原来的秋云秋枝都调去庄子里了。

“三爷这一身真鲜亮。”

“辛苦了。”

茜雪惶恐不已:“三爷可别这么说,折杀奴婢!”

按往年的规矩,贾珍和贾赦要去领宫礼并谢恩,若是皇帝兴致好,还会御赐除夕宫筵。

不想这日下达的旨意,除了贾珍与贾赦,参加宫筵的还有贾琮。

贾珍不敢耽误吉时,催着贾赦父子早早换了新衣服,骑了马,一起来到皇宫。

他们到的时候,宫门外已经站着几位勋爵,都在寒风斜阳中等着。

几人便过来同贾珍贾赦打招呼,一边说一边朝他们身后张望:“赦老爷,珍老弟,满朝勋爵就你们贾家一次来三个人,真是独得圣心啊。”

“哪里哪里,都是天恩浩荡。”

贾赦早忘了前几天的不快,拉着贾琮过来见礼。

陆陆续续又有几人到了。

等互相打完招呼,贾琮暗暗记下这些人的名字:镇国公牛清之孙牛继宗,理国公柳彪之孙柳芳,齐国公陈翼之孙陈瑞文,治国公马魁之孙马尚,修国公侯明之孙侯孝康……

除去他这个小小千户,这些人全是袭了爵的。

正说着,谢鲸来了。

他跳下马搭在贾琮肩上,笑道:“你果然出息了,竟然刀劈公匾,我们还道你要被拘在家里头,正准备初二就去看你。”

贾琮啪的一个行礼:“卑职不敢有劳谢将军。”

“得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用得着营里的那一套。”

“是。”

“早就让你喊我一声兄长,你偏要摆架子,这回当着珍大哥的面没话说了吧。”

贾珍忙笑道:“小谢儿,我这兄弟以后还得劳你照顾。”

“哪里用得着我,或许将来是我这当哥哥的求他。”

几人正说笑,王子腾骑着一匹神骏过来了,瞥见贾琮,鼻子里冷哼一声。

贾琮与谢鲸都过去行了礼。

这时宫门开了,六宫都太监夏守忠亲自跑到门口迎接,众人便跟着他一个一个地进去。

到了贾琮这里,夏守忠使劲看了两眼,问贾赦:“这就是你们家的孩子?”

“正是,孽障还不快叫夏内相!”

贾琮行了礼,跟在贾赦后面走进宫中。

宫筵摆在太和殿,靠近里面的都是皇亲国戚。

勋爵们按等级排了位置,贾珍和贾赦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贾琮完全坐到了殿外,是最末尾的一个。

操,真冷!

贾琮望了一眼门口坐着的老头,头发胡子都花白了,裹在斗篷里还在发抖。

他盘膝坐好,默默运功,气走几个小周天之后,寒意便被驱散了,再朝殿内望去。

太和殿内,龙椅下的两边坐着东平王、南安王、西宁王、北静王,再往下排,是永兴帝的儿子们,皇长子已经十四岁,恰好与贾琮同年。

还有十岁的皇次子与八岁的皇三子。

再往下排,是太宗的兄弟,太上皇的皇叔们,跟永兴帝已经很疏远了,这些人参加宫筵,彰显着太上皇怜恤宗亲的恩慈。

正望着,忽然见到北静王水溶对自己微笑。

贾琮装作没看见,目光从水溶脸上一扫而过,又去看其他人。

正在这时,永兴帝入殿了,曹正南跟在他后面,夏守忠则在殿中往来招呼,忙得不亦乐乎。

永兴帝端起酒杯,告了天地,敬了祖宗,又勉励了众臣一番,总算开始上菜了。

殿中也开始了歌舞表演。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贾琮心道,跳霓裳羽衣舞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等到菜肴端到贾琮桌子上时,已经透心凉,上面凝结着厚厚的一层冷油,贾琮实在无法下口,只得将就着一碟糟鹅掌,喝起葡萄酒。

对面的老头不知是饿的还是冻的,不停往嘴里塞东西,塞得食物残渣都挂在胡子上。

永兴帝陪了半个时辰便走了,太和殿中的气氛陡然热烈,不少人端起酒杯开始走来走去,一边敬酒一边说着各种喜庆的话。

正感无聊之际,一个小太监悄悄走到贾琮身边。

“贾三爷,曹大人有公务吩咐你,请随奴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