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决心
听着这格子衫的疯言疯语，众人一片哑然。
“好好说话，不然我杀你了！”曹志目光如电，血气喷涌。
他甚至都在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楼下派过来扰乱军心的！
格子衫被煞气盈身的曹志一下子镇住了心神，复又慢慢平静。
“我叫李宏，之前做新能源方面相关，住在1003室。”
“谁问你这些了？说说楼下的情况，详细些！”王建打断道。
李宏思索了一下：“大概是在三天前吧，虎哥...哦不，贺断岳手下的那五六个小弟突然就从二楼来到了三楼。”
“我们以为又要抓人下去，结果他们只是抢了两间屋子，就没了什么动静。”
“后来...就前天。他们就开始发疯了！”
“疯了？”马树国凑上前问道。
李宏转过身，拉住马树国的胳膊，极力想要获得对方的认同：
“他们让兄弟相杀、姐妹相残！让丈夫看着妻子被凌辱，让父母看着子女被残杀。”
“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曹志冷漠的看着李宏：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劝你就把你看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不要在里面夹带自己的私活！”
李宏看了曹志一眼，瞬间心虚的低下了脑袋：
“一开始，我也不是很明白......”
“直到昨天，受辱的人里面，突然有人力气大涨，狂若斗牛。”
“后来那些手下也搞不定这个怪人，便直接惊动了贺断岳。”
“那贺断岳上来就是一拳！那个人就硬生生的从我们面前炸开来了！”
“就是炸开来了.....”李宏说着全身发抖，好像回忆着很恐怖的事情。
曹志和王建对视了一眼，瞬间明白了对方内心的担忧。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王建转头问道。
“刚刚...就不久前，有个人又突变了，那个叫三子的打手，一下子没弄得好，其他打手都去帮忙。我...我就趁机跑出来了。”
“那这个突变的人呢？还活着吗？”
“死了死了.....啊啊啊，怪物！！那是怪物！！”李宏突然双手捂着自己的脑袋，神情极度的痛苦。
然后突然瞪大双眼，惊恐的巴望众人：
“那贺断岳不是人，他不是人了！他离得那么远，一个眼神就把那人杀死了！”
“快跑！我们快跑吧！”
李宏激动的拉住一旁人的手臂，然后扒拉着站了起来：
“他们已经追上来了！你们怎么还站着啊！快走啊！！！”
“啪！”曹志还没出手，王建就直接一个耳光甩了过去。
“醒了吗？！”
“咳咳...”李宏吐出了几口鲜血。
“你之前为什么要说他们吃人？”曹志看着神色灰暗的李宏问道。
李宏一副认命的样子：
“我只是猜测他们吃人......那些疯了的，傻了的，被抓下去的人，除了被吃还能是什么，反正再也没见过他们......”
吃人......
听着就让众人觉得毛骨悚然。
王建置若罔闻，双手放在膝盖上，皱着眉头：
“难道真的有人可以用眼睛就杀死人吗？要真是这样的话，这仗还怎么打？”
“什么？！！”
李宏惊讶道：“你们还想着打过去？”
“你是脑子不好，还是盲目自信？！”
“送死也不是这么送的啊！我上来是求你们一起跑的啊！”
李宏站起身继续咆哮：“你们知道那二阶的猴子吧？听说还打残了你们这儿一个当兵的。”
“他早前喝酒的时候，就说过虎哥三阶以下无敌之类的话。”
“我不懂什么三阶二阶的，但是就问一句：你们这儿有三阶吗？有吗？！”
看着沉默不语的众人，李宏费解道：“那你们去做什么？！”
“有什么深仇大怨必须要去送死？现在就要死？”
然后又像是带着近似恳求的语气说道：“我们一起去对面楼慢慢发展不好吗？”
“老话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有什么事非得急在这一时呢？为什么要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呢？”
“等实力上来了，有把握了再打过去不好吗？”
“啊？这样不好吗？”说着说着李宏就哭了出来：
“老马，你帮我劝劝大家，我没有什么坏心思，就想活下去啊，就只是想活下去。”
“求求你们了......”说着李宏又跪了下去。
马树国拉扯着李宏，嗫嚅着不敢说话，只是用眼神不停地偷瞄着曹志。
身后那些，之前上来投靠的几人，脸上瞬间有了异动。
能苟活，谁又愿意拼命呢？
空气静谧如水，气氛起伏如潮。
“闭嘴！”曹志厉声喝道！
如惊雷在平地炸响，似闪电从暗夜劈落！
霎那间，止住了李宏的哭泣，抽断了如水的空气，劈断了如潮的氛围。
但是原本汹涌的情势被阻遏后，换来的并不是昂扬着的乐观。
而是如大海深处一般的寂静、压抑和深不见光的无望与恐惧。
曹志深呼吸了一口气，
“怎么？怕了？”
“还是说惧了？”
缓缓的站起身，曹志眼神睥睨着众人。
“乱世都需用命，何况是这末世？”
“我！也是被吴德海他们逼着，走出了自己的龟壳，”
“渐渐地发现，在这末世里，所谓的退路......都是绝路！”
“我们想要的安定，靠逃是得不来的！”
“只有靠打，才能争下自己的一片天地！”
“我们已有了一战之力，岂能畏缩不前！”
“今日退，明日退，便日日退！”
“到时候只能做一个两只脚的牲畜！”
曹志缓缓地走着，像是黑洞一般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然后施施然的站在窗户旁边，转身面对着众人。
午后的阳光给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边，
外套上的毛绒，被阳光照耀的看不清那绒线上的尖尖。
曹志整个脸都藏在阴暗里，看不清他的眼神与表情，
肃穆且莫测的，像是上帝安排下的神使。
“现在...”
“愿意跟着我一起...”
“打穿这栋楼宇的...”
“站到这里来！！！！”
王建脸色通红，不知道是因为之前的犹疑而感到羞愧，
还是被曹志的话语激荡的气血翻涌。
只见他想都没想，“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身后的座椅直接哐当一声倒在了地上。
身形铿锵的走到了曹志身前，和他微微点了点头。
没有什么过多的话语，直接站在了对方的身后。
用行动证明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