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幅名画，两个结果
两天后。
文朝皇帝举行寿宴。
乾清宫比起往常更加热闹，吹箫奏曲，歌舞升平。
各路诸侯纷纷快马加鞭备上贺礼赶来。
张公公命御膳房的小德子在门口迎接。
凡过来祝贺者，都不忘记吆喝一声：
“南郡宁王前来祝贺，送上上古珍藏，玉如意！”
“北楚穆王前来祝贺，送上百两白银！”
“东坡郡主前来祝贺，送上番邦缴获千年老山人参。”
“西云林王前来祝贺，送上美酒数坛！”
……
各路诸侯贺礼的消息此起彼伏，陆文心里也跟着高兴，等他们全都到齐以后，开始宣布，寿宴开始。
徐素锦缓缓上场，在一群舞女的陪衬下，跳了一段开场舞蹈。
一众人等，一边喝酒，一边欣赏。
过后，开场舞结束。
轮到几个皇子祝贺。
八皇子常年征战沙场，无暇出席；三皇子又身患残疾；六皇子天资庸俗……这些全都因为种种原因，没能出席，或者出席以后，没什么话语权。
因此，绝大多数人，都是为了期待，太子和五皇子这两人准备的礼物。
本以为太子会最先说话。
谁成想，却是陆祯‘打了头阵’：“父皇，今日是你的寿宴，儿臣特意走访民间，从微老那购得了一幅你最喜欢的《富春山居图》。”
“希望您可以笑纳。”
说着，他就走到最中间的位置上，从怀里掏出了马恬送给他的那幅画，并且摊开。
霎时间，一副栩栩如生的《富春山居图》便呈现开来。
这幅画从外表上来看，就足以赶超很多大家杰作，彩光夺目，活灵活现。
直叫众人大饱眼福！
“《富春山居图》！听说那可是五代十国的杰作！放到现在，能买下一座城！”
“真迹！绝对是真迹！不愧是五皇子殿下！全京城也只有他能买下如此大作！”
“里面的每一个人物，山水以及树木，都好像真的从画中走出来了一样！”
不止各路诸侯这么称赞，就连陆文都觉得，眼前像是在做梦。
《富春山居图》是五代十国，黄大师的杰作，这摆到现在，基本上已经成为绝唱。
可是，老五却能花费心思取得此物。
虽然没有真实见过，可根据他多年的收藏经验，完全可以断定，此物的真实性！
“吾儿费心了。”陆文亲自走过去，打算从他手中接过这幅画，带回去好好参研一下，“朕一直都在找寻这幅画，今天能从你手上看到，可见你的诚心。”
“父皇言重了，儿臣只是尽一下当儿子的责任，希望父皇喜欢。”陆祯嘴上谦虚，可心里却在得意洋洋。
然而，就在陆文快要从他手中接过这幅画时。
陆明及时站了出来，说道：“等一下！”
“太子，你……”陆文看着他，不明所以。
“儿臣以为，这幅画未必就是真的。”陆明直言不讳，随后，走到这幅画面前，说道，“《富春山居图》流放到现在，年代久远，不能光从外表上就能判断出，它的真假！”
一听此话，陆祯随即气红了眼：“大皇兄，我看你是见不着父皇接受我的礼物吧？”
陆明没有搭理他，走到这幅画面前看了看。
《富春山居图》在这个世界里，是五代十国的杰作。
可是前世，却源自于元朝。
而且，陆明有幸，在一家拍卖会上，拍到了真迹。
对于这幅画的真假，现场可能没人比他还要你精通。
“此言差矣。”
“一般名画都比较注重落墨章印，这是判别一幅画真假的最佳捷径。”
“《富春山居图》是五代十国黄大师的杰作，他的落墨字迹，讲究挥洒自如，来去如风，而且，自成一派。”
“而你的这幅画，明显字迹草率，略显生硬，有其神，而无其根，上手一摸，还能落得一手黑墨。”
“请问，作何解释？”
闻言，陆祯掉下来几滴冷汗，忙不迭的为自己找借口：
“那是因为最近天气比较潮导致的，怎能判定真假？”
陆明听到他的话以后，骤然间朗声大笑：“好一个天气比较潮，亏你想得出来。那么，这印章又作何解释？”
“据我所知，前代名家的字画，一般画完画以后，都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掏出自己独有的印章，在上面盖上一盖。”
“我也了解了一些这方面的知识，发现这些名画上盖得印章，一般都分为两个部分，一是所处的朝代，一是各自的字号。”
“黄大师生于梁国，而你的确是魏国。”
“黄大师字子聪，而你的确是他的本名。”
“还说不是假的？”
闻言，陆祯彻底慌了，无言回怼。
他没想到，一向以纨绔著称的太子，现在，却对字画知识这么了解。
简直堪比天机阁的微老。
“老五，你作何解释？”陆文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今天是个大日子，各路诸侯都在旁边看着，可想而知，面子对他有多重要。
可自己的儿子，却送给他一幅假画上来！
说出来都觉得有些丢人。
“我……”陆祯一口咬死这幅画是真的，“这幅画是从天机阁微老那买来的，可传他来鉴定一下，便知道是真是假。父皇切莫听从太子的话，误了我们父子两之间的关系。”
“微老？是那位以收藏字画著称，在天机阁排行第九的微子武，微老先生吗？”陆文反问。
“正是。”陆祯忽的一下，底气十足道。
“好，朕即刻下令，传他觐见，如若这幅画真的像太子说的那样，是假的，你自行降去一个珠位，离开此地。”
“如若你说的是对的……”
说到这里，陆文犹豫了一下，看向太子，“则贬去他的太子之位，另立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