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学:酒厂来了个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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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Zero

【诸伏视角】

在直属上司风见的指示下,我比他们提前一步来到了东都水族馆。

在可以俯瞰包括摩天轮在内的游乐区的建筑顶端,我将背负的狙击步枪组装好并固定。

我的位置是为了以防万一而设定的。

万一在意料之外的地方,库拉索的记忆恢复,做出反叛行为。

万一其他组织的人为了夺回她而潜入进来。

万一……万一公安的人背叛了我们。

我的手指计划在那时扣动扳机。

因此,我静静地一个人,持枪凝视着瞄准镜,等待着无线电的声音。

那声音是宣布任务结束的信号,还是狙击指令的信号,我在脑海中不断模拟,交替等待。

所以,当那个场面出现在视线中的时候,我确实非常震惊。

“哈?你、你在做什么……零!?”

在漆黑的夜空中,五光十色的灯光闪烁着,摩天轮的骨架成为了打斗的支点。看到我的青梅竹马和FBI的成员开始互相殴打,我忍不住大声喊了出来,我觉得这不算错。

到底在做什么啊,那些人!

如果他们脚下一滑,骨折都轻了,搞不好会摔得更严重。

在那种地方毫不顾忌地互殴,看到他们那熟悉的身影,我简直无法闭上嘴巴。

我和风见受命要让库拉索恢复记忆的命令,是来自本厅的高层,可以说是正职的人。

而冷静地建议要观察时机再行动的是暂时从组织回来的降谷。

我和风见的意见确实偏向降谷。

然而,处于更高职位的人怎么可能听取他的意见呢?

反而,拿掉了NOC名单的事,库拉索逃脱的事,像是想借此来让我们闭嘴。

说得对,但除了降谷之外,其他人肯定无法预见到会有人来偷走NOC名单,而且他们也没有想到要设网来捕捉对方。

他们也不可能像降谷那样拼命追着库拉索跑。

即便如此,那些人竟然还这么理直气壮……。

虽然我也觉得自己在那次的逃跑中有点过火,但那暂且不提。

那时候我忍了下来,但实际上,我真想冲过去大喊:“你能做同样的事吗?”

那些总是在安全地方,指指点点发号施令的人。

根本没看到我们这些在现场拼命、拿生命和重要东西冒险的人。

当然,我知道并不是所有上司都那样,但当时站在我面前的那个人就是这样,所以我非常气愤。

然而,那时降谷在被冲着矢面责骂时没有反驳,而是默默闭嘴,所以我也只能忍住。

站在我旁边的风见也比平时更加紧皱眉头,嘴巴紧紧闭着,应该也是有同样的想法。

所以,冷静地对别人说“要冷静”的人,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每当他们毫不留情的拳头和踢击把对方撞倒时,我的心都会一跳。

我真想立刻丢掉狙击步枪,冲上去制止他们。

即便做不到,至少打一枪,提醒他们冷静,这样的行为现在完全不合时宜。

可是,如果我离开了岗位,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呢?

如果狙击手的位置被暴露,组织的人也可能会发现有狙击手的存在怎么办?

这样一想,我勉强让自己双脚停留在原地,手指紧紧扣住扳机。

“危险……!”

赤井似乎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降谷当然不会错过这一点,迅速扑向赤井,将他推开。

两人仿佛从脚手架上掉了下去。

我下意识地往前倾,虽然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但还是忍不住担心。

我从骨架间狭窄的缝隙里看见两人在中间的脚手架上依旧在打斗,终于松了口气。

两人继续扭打,逐渐偏离了我的视线,最终在这里已经看不见他们的身影。

……那两人应该能应付吧。

我自己什么也没做,心脏却跳得很快。

拜托,别这样,Zero……

我确信那位从小认识的朋友不会这么轻易陷入无法动弹的困境。

他是个天才,连让我嫉妒的心情都没有。

当然,我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一切都是他通过努力才取得的。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得不说运气,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不幸运气对他有一定的眷顾。

他那光彩照人的外貌,就像把周围的光芒都吸引过来一样。

他的周围,从来都不只是光辉和耀眼,也有许多黑暗的事物聚集,许多伤害他的人也接踵而至。

即便如此,他依然做自己。

无论心灵还是身体受伤,他从未真正倒下过。

因为他不是因为命运、不是因为天命爱他,而是因为他是Zero。

然而,即便如此,万一……总有可能发生的事。

就像我被安排在这里一样,一旦开始考虑,几乎每一个环节都有万一的可能。

所以,我担心他。

我信任他,也依赖他,但同时也会担心。

当然,这不仅仅是针对他一个人。

比如,之前成为合作人的爆破专家。

比如,那位直到最后都没有抛下我、始终伸出援手的尊敬的上司。

比如,那两个目前和我失联,但曾在搜查一课并肩作战的亲密朋友。

再比如,我唯一的兄长,他是我无比敬仰和憧憬的目标。

还有,虽然这是无法说出口的秘密,但那位拥有温暖且善良双手的人……

但,我还没来得及深入思考这些时,危机已然来临。

“嗯!?”

当我将意识从视野中回到与库拉索和风见站在一起的高空滑车时,车厢已经几乎到达顶点。

突然,我看到库拉索在狙击镜中扭动了一下身体。

风见惊讶地把手放在了库拉索的肩膀上。

也许库拉索正试图恢复失去的记忆。

强行把丢失的记忆拉回到大脑,这种行为到底会对大脑造成什么影响,我无法确切知晓。

风见离得那么近,估计他比我更能体会到不安。

但是,风见,如果你就站在那里,关键时刻我可能无法进行有效的狙击!

如果库拉索恢复了记忆,反击过来,在这个视野范围内,我可能根本无法保护你!

拜托,离开那里!!

我感到手里紧握的步枪渐渐湿润了——汗水浸透了手掌。

“其实是站在旁边的公安”

在上司指示下,公安部门同一时间赶往水族馆,并且事先布置好,持着狙击步枪待命。由于发生过许多事,我对我所属的组织的上层并没有太多的好感。

事实上,我依旧在寻找那位救命恩人的下落。那温柔的手势,至今无法忘记。

(“Zero”和“降谷”这两种称呼混用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