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今天打扮的真好看
“知道知道。”路明非揉了揉被诺诺巴掌打上去的地方。“我明明知道你还打我干嘛？”
“别装，我可没使劲。礼物呢？”诺诺丝毫没有心疼路明非的意思。
“咳，这个礼物嘛.....要不我把那辆布加迪送你当礼物吧。”路明非弱弱地回答道。
路明非算不上是真心卖车，凯撒最后也并没有把布加迪要回去，这事儿两人就这么心照不宣的过去了。
“你明知道是我生日还不准备礼物！！！罪加一等！”诺诺本欲开玩笑一般发作，但却突然停下有些悻悻地笑了。
“怎么了。”眼见诺诺停下手，路明非也从缩在一起的状态恢复过来。
“我是在想，我好像已经没有理由跟你这样生气了。”
诺诺的笑容还仍然挂在脸上，但听语气显然是笑不出来了。
“别这么讲，你可是我的好师姐，赵孟华给陈雯雯表白的时候，你开着法拉利过来替我出头，我可记着呢。”
诺诺把头侧开笑着叹了口气，听到路明非这么说，她有些愧疚的心情浮上心头。
“其实，我也是有些私心在的。”诺诺说这句话的时候把目光放在了远处天边的星空上。
“君子论迹不论心嘛。忘了告诉你，其实我给你准备生日礼物了。”
“你真是！”诺诺的拳头最后还是轻轻落在路明非身上。
“好吧，论迹不论心，算我原谅你了。礼物呢？”诺诺伸出双手作出一副准备接受礼物的样子。
“没带。”路明非充分发挥了自己耍贱的天赋。
诺诺和路明非对视片刻，忽然都笑了。
没带就是没写，在卡塞尔学院里，能互相懂这样梗的人其实比想象中有限。
“好啦，就算你没准备，就不知道情商高一点临时找补一句吗？比如说，你可以夸一句我今天打扮的真好看。”
“好的，我会认真学习。”路明非认真回复道。
诺诺白了路明非一眼，她现在算是认识到让这个钢铁直男夸她一句实在是难如登天的事情，诺诺不禁开始有点心疼林雨露了。
“唉...我发现你变了不少，可能加入卡塞尔学院真的改变了你很多吧。”
何止是不少，路明非暗骂道，跟刚认识你那会儿比起来都快十年了。
“改变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会变成谁，清楚自己走的哪条路才最重要。”
这是夜之城里米丝蒂的名言，路明非把它借用在这里。
“是因为加入了狮心会么？你怎么变得越来越像楚子航了，张口闭口都是名言警句。”
诺诺伸手揉了揉路明非的头。
“别揉了。”诺诺的手停下了。“芬格尔下午带我花钱做的发型，还挺贵的。”
诺诺实在无语了，面前的路明非变得他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他一如既往地怂和贱，
陌生的则是他在怂和贱的外壳之下似乎是一个极度稳定的内核。
“师姐，说真的，谢谢你。”路明非盯着诺诺的眼睛，把“师姐”两个字说的格外的重。
诺顿馆内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凯撒的演讲结束了，这也意味着他们到了把话说完的时候。
在这句认真咬字的“师姐”二字上，路明非和诺诺之间再无秘密可言。
你是我的师姐，你长得很漂亮，是那种我会一见钟情的类型；
你在很多事情上帮助过我，尤其在我最卑微最懦弱的时候替我出头；
你或许也有过一些自己的小心思，但那些小心思中没带有什么恶意。
所以，我感谢你，你还是我的师姐。
路明非没有明说，但显然诺诺明白了他的意思。
“对林雨露好一点吧。”回到馆内前的门口，诺诺对路明非叮嘱了最后一句。
不是你们怎么都默认我要跟她在一块儿了...路明非觉得是不是守夜者论坛里胡说的人太多了。
他本能这么想，但又强迫自己把思考停止在这儿。
喜欢上一个人会让人觉得自卑，然后好像就能给自己找到借口逃走。
路明非已经逃走无数次了，他付出的代价已经太大了。
一下子回到明亮的环境里，诺诺显得有些不适应，但路明非跟个没事人一样带着她往前走。
这是歧路司义眼带来的好处，另外还有放大舞池中央芬格尔，还有他身边的零。
这位真正的舞蹈家终于在此刻登场了，零穿着银色的高跟鞋，以芭蕾舞中经典的天鹅姿势起势。
路明非回想起了自己也和零跳过这样一支舞蹈，但和自己当初只是笨拙地配合零不同，芬格尔演绎出了自己的意味。
“哥们儿当年可是卡塞尔猫王。”路明非回想起芬格尔贱贱的说法，他现在算是信服了。
零的脚尖轻点地面，在光洁的地板上勾勒出一个又一个完美的圆。
裙摆飞舞起来不高不低，像是停留在一个水平面上旋转一样。
乐谱中最激烈最精彩的环节奏响，芬格尔半蹲蓄力，零蹬上了他准备好的双掌。
紧接着芬格尔猛地发力托举，零的身姿轻盈地就像羽毛，又宛如挣脱引力束缚的银翼天鹅。
两圈、三圈、四圈，零的脸上不带任何表情，只是机械性地重复那些完美到极致的动作。
诺顿馆内没有任何多余声响，甚至没有掌声，所有人都只是看的入迷了。
乐曲来到终章，芬格尔紧抓住零的手掌，这位冰山般冷艳的舞者毫无保留地绽放。
3600度的旋转之后，零轻轻停在原地，裙摆回贴到她腿上，像是一柄精美的油纸伞被收了起来。
诺顿馆内沸腾了，路明非也没想到芬格尔竟然还有这手绝招，在欢呼声和口哨声中，路明非高声欢呼芬格尔的名字。
“怎么不连那个女生的名字一起叫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林雨露已经出现在路明非身旁了。
“哦你说零啊，她的名字哪儿用得着我叫啊。”果不其然场馆内已经回荡着‘zero’的英文了。
你还真打算叫是吧！但跟诺诺不同，林雨露并不好意思把这样的想法直接说出来，她只是感觉自己的脸又烫起来了。
尽管如此她也没指望路明非能发现，毕竟她的脸很可能已经红了一晚上了。
“你今天打扮的真好看。”面对路明非突如其来的打直球，林雨露一下子不会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