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跟我玩心眼，你还太难
其实周寿等人饶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想从慕寒这个瓦剌将军的口中问出一些对大明有用的情报。
之所以搞得这么复杂，也不过是为了满足一下朱祁钰亲自审问敌人然后从对方口中得到秘密情报的成就感而已。
此时见慕寒马上就快扛不住了，朱祁钰的心情也不禁跟着紧张了起来。
“怎么，你这是不打算说，还是压根就看不起朕。
既然如此，那朕也就没有留着你的必要了，来人把他拉下去砍了吧！”
这话一出，还不等一旁的大内侍卫动手，慕寒紧忙说道。
“是不是只要我能说出一个对大明有用的情报，陛下你就会饶了我！”
听到这话，朱祁钰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肯定，脸上的表情虽然没什么变化，可心里却是激动的不行。
“朕总算是也体验了一会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过程。
看以后谁还敢说朕只是一个靠太后扶持上位的傀儡。”
下面的慕寒犹豫了片刻之后，缓缓抬头说道。
“相信陛下应该也从各个方面打听到了，我们瓦剌正在全面扩军的事情吧！”
朱祁钰先是看了周寿一眼，然后才点了点头道。
“没错，朕的确是早已经知晓此事！”
“可陛下应该还不知道，我们瓦剌这次之所以会进行全面扩军，实际上并非只是针对大明，而是打算借助土木堡大胜之威，统一整个草原，重现当年先祖的荣耀。”
朱祁钰闻言眉头微皱，因为这个和周寿先前说的可是有点不太一样。
他心里早已经做好了，瓦剌扩军就是为了攻打大明的心里准备，可现在慕寒却说，他们扩军只是为了统一整个草原。
这多少让他有点不太相信。
朱祁钰沉吟片刻之后，死死盯着慕寒的眼睛道。
“慕寒，朕可是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就是用这种连小子都骗不了的消息来糊弄朕吗！”
慕寒紧忙解释道。
“陛下息怒，我说的可全都是真的，陛下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调查一番，看看我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其实慕寒表面上是认怂了，可心里却并未真的打算将瓦剌的机密透露出去。
他说瓦剌扩军主要目的不是大明，而是为了统一草原，这种事情就算是派出探子也很难调查清楚。
因为，统一草原的确是瓦剌接下来一段时间的重点目标之一，可到底是统一草原在先，还是攻打大明在先，那可就说不好了。
他用这么一个模棱两可，却又无法立马证实的消息来充当自己的投名状，让朱祁钰也不好直接作出判断。
果然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朱祁钰心里也开始犹豫了起来。
毕竟，瓦剌这次要是真的没打算进攻大明，而是打算对草原的其他势力下手，那就等于是给了大明至少一两年的缓冲时间，这对他来说绝对是难的好消息。
他在主观上是十分愿意相信这个消息的。
但他这个说辞用来糊弄用来糊弄朱祁钰等人的确是有点用处，可想要忽悠住周寿却不行。
因为周寿心里很清楚，瓦剌直到灭亡的那一天，也没能统一整个草原。
所以从这一点上判断，慕寒所说的这个消息，根本就是他临时编造出来骗朱祁钰的。
他刚想站出来戳破慕寒的谎言，可犹豫了片刻，他最终还是放弃了。
因为他看得出来，朱祁钰此时正在兴头上，要是自己这个时候打搅了他的兴致，他一时恼怒，以后指不定会怎么收拾自己呢。
他宁可先让朱祁钰空欢喜一阵子，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去当出头鸟。
朱祁钰在斟酌片刻之后，依旧板着脸冲慕寒说道。
“不提前，朕已经派了锦衣卫前往草原探听消息，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确凿的消息传回来。
在没确定你提供的这个消息真假之前，朕不会杀你。
可要是到时候证明你是在骗朕，朕绝对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说完，他随意的一摆手。
“把他带下去吧，好生看管，绝对不能让他死了。”
慕寒神色挣扎的还想要说点什么，可最终还是放弃了。
待他被人压下去后，朱祁钰冲周寿招了招手道。
“周寿，你觉得慕寒刚刚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周寿既然已经决定了暂时不去戳破这件事，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拆慕寒的台。
“回禀陛下，微臣觉得慕寒说的可能并不是没有！”
朱祁钰双眼微眯，似乎有些不太相信他的道。
“你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
“微臣怎敢欺骗陛下！”
“既然如此，那你说咱们是否还有修建瓮城，提前做好瓦剌人入侵的准备吗！”
那瓮城可是关系到周寿的小区项目，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放弃的，立马拱手道。
“陛下，那慕寒说的话只是一种可能，瓦剌人没打算入侵大明，自然是好事，可要是只因为一个不能证实的消息，就放弃修建瓮城，微臣觉得还是太过冒险了。
万一慕寒说的是假话，到时候咱们可是连后悔药都不知道去哪买啊！”
别看周寿先前说过，有了它的水泥配方，就算修建两个瓮城也不会花费太多钱财。
可就算再少，几百万两银子还是需要的。
这笔钱对于此时的大明来说，负担还是太大了，能不花自然是不花的好。
朱祁钰经过片刻的思考之后，最终还是决定，不管消息是真是假，瓮城改修还是得修，最起码，有了瓮城之后京城的安全就有了保障，他也就不用每天提心吊胆的担忧瓦剌人再度进犯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以防万一总归是没错的。
于谦那边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你随时都可以过去调集人手。
眼看距离春天也没多长时间了，你尽快让下面的开始动工修建吧！”
周寿恭敬的点了点头道。
“是，微臣回头就让人去勘察地形，等确定好了瓮城的位置后，微臣可以保证三天之内就可以正式动工，绝对不会耽误陛下的大事。”