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疑心
两个人合计了一下，尚芸提供现成的店铺，而进货的渠道，买卖的仆从，归谢司瑶。
谢司瑶看了看天色，时候不早了，如果再不回去指不定齐嬷嬷又要跟太后说些什么。
两个人寒暄了一会儿，就走了。
回到偏殿，谢司瑶一眼瞧见桌上放着一套便服，正奇怪着一个俏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小姐。”
白瑛和白芷端着小厨房刚做好的糕点走进来。
白芷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小姐，您回来啦。”
谢司瑶微微颔首，轻声问：“你们怎么回来了？”
太后每日都要把她们叫到佛堂抄写经书，她们在那儿肯定不自在。所以把她们安排在皇后宫里，省得被那些颐指气使的老嬷嬷欺负。
“皇后娘娘说她宫里不忙，正好这些时日太后要吃斋沐浴，几位小姐也不用过去侍奉，就让我们回来了。”
白芷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谢司瑶身后，轻轻给她捏着肩膀。
谢司瑶的目光落在那套便服上，开口问道：“对了，桌上的便服是怎么回事？”
她从家里没带便服，在宫里也用不上，谁会送便服来。
白芷解释道：“皇后娘娘说，宫里明日在皇宫旁边的那块草场要举办马球会，让我们顺道给小姐带便服。”
“马球会……都有谁会去啊？”
谢司瑶微微皱眉与其出去晒太阳溜场跑，还不如窝在宫里看画本子吃冰酥酪。
白瑛凑近，压低声音说：“皇后娘娘看拟好的名单的时候，奴婢撇了一眼，来的人和以往一样，不过……”
她顿了顿，又道：“吴彦也会来。”
谢司瑶手有意无意的敲着茶盏，这几日在宫里没机会跟他说上话，也不知道他在宫外怎么样了。
不过倒可以趁这次马球会多写几封信给他。正好和尚芸谈拢了生意，码头、货船、老板都要找好。
他在宫外，又是男子，还是商人的侄子，去这些地方找这些人更方便也有理有据。
翌日清晨，各宫的人坐上各自的马车去马球场，已有几个先到的公子哥正在场上试马。
几个小辈都被安排在末席，二房的谢司晓一眼就看中了礼部尚书的小公子齐晏。
她轻轻摇着手中的扇子瞧了瞧四下没人就贴了上去。
她微微歪头，嘴角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浅笑，夹着嗓子娇声说道：“看公子御马娴熟，想必是经常骑马吧。我平日在家研习四书五经，从未学过骑马，不知公子可否指点一二？”
她边说着还故意将身子微微倾斜，一副娇滴滴，我见犹怜的模样。
齐晏听到声音，不紧不慢地把马绑在马栓上，转过头来，语气平淡地问道：“这马球会又不是今年才开，你前两年怎么不想着学一学？”
谢司晓心里一紧，前两年都是太后举办，她这样的庶女根本没机会参加，被拒之门外好几次。
今年皇后娘娘举办，官家子女都能来，她才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机会。
谢司晓眼含委屈，柔声说道：“我……我平日里不喜热闹，又自知愚笨，学不好那些知识，只能苦读。心中烦闷，父亲让我出来散散心，这才来了。”
齐晏一听，果然来了兴致，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乐呵呵地问：“不知姑娘贵姓大名？”
谢司晓脸颊微微泛红，低头装作害羞的样子，轻声说道：“不敢，小女谢司晓。”
齐晏一听这个姓氏，眼中顿时放光：“可是武将谢家？”
谢司晓心中有些尴尬，不好意思说自己的父亲只是个四品小官，还是沾了叔父的光，只能含糊地应道：“正是，敢问公子是？”
齐晏挺直了腰杆，略带自豪地说：“礼部尚书幼子，齐晏。”
谢司晓一听这家世，掩面笑着，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齐晏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更在她面前表现了。
谢司韫怕坏了妹妹的名声刚想上前把她拉回来，就被其他几个好姊妹叫走了。
张钰沁好不容易出来，谢司颜和她凑在一起叙旧。谢司颜趁人不注意，迅速地塞给她一封信。
张钰沁心领神会，微微点头，不动声色地将信藏在了袖子里。
谢司瑶相比之下就显得有些无事可做，张钰莹拿着两个糖葫芦，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快，这是刚才才买的！”
谢司瑶接过糖葫芦，发现糖有些融化了，她轻轻舔了一口，甜味在嘴里蔓延开来，忍不住笑着说：“咱俩一块儿出来的，你从哪儿买到的？”
张钰莹眨了眨眼睛，调皮地说：“姐姐进宫给我带的，让我和你一人一个。”
她像以前一样，把糖葫芦压在碗里，用勺子舀着吃。
谢司瑶边吃边找着吴彦，闲的无聊随便看看，看到了那位故人。
裴鹤闻穿着一身衣裳，头上别了一个黄玉簪子，他能出现在这里不奇怪，怪的是他旁边的两个男子。
一个她见过，是跟着他从大安来的幕僚，另一个怎么看怎么眼熟就是想不上来。
一个小太监喊：“安王，平王到。”
谢司瑶猛的想起来了，安王，平王，应该还有一个秦王，15年前是朝堂上的三足鼎立。
只不过这个秦王十五年前叛军攻城的时候被人当做和叛党勾结抄家灭族了。
上辈子她从军第五年突然城里涌了许多叛军，打着清君侧的名号攻入皇城，差点儿就成功了。
是她有先见之明留了部分人马在京城，里应外合把他们消灭了。
轰…
他就是秦王唯一的儿子，在被抄家的时候他的夫人正怀有身孕。
临盆在即，那些抄家的人并没有心慈手软，一刀了结了王妃。
在军中的时候，有些人传，家仆硬生生的把孩子挖了出来，索性还活着，后来下场就不得而知。
在被她擒获的时候他亲口承认是秦王的儿子。
要这么说的话他现在应该在隐忍蛰伏，积蓄势力。
谢司瑶朝他那边看，他正好在看平王和安王。
裴鹤闻和楚瑾年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拉走了。
他怎么会和大安国的人在一起，莫非他已经投靠了大安，准备反扑大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