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突发
化妆师和造型师被拉去开临时会议，整个化妆区就剩下他们三人。
顾凌伊双手环胸，嫌弃地别开脸。
针对指定服饰破损，工作室给出的方案是：顾凌伊继续拍摄，顾颜玥延期拍摄。工作人员各归其位。
顾凌伊的盘发只剩最后一点收尾，顾颜玥则是上楼换衣服。
一切准备妥当，顾凌伊往拍摄内景走去，却在半路被霍祁拦住。
“你无缘无故拍什么视频？”
顾凌伊抬头，声音慵懒：“这需要向霍大少报备？”
霍祁：“拍摄时间是不是太巧合了点？”
刚好就是顾颜玥摔倒的前一刻，像是知道会发生什么一般。
顾凌伊眯起眼，“所以呢？”
在听到顾颜玥和系统的对话后，她不可能毫无防备。
霍祁咬牙，再次绕回话题：“所以你为什么要拍那个视频？”
“唔……”顾凌伊淡然地耸了耸肩：“我只是想拍个视频问问这条裙子该配什么鞋。”
牵强，但合理。
霍祁低头往她裙下看，却还是那双一次性拖鞋，他皱眉：“鞋呢？”
“噢——”顾凌伊拉长声音，轻笑：“造型师说，光脚拍摄，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说完，她绕过霍祁，走进拍摄区。
内景的强光灯下，顾凌伊赤着脚，双眸潋滟，亦步亦趋地在镜头前展示。
周围是工作人员掩不住的惊叹声。
“她就是天生当明星的料啊……”
“这种最普通的白底内景都能拍出大片感，她不火谁火！”
“你们看老柯那嘴角，就没下来过！”
“……”
金玉其外！
霍祁心中冷嗤，视线紧紧定在顾凌伊身上，像是要将她看出一个洞来。
内景四方位拍摄结束转外景。
中场休息，顾凌伊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闻见一股刺鼻焦味。
她蹙眉往外走，发现整个一楼烟雾蒙蒙，空荡一片，洋房外有人慌乱大喊：“二楼着火了！”
顾凌伊大步迈出门，工作人员已经集中在花园草坪上，焦急地往楼上看。而霍祁正在不远处打电话，面色阴沉。
“玥玥还没下来吗！”他挂掉电话随便拉了个人问。
那人骇然：“没、没看见！”
顾凌伊出来得匆忙没拿手机，她往扎堆的工作人员那走：“报消防了没？”
“报了！但是最近的消防站来这也要二十分多钟！”
二楼全是衣服道具，化纤燃烧速度快，就算有防火喷淋也敌不过熊熊烈火。
二十分钟估计只会剩下灰烬。
眼看大火漫至窗户，霍祁沉着脸大步朝洋房走去。
“霍、霍总！”有人看到急忙拦住：“别冲动！”
“玥玥还在里面！”他声音沉冷，眸光阴寒，“要是她出了什么事，你们工作室就等着陪葬吧！”
顾凌伊在人群中来回扫了一圈，没看见郁夕，她找到跟她一起上楼换衣服的那名造型师问：“有看见你们郁总吗？”
造型师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瞪大了眸子，声音带着哭腔：“顾、顾老师，怎么办！郁姐还在上面！”
旁边有其他工作人员听到，均是呆愣：“郁姐今天有来？”
“嗯……”造型师抹着泪，颤颤地点头。
郁夕来工作室的时间不定，很多时候都看不到人。
那名工作人员宽慰：“郁姐基本都在三楼，还有时间等消防。”
“可……可我们是在二楼看见她的！”
话音刚落，就见霍祁穿过人群，气势汹汹地朝他们走来。
顾凌伊还想细问郁夕平时的习惯，就被一只手大力扯住胳膊：“顾凌伊！”
其他人默契地噤声。
霍祁眼如刀刃，笃定道：“是你！”
顾凌伊感到莫名其妙：“你发什么疯！”
“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霍祁冰冷刺骨的声音带着讽刺，“玥玥衣服莫名其妙破了得去二楼，又恰巧你不在的时候二楼着火，怎么就这么刚好？”
“你敢说这跟你没关系？”
他甚至不需要回应就直接给她定下罪行：“平时小打小闹的手段也就罢了，你还想谋害玥玥的命！”
“霍祁！”顾凌伊冷斥，目光森然，“说话要讲证据！”
“证据？”霍祁抓着胳膊的手狠狠收紧：“你几次三番陷害玥玥就是证据！”
C…！
顾凌伊差点爆出脏话：“你现在不清醒我不跟你计较！”
她甩开霍祁的手，抬头研究二楼的结构。
对方锲而不舍：“顾凌伊！”
“闭嘴！”
顾凌伊瞪着霍祁，怕他胡乱发疯，只能勉强耐住性子：“我刚才在洗手间！况且……”
她翻了个白眼，“哪怕我真的在二楼，我要用什么东西点火？钻木取火吗？”
“麻烦用你那高贵的脑子想一想怎么救人，而不是在这里空口断案！”
说完，顾凌伊看都没再看霍祁一眼，她蹬掉脚上影响步伐的一次性拖鞋，大步往洋房走去。
工作人员想上前阻拦，却始终抓不住人。
这时，他们隐约看见有人迎面从大门出来。
那人身形单薄踉跄，背后的浓烟为她营造出突出重围的坚韧氛围。
“看！快看！是玥玥！”
“玥玥老师出来了！”
“还好还好……”
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只有那名见过郁夕的造型师还在隐隐担忧。
霍祁第一时间上前把顾颜玥揽进怀中，后怕地捧着她的小脸端详：“有没有受伤？”
“祁哥哥……”顾颜玥一把抱住霍祁劲瘦的腰身，“我没事……”
“玥玥老师！”造型师还是有些不安：“您刚才在二楼有看到其他人吗？”
顾颜玥从霍祁怀中探出小脸，一脸单纯懵懂：“没有啊……我没看到其他人。”
造型师闻言，忐忑的心稍微落下了些。只要人不在二楼就还来得及。
不远处，顾凌伊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人，耳边是旁人听不见的对话。
系统：【宿主为什么不告诉他们郁夕在上面？】
顾颜玥：【我明知道有人还只顾自己跑，他们会怎么看我？】
【真晦气！要不是火烧太快……】
对话还在继续。
顾凌伊的神色越来越冷，火光热意都抵不过这股寒凉。
霍祁侧眸，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半晌，顾凌伊终于移开视线，她依然我行我素越过众人，逆着浓烟站在大门口，仿佛感受不到席卷的热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